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能够尽快破获此案。
黄姣亲自下手，对几个已经抓获的人，严刑拷打。
很快，这几个人就熬不住折磨，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的因果说清楚。
据瘦猴儿说，他们接这单生意，是由一个叫做疯子的人接的。
至于谁跟他接头，接头方式如何？
他一概不知。
无论怎么打，也说不出来一二三。
黄姣确信他们确实没什么事瞒着，就把几个人先关起来。
随后，全力搜捕疯子。
同时，还把吕大树也给关起来。
从吕大树的口中，他们得知疯子的外貌特征，发下海捕文书。
但这几个人已经跑了，抓不到。
不过，这个世界上的事儿，就是这么凑巧。
这几个人虽说当天晚上逃脱。
但因为他们手里没什么钱，只有炸药。
所以，带着炸药跑了。
跑到一半，遇到劫匪，双方激战。
这伙人点了炸药。
说起来，也是他们真倒霉。
这距离铁监总共也没多远距离。
这群人平日里，就是劫车的。
因为铁监附近来来往往车辆很多，要的也不多。
大多数人，都选择息事宁人。
平时，大家都知道这些人不是好东西，基本上没什么好脸色。
可这会儿，他们却又因此立下大功。
黄姣脑袋很清醒，这个世界上，有火药的人不多。
只要有炸药响，差不多就是这伙人。
从铁监的护院里，迅速调集二十多人，快马加鞭赶过去。
不多时，就把他们几个人抓获了，还有炸药。
疯子嘴硬得很，就说这些炸药是别人卖的。
具体是谁不知道。
至于什么接单，子虚乌有的事儿。
黄姣十分生气下令毒打，疯子就是不说。
黄姣生怕把人打死，线索也就断了，所以只能暂时收押。
所有线索都集中于此，他就是重要突破口。
若是此时功亏一篑，总是叫人不甘心。
瘦猴儿提供了一个线索。
疯子天不怕地不怕，但非常在乎他妹妹。
他只有一个妹妹，人在蜀州织造作坊。
平日里，疯子经常去看她。
黄姣立刻下令派人去拿。
疯子的妹妹长相娇俏，一看就知道经常劳动。
见了黄姣人都有点傻，她就是平头百姓，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官儿。
事情一说，疯子的妹妹就哭起来：“我哥平日里总是干这些事儿。我说了，他也不听。”
“没想到，闯出来这么大的祸事，求求大人饶他一命。”
“他的命活不了。”
“不过这种事儿，你们也想想，不单单跟他有关，跟你们也有关系。”
“倘若朝廷真的打过来，你们还能安稳过日子吗？”
“我可以答应你给他留个全尸，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疯子妹妹哭哭啼啼半天，擦干泪道：“我见见我哥。”
黄姣带着她，进了牢房。
同时，把所有人都支走，只留下他们兄妹两个。
疯子起初，还是满不在乎。
但见到妹妹顿时大发雷霆，挣扎着站起来，想把手脚藏起来。
可那脚镣手铐的，根本没地方藏。
“你快滚！我不是你哥，你没有这样的哥！”他背对着妹妹，大声吼道。
疯子妹妹哭道：“哥，咱们是亲兄妹，你连我也不认了吗？”
“你认错人了！”
“哥，说实话吧，不然你叫妹妹以后怎么生活？我抬不起头啊。”
“咱们小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都是你抢的偷的东西，我很感激你。”
“可，你这回真的做错了事儿。”
“哥，你跟大人说实话，留个全尸，妹妹也有个念想啊。”
疯子无言，他确实放心不下这个妹妹。
他看着墙壁，上面有妹妹的影子。
他想着，是啊，反正都要死了。
这件事总归不能影响妹妹，日后，妹妹还要嫁人。
男方要是知道这件事儿，恐怕会瞧不起妹妹。
又想到妹妹日后，连个撑腰的人都没了。
悲从中来，转头抱着妹妹痛哭流涕。
疯子妹妹趁机劝道：“哥，咱做错了事儿不可怕，咱认，不然别人看不起。”
“妹妹我现在一个月能挣一两多银子，手里有钱。”
“将来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肯定要跟着咱们家的姓儿。”
疯子叹息不已，把黄姣叫进去，说：“我可以答应你。”
“但我有个条件，绝不能暴露我跟妹妹的关系。”
“这件事要是暴露，我说什么都不会说。”
“可你妹妹就在这儿，就算我不说，别人也能查到。”
“不行！”
黄姣说：“这事，你不用操心了，将来我肯定照顾好她。”：
“如果在其他地方有作坊，我会安排你妹妹过去。”
“好，一言为定，你要是不遵守诺言，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疯子到底吐露了实话。
联系他的人，叫黑狗。
原本是蜀州城里的青皮。
黄姣心中暗暗震惊，急忙叫人寻找黑狗。
顺着黑狗又找到了个人，叫李文元。
这人就有些身份，管库房的一个小吏。
然而，线索到此为止。
黄姣找到李文元时，只是一具尸体。
自杀，上吊。
仵作说，他没有被人强迫的痕迹。
屋子里，也没有任何打斗，就是自身想不开了上吊。
黄姣心底的不安，越来越严重。
李文元是个活泼开朗的人，没有道理自杀。
如果有，那就说明他不想曝光上家。
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推论。
第一，上家太过强大。
他不能暴露，否则整个家族都会受到牵连。
第二，他是个讲义气的人。
既然接了单子，那就必须好好完成，不会暴露上家的秘密。
但无论是哪一种，黄姣都不敢掉以轻心。
李文员工作顺心，薪资可以，没必要为了小钱，而冒这么大的风险。
况且，他的工作还行，有机会往上爬。
为了这点事儿犯这么大风险，实在不值。
最可怕的结果，黄姣如此评价。
这说明，幕后黑手所居的位置非常高。
河阳公主非常担心，她甚至想要调集军队，保护火药作坊及铁监。
黄姣说，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
虽然李文元死了，但也有线索可以挖挖。
他觉得，幕后黑手可能认识李文元。
他查看过记录，这么多年来，他的工作比较平常，没有什么突变。
所以，外人的可能性很小，除非是他熟识的人。
重点，应该放在他的人际关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