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见过所以不了解,荀荣是个在思想上跟我很相似的人,尤其是他那种打工人的想法,真是跟我十分契合。”
唐优优越说越兴奋,也有点儿迫不及待想再见到他,但这跟男女之情无关。
她看出身边的人有些吃醋,表情黑脸的样子着实让她没办法视而不见。
不过这样子还挺有趣的,容洵的人设本来就是个冷酷无情的,她也没想到这人会对她付出真心。
唐优优忍不住打趣道,“我对他呢,是单纯的感兴趣,是纯友谊你懂吗?难道我还不能有几个知心朋友了?”
这话一开口,她眼看着容洵的表情比方才更难看了几分。
“朋友?你们才认识多久,就以朋友相称了?”
唐优优撇撇嘴,“真正志同道合的人,只需一句话就能判断这人能不能做朋友,时间短怎么了?我们可是相见恨晚啊。”
容洵冷笑一声,心想,哪里来的什么相见恨晚,若是之后让她知晓他们本就是同一人,不知会不会大发雷霆。
想想她吃惊的样子,倒也挺有趣,不过现在特殊时期,还是尽量不刺激她为好。
看来这荀荣还是得让他时不时出来一下,也不想看到她失望的样子。
“哦?什么时候也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唐优优兴冲冲道:“当然可以,等他把事情处理完了应该就回来了,倒时候让你们见见。”
她已经能想象出荀荣跟容洵见面的场景了,一个是满身社畜属性的打工人,一个是城府颇深的大老板,这俩人要是能能对上话,肯定戏剧性满满。
熟不知她的想象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
出发当天,唐优优瞧见追风,一时间喜出望外。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追风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其实她一直都跟在她身边,只不过没让人察觉到而已。
“我得知消息便赶来此地,夫人你身体没事吧?”
听到这个称呼,唐优优眉头一皱,夫人?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听上去还真是挺别扭的。
“你还像以前那样称呼我就行。”
追风可不敢,毕竟面前就站着阁主,她要是贸然称呼错了,不知道等着她的会是什么惩罚。
她似有似无地苦笑一番,抬头瞥了眼假扮成车夫的闻血,这人倒是一脸正经,没有打算以真正身份示人。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和夜月了,容洵你可得给他们加工钱啊。”
唐优优用胳膊怼了怼一旁的人,他们俩也都算得上打工人,这么卖命得保护她,要她是老板,肯定得重金慰劳。
“好。”
这一个好字可把夜月和追风听得浑身一抖,他们可不敢说这种话,因为他们当前的工钱已经够多了。
闻血用余光看了眼这位阁主夫人,想来是个体恤下人的人,阁主没选错人。
唐优优计划着先去大明国的酆都城,那里是受战争影响最严重的地方。
听闻那里的百姓对大明十分忠诚,是最开始受到容洵在位时恩惠最深的地方,所以一旦有外敌入侵,他们以死顽抗,但最终的结果也是十分惨烈的。
唐优优不算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她觉的善良的人最容易被人误解成有利可图,所以她不轻易展露自己善良的一面。
但是当灾祸来临时,她还是忍不出出手相助。
“看来最忠诚的人呢也是受伤最严重的人。”
唐优优忍不出叹息,外面传来容洵的人从前线递过来的文书,看见上面详细地记录着酆都城以及周边的情况。
唐优优接连几声哀叹,“想必他们之后应该不会再对大明有如此深的感情了,战争当前,大明对此竟然无动于衷,也不派兵过去援助,只由得他们自生自灭。”
容洵道:“粮草以及人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两日便会抵达酆都城。”
她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容洵,也不知他这个昔日的皇帝看见自己曾经的子民受苦,当下作何想法。
当得知他假死的那一刻,她就有些明白了,容洵对这个皇位没那么看重,甚至根本没把它放在眼里,是无足轻重的。
可想而知,这整个大明的百姓对他而言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后来知晓他真正的势力,更加觉得这人根本不把整个国家放在眼里,因为他现在已经拥有的就足以抵挡整个神州大地上的所有国家。
她掀开帘子往车窗外面观望,他们经过的这条路也在容姜禹的进攻范围之内。
车窗外原本安好的房屋,此刻已经被战火袭击得破烂不堪,沿边的商铺都已经被哄抢一空,百姓的房屋都大门紧闭,而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只能蜷缩在路边,看见有人过来,立马警觉地跑没影了。
可想而知战后给他们带来的伤害,这不光是需要时间可以修复的。
“停车。”
唐优优下了车来到路边,看见缩在墙根的两姐弟,只见他们身上脏乱的衣裳,脏兮兮的瘦弱的小脸上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格外吸引人。
但那看向他们的眼神是充满惊恐的,年长一些的姐姐护着还不要会走路的弟弟,想逃离他们,可脚上的伤让她没办法再抱起另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弟弟。
唐优优看见这一幕,突然鼻头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能在战火中幸存下来,想必他们的父母已经不在了。
“别怕,我不是来欺负你们的。”唐优优从包裹中拿出两个烧饼递了过去。
好像是已经许久未进食了,姐姐看见香喷喷的烧饼顿时咽了咽口水,渴望的眼神直直盯着那烧饼。
“拿吧,给你们的。”
唐优优担心会吓着他们,只用手绢包了烧饼放在地上,等着他们过来。
“看见了吗?战火一旦开始,受苦受难的都是这些无依无靠的老百姓。”
容洵擦了擦她的眼泪,柔声道:“放心,我会将他们安置妥当的。”
她相信容洵的话,但可能是突然激发了母性,这眼泪再也止不住,只能依偎在他的胸膛缓解有些激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