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揉鼻子,心里琢磨着自己的那瓶毒药是不是不够烈,光是让心变成石头算的上什么高超的毒,她应当研制出没有任何症状的毒药才是,让那些人死的不明不白才好。
她咬咬牙,钻进了拳头,看来她还需继续精进制毒的技术才是。
只是现在怀有身孕,一些毒她是不敢碰的,生怕沾染上会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影响。
她摸着已经明显隆起的肚子,好像能感受到里面宝宝的心跳。
她唐优优做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是快要当母亲的人了。
书案上,她提笔挥毫,跟大水湾的唐老头他们报平安。
前几日他们来信询问她现在的情况,但因为这战事给耽搁了,这天才时日空出来给他们回信。
“你身边也没个贴身的婢女,要不要给你安排个?”
容洵伺候她穿衣洗漱,给她端了碗酸甜的酸枣银耳汤。
“不用,我哪里用得着别人照顾,这还没到走不动道的时候呢。”
唐优优扶着腰,看着这隆起的肚子,觉得这肚子怎么这么大了,走起来比之前也费劲许多。
容洵知她心不习惯别人的侍奉,之前她的贴身宫女死在苏瑾手下,也知她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便不再提及此事。
“好好,那便由夫君我来亲自伺候。”
唐优优听闻此言,嫣然一笑,“你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油嘴滑舌了?”
“你不喜欢?”
容洵替她系好腰围,双手揽住她的腰身,“你若是不喜欢我改就是了。”
唐优优嘟着嘴,伸手点在他的眉心,“你呀,就知道哄我开心,赶紧让人把信给我寄出去。”
他抬头见案上铺着写满墨迹的书信,大老远就看见上面提到了月复生三字。
“这信是寄给谁的?”
“自是寄给远在大水湾的唐老头的,哦对了,还有月复生,自从大水湾出来就没多少给他们报平安的机会,他们一定担心极了,现在这边正值战事,若是再不给他们报个平安,说不定他们就得来寻我了。”
虽想念大水湾那般平静的日子,但以她的身份还有什么脸面理所当然地对这些战事置若罔闻?
“那我看上面还有个月复生的名字,难道你们现在还有联系?”
唐优优听他这话中当刺,知道他又打翻了心里那醋坛子,无奈摇头。
“瞧你,不是早跟你提过,月复生他原本是父亲留给我的贴身侍卫,忠诚贴心,许你有夜月追风这些得力侍卫,就不许我也有?还有,他原本也是在江湖中排得上名的高手,如今失了一条臂膀,还是因护我才被那贱人下的狠手,难道我要弃他于不顾,你以为我唐优优是那么忘恩负义之人吗?”
不提起这事还好,一提起唐优优就想起那日月复生拼死护着她,在她面前被歹人砍掉了比条胳膊。
容洵知她之前受了许多难,这件事也在其中,也不便多言。
“是,优儿说的是,这信我现在就让人给你寄出,不出两日便能抵达。”
唐优优见他心虚,抿了抿嘴,这人也是个会反思自我的人。
看来不当一国之君了,改变的还真不少。
夜月连夜从偃师赶了回来,为的就是第一时间把情况报告给主人。
天黑之前,他趁着夜色不深,骑着快马带着唐优优给的白瓷瓶连夜赶到了偃师。
那眼线接到见面的信号,偷偷从军营之中出来,看见来者是夜月,一脸惊讶。
“你怎么来了?”
夜月拉着他,把怀中的东西交予他,左顾右盼看看四下无人,这才凑到他耳边把事情的缘由说了个清楚。
“我知道了,这件事儿就交给我吧。”
眼线收了白瓷瓶,随即道,“幸好你今日来了,若是等到天一亮,他们的先锋军队就要打入宫中去了,我查看了一番,如今宫中,只剩下两只锦衣卫队和不到两千的士兵,若是两军交战,不到一日,明日下午便能将这大明国改成大周国。”
夜月听他所说跟宫中的眼线相差无几,他得赶紧回去报信。
“不行,你得赶紧行动,这药效得六个时辰才能毒发,你得抓紧时间行动。”
“我知晓了,我这就立马去办。”
眼线得了任务,藏起药瓶转身离开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容姜禹他们驻扎在宫城外,吃的水全都是从附近的水井之中打来的。
眼下最便捷的方法就是直接把这毒药撒放在他们打来的水中,但这样的做法很容易引人注目,万一被人看见了,他可逃不了。
他把念头转向那口水井,不如直接对着那口井下毒。
京城人氏,几乎每家每户都有水井,这种荒废的水井基本上是没人用的。
他寻到那口井,刚想把毒药撒下去,就被赶来的夜月阻拦住了。
“你拦着我做什么?”
夜月气喘吁吁地盯着他,“我倒想知道你想做什么,你就这么下毒的?若是有其他人来用此水,也中了毒呢?”
那眼线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我当然知晓,但用这口井的人除了宫外的士兵,就剩下一些乞丐和路人,也死不了几个人,而且这样做是最不容易打草惊蛇的,还是最有效的。”
若是放在以前,夜月跟他一定会是一样的想法。
但这段时间跟在唐优优身边的时日久了,有难免受了点儿她的影响。
“乞丐的命也是命,路人的命也是命,怎可随意害人。”
这人也不是不知他口中的道理,只是眼下也找不出比这更秒的法子。
“那你说怎么办?”
夜月咬了咬手指,思忖片刻,“这样吧,你照样下,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眼线看了他一眼,“我真下了啊。”
“下吧下吧。”
一瓶的毒药全数被他倒在了这口井里,但这井水却丝毫不曾发生变化。
“赶紧走,在等些时日,他们该派人来打水了。”
一眨眼的片刻,他们二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等到寅时一刻,军营中的人前来打水。
躲在暗处的二人一直从半夜盯到了寅时,倒是没见有人从此路过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