容姜禹从床榻上下来,大敞着里衣,袒露着宽阔的胸膛,摇晃着身形来到唐优优面前。
抬起一只手从肩上挑起她的一缕青丝,“既然这样,那你何不直接跟我呢?他容洵可以抛下你跟别人成亲,但是我不绝对不会。”
他说着,眼睛越来越近,直到从鼻腔喷出的温热覆盖在她的颈窝。
一阵战栗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她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却被这人一把手拖住了后腰。
“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唐优优对这种亲昵的姿势很不适应,浑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都在诉说着排斥,她在禁锢之中挣扎着,极力想摆脱他的桎梏。
“放开。”
从双眼中散发出凌厉的目光,她用这双充满敌意的双眼对视上他那含笑欲语的眉目,“想发青,找你床上的美人去,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的侍卫到底在哪儿,若是你不说,就算把这整个阵营翻个底朝天我也得把他找出来。”
两人你来我往的视野终于在容姜禹这一方先败下阵来,他松开手,“着什么急,知道他是你的人,我也不会擅自就对他动手。”
“不过,若是我答应你把人带到你面前,你是不是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唐优优就知道这人是不可能轻易让她得偿所愿,于是问道,“什么事?”
“明日一早,夏国的军队将会在乾州城汇合,我要你与我同去。”
前洲城就在衢州的旁边,两城挨得很近,她在衢州城外看到的这些并不是他军队的主要兵力。
按他刚才的话,主要兵力现在都集结在乾州。
按照地理优势来看,乾州比衢州更加接近皇城,但是乾州的路大多少是山路,易守难攻,这对于容姜禹来说,衢州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他现在把兵力集结在乾州,说明他是想打皇城个措手不及。
而且他刚才所说的夏国的兵力,他怎么会拥有夏国的军事权?
想起之前所见的兰尔将军,唐优优知道这位是夏国首屈一指的大将军,但是自从来了这营地,就从来没见过这位夏国将军。
原来是回去调兵力了,她想。
“可以,我答应你。”
眼下还是夜月的安危更重要些,她一口应下,余光瞥见床上那位小姑娘正一脸瑟瑟发抖地瘫坐在床上。
“好!明日一早出发,唐姑娘可不能爽约。”
“自然,我唐优优说话算话!”
出了营帐的门,她看见那位郎中正站在风中等她,背影被风沙笼罩了一层阴影。
“还真是像啊。”
唐优优看着那背影忍不住感慨,一时间竟然真的把他当成了容洵。
但是回过神来,容洵现在还不知在何处,关于他的消息,她一次也没开口向夜月询问过。
她遵守他们当初的约定,也不希望容洵打破。
他翻开袖子看了眼手腕上的黑线,很快就要到时间了,但是现在他对解药还一无所知。
林鸢那老家伙藏的极深,昨夜铁手传来消息,整个西域他们已经派人找过了,丝毫没有发现林鸢的身影。
于此同时,铁手和闻血也在极力寻找能到替代解药的方法,请教过方术师、有名的大夫和的制毒专家,但是他们都不曾听说过这命叫若无的毒。
如今手中的方子也只能暂时在毒发的时候压制这种痛苦,但是效果一次比一次大减弱,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药效就起不了作用了。
“先生,你怎么站在这儿?”
听见唐优优的声音,容洵立马松下了袖口,把那一道醒目的黑线隐藏起来。
“你们结束了吗?他有对你做什么吗?”
唐优优莞尔一笑,“他能对我做什么?我唐优优虽是个女子,但绝对不是那种随便被人拿捏的类型。”
听她这么说,容洵露出一个安心的表情,“那就好,外面风大,赶紧回去吧。”
但其实刚才他们在里面的谈话,容洵听得一清二楚。
夜月那家伙,回去之后定要狠狠惩罚他一次。
“阿切!”
此时正在烧着炉火的夜月突然打了个喷嚏,他现在可是追风钦定的熬药人,只需要看着火候就行。
夜月现在还不能见着唐优优,要是然这营地的人发现了,说不定容姜禹会怎么做。
次日一早,唐优优被人从外面喊醒。
“姑娘,这是王上特地嘱咐给您顿的雪莲银耳汤,您趁热喝。”
雪莲?这是什么宝贵的物种,竟然这么随便的就煮汤给她。
“这是人参鸡汤。”
“这是鱼翅燕窝。”
“等等,等等。”唐优优看着被端上来的饭食,这些东西她之前虽然也吃过,但确实没现在这么奢侈,什么雪莲,人参,这些东西她基本上都不碰的。
她还到需要如此大补的地步吧。
“容姜禹是觉得我很缺血吗?”
她坐下来,小口小口尝着,虽然味道不错,但是这些都喝下去估计她就营养过剩了。
过了会儿,追风端上来熬好的汤药,容洵接过去端到她面前。
唐优优对于喝药已经习惯了,如今闻着这药味儿都觉得有一丝香甜。
她觉得自己这味觉嗅觉都快要出问题了。
“慢点儿喝,别喝那么猛,又没人跟你抢。”容洵见她打算一饮而下,赶忙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追风悄悄扬起嘴角,这样主子她何德何能见识过,真是托阁主夫人的福了,让她开了眼界。
“把我的披风拿来。”
唐优优已经不用让人提醒,就知道主动添衣了。
毕竟如今她不能只顾自己的身体,还得时刻为这肚子里的小家伙儿着想。
容洵已经在她开口之前就把衣裳给她拿了过来,细心地给她披上,系好绳子,还把帽子给她戴上。
“外面风大,小心些。”
唐优优一时间以为眼前这位才相识了几天的郎中像是她的老妈子一样,简直就像个保姆,不仅吃的东西要管,一些生活中细枝末节的东西他都能想到。
容姜禹找到这不是大夫,而是给她找的贴身保姆。
“咱认识几天了还不知道大夫您叫什么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