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馏酿酒对大夏的人来说实在是过于新奇。
陈万钧情不自禁产生了几分质疑,“小业,这真能酿出你说的白酒吗?”
活了这么多年,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酿酒方式。
以前都是用米发酵成黄酒。
陈业笑呵呵的看着陈万钧,“大伯就等着酒喝就行了。”
“这样酿出来的酒不仅晶莹剔透,度数也是超乎想象的高,喝了你绝对能爱上白酒。”
看他将白酒说的神乎其神,陈万钧眼神中透着几分期待,下意识舔了舔嘴角。
乡下人有几个是不喜欢喝酒的。
干完农活都累的不轻,就指望家中的酒解乏。
过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酒甑内的温度逐渐升高,一股浓郁的酒香随着青烟飘出。
坐在不远处的张嫣然顾不得休息,慌忙起身小跑过来,“陈业,是不是快好了!”
陈业瞥了眼张嫣然,“哪有你想的那么快,还得等一会儿才行。”
“对了,你先去拿两个干净的桶过来。”
看他又使唤自己,张嫣然脸上浮现出不满之色。
陈万钧见了,赶紧开口,“小业,还是我去拿吧!”
在怎么说张嫣然也是廉县的县令。
他可不想看到陈业得罪张嫣然,免的对方给他们找麻烦。
看陈万钧主动请缨陈业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心中有些无奈,他只是想痘痘张嫣然而已。
陈万钧扭头离开了后院。
看着冒着热气的酒甑,张嫣然向陈业询问,“陈业,白酒还有多久才能成型?”
陈业伸手摸了一下酒甑的外侧,“估计还得一炷香的时间,现在温度还未达到顶峰。”
张嫣然一听还要这么长时间,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
不多时陈万钧便拿着两个木桶跑了回来。
陈业接过木桶放在了分流器下方,而后用早已准备好的木瓢搅动上方那口锅中的水。
看到他的动作张嫣然和陈万钧脸上都露出不解,“小业,你这是在干什么?”
陈业一边继续动作一边解释,“我这是让水温保持一定的温度,只有一冷一热的情况下才能形成水蒸气。”
听着新鲜的词汇,张嫣然好奇的眨了眨眼,“陈业,什么是水蒸气?”
这下轮到陈业犯难了。
他真不知改如何解释。
最后他想到了一个通俗易懂的方法,“你家中的铜镜在洞天的时候是不是会生出一层水雾?”
张嫣然思索了一番微微颔首。
陈业继续说道:“那些水雾就是水蒸气,和我刚说的原理一样,酒甑中的温度越来越高,锅中的温度却很低,锅底就会形成一层由高浓度的水蒸气。”
张嫣然和陈万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说话的功夫底下锅中的水被彻底烧开了,酒甑中的温度也达到了顶峰,空气中的酒香味愈发浓郁。
在陈业的不断搅动下,锅底出现了一沉由酒精挥发形成的水蒸气,并顺着锅底向下低落。
水珠顺利掉进分流器中,滚落到外面的木桶内。
陈万钧和张嫣然看到了源源不断往外冒的白酒,脸上浮现出兴奋之色,“小业,这些就是白酒了吗?”
陈业知道自己成功了。
脸上也洋溢着笑意,“没错,这些就是白酒,大伯要不要尝一尝?”
陈万钧期待的看着陈业,“可以吗?”
陈业笑眯眯的看着他,“大伯,你去找两个杯子过来,接一点尝尝吧,正好我也要确定一下。”
陈万钧迫不及待去拿了两个杯子过来。
陈业接了两杯还冒着热气的白酒,分别递给了陈万钧和张嫣然,“尝尝吧,等会记得和我说说味道。”
看到还有自己的那一份,张嫣然笑的像是狐狸精一般,接过杯子将白酒一饮而尽。
白酒腥辣的味道在她口中爆开,她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分泌出泪水,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她吐着粉 嫩的舌头哈着气,并向陈业质问,“陈业,我没得罪你吧,你为何要害我!”
她这幅模样又可爱又好笑,陈业一个没憋住笑出声,“我都说了白酒的度数很高,谁让你全部喝完的。”
不知是羞的还是酒精上头,张嫣然面色更红了,伸出青葱手指指着陈业,“你……你不许笑!”
陈业也算是给她面子,憋住了笑意,只是嘴角却不受控制的抽 动。
相比张嫣然,陈万钧的情况倒是要好不少。
他从闻到白酒的味道开始就察觉白酒不简单,浅浅品尝了一下,那股腥辣又带着几分甘甜的味道在他喉咙里迸发。
他双眼微眯不由发出感慨,“好酒,真是好酒啊!”
比起他常年喝道的黄酒和偶尔在县城买来的好酒,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看到两人的反应,陈业知道白酒算是彻底问世了。
即便没有现代那么好喝,也比大夏的黄酒好。
看张嫣然手中的杯子是空的,他也没多想直接夺过杯子给自己接了小半杯品尝。
久违的味道在他舌尖徘徊,让他格外沉醉。
张嫣然呆呆的看着他,俊俏的笑脸快羞出水了。
这可是她用过的杯子啊!
身为女子遇到这种情况怎会不害羞。
良久,陈业从沉醉中醒悟。
第一时间便注意到张嫣然双眼呆滞的看着他。
不知是酒精上头的缘故,还是张嫣然现在的模样确实好看,陈业低声呢喃,“渐消酒色朱颜浅,欲语离情翠黛低!”
“绝美,绝美啊!”
陈业所说的诗词将张嫣然惊醒。
面对做出的绝美诗词,她先是娇羞的低下了绯红的俏脸,而后又惊恐的看向陈万钧,生怕对方听出什么蹊跷。
同时陈业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紧张的看向陈万钧。
若是陈万钧知道张嫣然的秘密,保不齐会有危险降临。
不过两人显然多虑了。
陈万钧根本就没注意到先前的事情,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白酒上。
感受到周围一阵寂静,他才茫然的看着二人,“小业,张大人,你们看着我做甚?”
二人松了口气。
陈业从嘴角挤出牵强的笑容,“我就是想问问大伯,这白酒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