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这是规则在自己运行,他无法干预其他人的道。
老族长身影越来越苍老,最终他留下一个笑容之后,全身上下连带衣物噗的一声化为一地的灰尘,而后一道泛着蓝色的灵魂却是立在大帐内,对着顾念以及楚达点点头。
嗡的一声,大帐之中爆发出了一道通天彻地的白光落在了老族长的神魂上,将其彻底笼罩,随后光束消失,老族长的神魂被引渡到了百族口中的长生界之中。
这一刻,天雄寨全族上下都知道,他们的族长离开了,这也意味着下一位族长已经诞生。
数千人走出大帐,围拢在族长大帐之外,等着新任族长的出现。
在众人中间,楚虎脸色铁青,双拳紧握,他没想到他仅仅离开了不到半天时间,本是他的族长之位就被人夺了去。
这让他如何能忍!
旋即,他推开身前的众人,走到大帐之外!
在众人恍然这次接任族长之人是谁之时,楚虎接近族长大帐打算推门进入,可他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反而转头看向众人!
“各位同胞,你们不觉得此时蹊跷吗?”
众人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对于天雄寨其他人来说,谁做族长都可以,楚达与楚虎两人都有这个能力,所以他们对于楚达成为族长也没什么不满,反而还有些期待。
楚虎见众人没有接茬,心中一沉,想了想,立即再次嚷道:“老族长白天还好好的,怎么到了晚上就忽然传位给别人?而且,在楚达的所谓朋友还未曾到来的时候,族长可是对我说过,我楚虎才是最合适族长之选的那个人!”
“难道诸位不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吗?”
楚虎的眼神扫视着众人,他见有些人的神色动摇,便趁热打铁的继续道:“所以,我怀疑,族长的离开,定然与那两个陌生人脱不了干系!”
他朝着人群之中的某些人使了个眼色。
“你是说,是那两个人让组长改变了注意?”这时候人群之中有人附和道。
楚虎嘴角泛起笑意:“当然,否则怎么会这么巧,诸位,我天雄寨现在面临大敌,而楚达却是在勾结百翎洲之外的人,居心叵测,枉为我天雄寨的人,你们觉得以楚达的才能,能够让天雄寨度过这次的危难吗?”
这时候又有人说道:“楚达的实力还没有楚虎首领强,自然无法担当此任,而且,我们也知道,楚达胸无大志,怎么能与楚虎首领的雄才大略相比!”
这时候人群之中的其他不明所以的人开始骚动起来,也开始怀疑其了这次的族长之位是否有猫腻在其中。
“那就让楚达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
“对,绝对不能让老族长白白牺牲!”
楚虎见此,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站在大帐之外,对着大帐吼道:“楚达,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
其他人也开始群情积愤喊着,让楚达出来给他们一个说法。
大帐内,顾念听着外面的叽里呱啦的声音,愣是一句没听懂。
他看向越来越愤怒的楚达,道:“外面怎么回事?”
楚达拎着木杖,怒道:“楚虎在煽动大家,让俺给他们一个交代,俺就知道他贼心不死!”
而后他对顾念道:“顾兄弟,你在这里别出去,俺去与他们理论!”说完之后,他便朝着大帐外走去。
顾念并没有出去,他相信楚达能够摆平这次的事情,这也对于楚达来说是一个小小的考验。
大帐外,楚达,站在夜空下,胸前的圆形玉牌熠熠生辉,这代表了他当前的身份,他刚一出现,围拢在周围的众人给他下意识的腾开了一条道路。
楚达见此,笑了笑,接着脸色一沉,看向虎视眈眈的楚虎,道:“楚虎,你说俺没有这个能力,说俺勾结其他人夺取了族长之位?”
楚虎冷笑道:“难道不是吗?在场之人谁不知道,你这族长之位是怎么得来的,你还想要狡辩?”
楚达闻言,大笑道:“哈哈哈,你脑子被驴踢了吧?”旋即他面色郑重的说道:“俺们天雄寨的族长之位传承要经过当时的族长自愿传授才行,你当大家伙都是傻子不成?”
众人一听,本来有些愤怒的人此刻也冷静了下来。
“楚达说得对啊,要是没有老族长的自我卸任,没人能够夺走这族长之位!这楚虎居心叵测!”
“可万一是被逼的呢?”
“谁逼得?谁敢逼迫老族长,族长乃是至圣巅峰的存在!”
楚虎见族人有松口的迹象,立即道:“诸位别听他胡说,那两人来自奉天古教,乃是人皇一脉,其定然有能够剥离传承或者控制他人的手段,这对于一个超级宗门来说,想要做到轻而易举!”
他转头看向脸色阴沉的楚达,道:“楚达,既然你说是族长自愿将族长之位给你,那可留下什么影像之类的东西?”
“没有!”
楚虎目光一闪,好似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言辞凌厉的道:“没有?哈哈哈,诸位且看,他说没有,那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你信口一说,至于真相是什么,恐怕只有你知道,你叫我等如何信服?”
楚达这时候将手里的木杖举起来,对楚虎道:“这便是族长留给俺的东西,你若是不服,尽管拿去,看看这濂麝权杖跟不跟你走!”
楚虎闻言,上前一步,道:“这可是你说的!”
“是,俺说的,大家都知道,来,你来拿!”
楚达将木杖猛地插在地上,后退了一步,道:“你若是拿不起来,就别怪俺不念同族之情了,煽动族人质疑族长权威,这罪名你得承受得住!”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安静,他们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在楚虎的身上,想要看看他敢不敢前去试试,能不能拿起这代表了濂麝族族长权威的权杖。
楚虎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他没想到平时只知道莽的楚达此刻竟然有如开了窍似的,本就不善于言辞的一个人反倒将了他一军,让他一时间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