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像只猴似的跳到萧葎面前:“阿葎,吃什么呢?我也想吃。”
“哪里来回哪儿去,这儿没有你的份。”
萧槿拉了萧葎一把,示意他别乱说话,对周棠道:“周棠叔叔,你先坐下吃,我再去炒一个菜,今天不知道你要来,做的比较简单。”
“小槿,不用忙活,我带菜过来了,去酒楼里订的。”
周棠话才落,就见江阳提着食盒走进来。
萧槿懵了:这是要闹哪样?
把食盒里的菜拿出来,萧槿去给他们一人拿了一套碗筷。
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吃饭,萧葎时不时会给萧槿夹一筷子菜,萧槿就对他笑笑。
周棠看了之后,忙给江阳使眼色,江阳会意,也给他夹了块肉。
“阿葎,你看,我家江阳给我夹菜了呢。”周棠夸张的和萧葎炫耀。
萧葎无语,没理他。
周棠继续作妖:“阳阳~,我想吃那个,你给我夹嘛~”
这声音听得在场的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萧槿更是,一口饭差点喷了出来。
她要不要给周棠叔叔把个脉,看样子病的不轻。
江阳由着周棠胡闹,他让他干嘛,他就干嘛。
“阳阳~,你喂我吃,啊~。”
周棠承认,他就是来故意恶心萧葎的,谁让他之前一点都不关心他,明知道江阳不在,还天天给他塞狗粮!
江阳宠溺的笑笑,接过周棠手中的碗给他喂饭。
萧槿震惊得都忘记咀嚼嘴里的饭菜了,直愣愣的盯着江阳和周棠看。
萧葎怕小姑娘学坏,用手捂住她的眼睛:“别看,辣眼睛!乖乖吃饭。”
萧槿又乖乖的咀嚼起来,像只仓鼠。
萧葎给了周棠一记眼刀:“正常点!不然把你扔出去!”
“阿葎!你不讲理,只许你和小槿你侬我侬,就不许我和江阳恩爱了?我看你就是嫉妒我!”
周棠现在有江阳护着,都敢扯着脖子和萧葎顶嘴了。
萧葎:“......”
老子嫉妒你?
萧槿明白了,原来搞半天,周棠叔叔就是来秀恩爱的。
她安抚了萧葎,对周棠道:“周棠叔叔,你们感情可真好,简直羡煞旁人啊。”
周棠闻言,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唉!萧槿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大人的世界可真复杂。
看在前几天江阳叔叔不在,周棠叔叔失魂落魄的范儿上,就说句好听的哄哄吧。
萧葎和江阳正在用眼神交流。
江阳:你家丫头不错啊。
萧葎:那当然!回去管管周棠,少惯着他。
江阳:那可不行,我家棠棠就得惯着!
萧葎回了一个白眼,江阳也不甘示弱瞪回去,二人旗鼓相当,谁也不让谁。
可谁知周棠却来了一句:“江阳,你眼睛抽筋啦?”
江阳瞬间泄气,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可这头小猪是他家小棠棠,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没,就是眼睛进沙子了,有些疼。”
“啊?进沙子了,凑过来我看看。”周棠闻言可紧张坏了,把江阳拉过来,仔细检查。
“没发现有沙子啊,你别动,我给你吹吹啊。”
江阳心里乐开花,想不到随便扯个谎,还有这种待遇。
萧槿和萧葎相视一笑,这俩人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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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潇今天要回府看老爹,坐着马车,行驶在街道上,突然马车一阵剧烈的晃动,停下了。
接着就传来车夫的骂声:“哪儿来的乞丐,不要命啦!”
“这位爷,求求你施舍点银两吧,我奶奶生病了,没银子给她看病。”
连绵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奶奶生病了,她乞讨了一早上,却没要到银子,看到来了辆马车,才壮着胆子想把人拦下来。
“走开走开,没银子,去别处要去!”车夫赶人。
“爷,求求您了,您就施舍小的点吧,我奶奶要没命了。”
白沐潇听着外面的动静,将帘子掀开,看一下具体情况。
车夫见少爷出来了,忙解释:“少爷,这小乞丐挡住咱的路要银子,现在赶不走了。”
连绵没抬头,只是对着白沐潇连连磕头:“这位少爷,您施舍小的点儿银子吧,小的真的没办法了。”
白沐潇认出了小乞丐,怎一段时间不见,他更加瘦弱了。
“你且抬起头来。”
连绵听到这这声音,觉得很熟悉,抬头一看,居然是之前给她买包子的公子。
她哭得更伤心了:“公子,您行行好,再帮我一次吧。”
白沐潇见他哭得这般凄惨,心中有点不是滋味,从怀中拿出荷包,递给她:“呐!这些银子你都拿着,先去救你奶奶。”
连绵拿着那沉甸甸一袋的银子,震惊又感动,但她不能要这么多。
她从里面拿出两块碎银子,把剩下的还给白沐潇:“谢谢公子的大恩大德,连华谨记于心。”
给白沐潇磕了个头,她匆匆忙忙的往窝棚跑去,怕奶奶坚持不住。
白沐潇看她跑得匆忙,叫住了她:“喂!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我让马车送你奶奶到药铺。”
连绵停住脚步,不敢置信的回头看白沐潇,世间还有如此好心人。
“愣什么?快上来,带我去你住处。”
连绵回过神,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鞋子,不好意思上人家富丽堂皇的马车:“公子,我在前面道路就好了。”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快上来!”
最终连绵上了马车,给车夫指了路,就安安静静的缩在马车角落。
白沐潇端坐着看书,没和连绵搭话,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小乞丐接二连三的起怜悯之心,自己之前也没这么善良啊。
连绵见他不看自己,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她悄悄的打量着白沐潇。
真帅气,是她见过的人里面最帅的。
“你叫连华?”白沐潇本不是安静的性子,此刻将气氛如此沉寂,出声问道。
“对。”连绵答道,连华是她哥哥的名字,可惜哥哥已经去世了。
白沐潇又问了一些他的情况,对他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心头感叹,倒是个苦命的人。
“少爷,到了。”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
车停在了一个窄窄的胡同入口,马车进不去,只需再往里面走一段的拐角处,就是连绵和奶奶栖身的窝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