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潇听得一脸感叹,真想去看看,可惜他老子不让他出门,整天让他在家研究那些啥孔子、老子、诗词歌赋,他身上都要长毛了。
“不过那小娘子有个叔叔,看着面相凶的很,应该是个厉害角色。”
“切,一个山野村夫能厉害到哪儿去,能有小爷我厉害吗?”白沐潇一脸不屑。
阿仁无语,是,您厉害,您掏鸟窝,斗蛐蛐厉害,气自家老子厉害。
可心里这么想,阿仁嘴上可不敢这么说:“是,爷最厉害了,能赏小的两串肉不?”
“喏,给你个白菜。”白沐潇护食的抱住自己的烤串,给了阿仁一串白菜。
“少爷,你就给小的一串肉嘛。”
“不行!”
......
阿花他们这边卖完了所有的食材,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今天又赚到钱的一天,阿花开心得抱着钱箱子摇了摇,王芬的那点小插曲,早就被她忘到九霄云外了。
冬天已来临,入冬的第一场雨下得有些大,阿花和萧葎没能去镇上摆摊,阿花还遗憾了好久,要少挣好多银子了。
不过不去也好,她也有更多的时间来学习。
夜晚,油灯下,阿花在钻研她的医术,遇到不认识的字就问萧葎,或者有自己理解不了的也问萧葎,萧葎都为她解答,再有不懂的就记下来去问老大夫。
萧葎看了一眼认真看书的阿花,心头欣慰,阿花这丫头真的很努力,无论是习武,还是学医,不管学什么,她都会用十二分的认真与努力去对待。
这么乖巧的丫头,总有一天会学有所成。
屋外的雨下得很大,屋内却静谧温馨,到了时间,阿花和萧葎都各自回屋睡觉。
可是阿花今晚却做噩梦了。
她梦到,她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家,那个女人对她拳打脚踢,她拼命的抵抗,却怎么也逃脱不了,她疯狂的找叔叔,却发现根本没有叔叔的影子,
她恐慌极了,原来这段时间的所有温馨幸福都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她又是那个没人疼爱、受人欺凌的阿花。
轰隆隆,屋外电闪雷鸣,阿花被雷声惊醒,她坐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包裹住,可是心里的寒冷却一点都没驱散。
她瑟瑟发抖,想了一会,抱着自己的枕头出了房门。
萧葎今晚也睡得不踏实,他半梦半醒间感觉到屋外有人,立刻起身,拿起床边的匕首,慢慢的朝门口走去。
他轻轻的把门打开,警惕的望向门外,却发现阿花抱着枕头,小小的一只蜷缩在他的门脚。
“丫头,怎么了?”
他忙将阿花搀扶起来,却发现阿花身上冰凉的很,衣服也有一部分被雨溅湿了,更要命的是,这丫头没穿鞋子,身上只穿了单薄的中衣。
他一把抱起阿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好久没有凶阿花的他,再次板了脸:“下雨不知道吗?出来都不知道加件衣服,鞋子也不穿,生病可怎么办?”
阿花听到他的责骂声,却觉得异常亲切,刚刚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她以为自己的大胡子叔叔不见了。
此刻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心才安定下来,她紧紧的搂住萧葎的腰,将脑袋埋在他怀里,不停的哭泣,眼泪汹涌,怎么也止不住,不一会就把萧葎的衣服哭湿了。
萧葎慌了,小姑娘怎么了?是被自己骂哭了吗?
“丫头不哭,叔叔错了,叔叔不该骂你的,叔叔只是担心你。”萧葎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阿花,抱着她坐在椅子上,手轻轻拍着阿花单薄的背。
听着他温柔的话语,阿花哭得更凶了,她抬起头,满脸泪水的看着萧葎摇摇头,不是叔叔的错,她现在恨不得叔叔再骂她几句,让她知道,他是真实存在的。
萧葎抬手,抹去阿花脸上的泪水:“丫头是做噩梦了?”
阿花委屈的点点头。
呼,吓死他了,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萧葎松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哄阿花:“不怕,梦境和现实都是相反的,所以你害怕的那件事,是不会发生的......”
阿花在萧葎的轻柔的声音中,慢慢止住了哭泣,只是身体还一抽一抽的。
“丫头能告诉我,刚刚梦到了什么吗?”
阿花迟疑了一会儿,拉起萧葎的大手,在他的手心写道:“我梦到叔叔不见了。”
写完,小嘴又瘪了起来,她真的很害怕这件事发生,现在只要一想,心都会发痛。
萧葎的心皱缩了一下,这丫头,该让他怎么办才好啊。
现在只是做一个梦,就哭成这样,要是以后自己走了,她该怎么办?
两年,自己只有两年多时间了!
萧葎苦涩一笑,抱着阿花的手紧了紧:“叔叔是不会离开你的,每个时刻会以不同的形式陪在小花身边,小花要学会勇敢......”
他哄着阿花,阿花安安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觉得无比踏实。
“好了,回去睡觉吧。”
阿花摇摇头,她伸手抱紧萧葎的脖子,说什么也不回去。
“不行,已经很晚了,你该睡觉了。”
萧葎无奈,看着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小丫头,又舍不得骂,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哄。
阿花又拉起他的手写道:“我要和你睡。”
萧葎:“......”
“不行,男女有别,是不可以在一起睡的。”萧葎故意板起脸,想把这小磨人精吓走。
阿花立刻瘪起小嘴,鼻子一吸一吸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萧葎:草!这他.娘的谁告诉他该怎么办?
“好了,服了你了,让你在这儿睡行了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萧葎和阿花对视了几秒钟,最终败下阵来,心中长叹一口气,唉,算了,丫头还小,哪儿知道什么男女有别,她要在这儿睡就睡吧。
阿花一听他这样说,立刻笑了起来。
萧葎从自己的衣柜里面,拿了一套中衣给阿花,她身上的有点湿,穿着容易生病。
“你把衣服换了,我去打点水回来。”
萧葎去了厨房,生火烧一点热水,给阿花洗脸和洗脚。
看着灶洞里面跳动着的火苗,萧葎的心有些烦躁,他是不是应该找个人教教小姑娘一些女孩子应该知道的事,不然他真的怕,小丫头以后被人骗了。
唉!他怎么觉得自己是又当爹又当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