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
这些人真的一圈一圈跑下来。
哪怕有人跟不上。
前面的人会自动停下带着他们。
他们被清河兵的兄弟之情感动。
后来,他们又被清河兵的坚韧不拔感动。
五十圈,他们很多人都坚持不下来。
这些人,刚刚从大山里走出来,还真就跑下来。
很多人,后来根本跑不动,他们再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走上去想把人搀扶下来,都被清河兵拒绝。
到最后有两个人,甚至是走着一步一步把五十圈跑完。
他们震惊了,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清河兵。
随后,李安然叫他们去休息。
吃过饭,开始针对他们的残酷训练开始。
齐王兵从来都不知道,光是训练就有这么多科目。
异向平衡木,障碍跑,单双杠,俯卧撑,沙袋,负重跑……
全都是他们没参加过的。
他们三天练一次,就这已经觉得自己是精锐。
可这帮人他们每天都训练!
随后,每天早上他们先沿着校场跑十圈。
然后,是各种各样的训练。
训练完再吃饭。
吃完饭后,短暂的休息又是训练。
中午吃过饭,一个小时午休,他们继续练。
到了夜里也不消停,他们经常听到夜里集合的号角。
可这些跟他们无关。
他们有时候好奇之下也去看看。
术后,就看到清河兵背着背包,带着火铳及全套装备,在校场上集合。
人都到齐后,检查装备,然后再解散。
他们有些无语。
这些人训练的内容,未免强度太大,且内容极度古怪。
他们都有些同情清河兵。
有人小声嘀咕道:“想不到李爵爷练兵这么凶猛,幸好没有训练我们。”
期间,安庆来过一次,河阳拒绝了他。
回去后,安庆勃然大怒,发誓一定要拿下蜀州城。
五天后,那天清晨,忽然一声锣响。
李安然带着人从静安门中出来。
他带了五千多兵马。
庆王见之大喜,连忙提枪上马,安庆拍马出阵。
“李安然何在?”
李安然缓缓出阵,冷声笑道:“世子,多日未见,别来无恙?”
“李爵爷,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我大军已经休整完毕,蜀州城指日可下,何必多费功夫?”
“庆王背叛大秦,乃是大秦朝的乱臣贼子。”
“可恨你这厮竟然还劫我家眷,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想拿下蜀州城,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好,有骨气!李安然,今日我必然生擒你!”
安庆说完,拍马回去,进攻开始。
庆王分了三路人马,左中右,打的就是一鼓而下的主意。
三路齐进,李安然提四千兵马向前,扭头对胡宗耀道:“这一千人马归你指挥!”
“有三百余人没有经过训练,你看着办。”
“总之,要想办法把此阵给我冲开!”
胡宗耀昂然道:“爵爷放心!”
李安然颇有些悲壮,带着四千多人马冲上去。
他身先士卒,其后的齐王兵马也深受感染。
这几个月的憋屈生活,早就叫他们不耐烦。
再加上李安然不断洗脑,因此他们都不害怕庆王兵。
双方接触,顿时陷入厮杀混乱之中。
胡宗耀指挥千人绕过正面,突然斜着杀向左路人马。
左路有几千人马,望着前来的一千多人,将领根本没放眼里。
派个千人队应付,其余人手继续去围攻李安然。
清河兵突然停马,所有人下马。
排成队列,一排二十人,整整齐齐。
齐王旧部大惑不解,这是什么阵型?
敌军用军马一冲,不是就能冲开吗?
步兵阵型也是非常有讲究的,不是随便就能摆出来的。
敌人见了也是一愣,随即狂喜。
派出几百骑兵前方冲阵,后面步兵跟上,准备一举成擒。
胡宗耀见他们已经进入射程,大声道:“准备!”
第一排跪下,其余不动。
把那根铁棍子贴在眼睛上。
随着敌军靠近,胡宗耀大声道:“射!”
啪——
众多声音汇聚成一声。
阵地前冒起一股烟。
齐王旧部不由想起手榴弹,莫名胆寒。
硝烟被风吹散尽,敌军骑兵倒下去十几个人。
“退!”
第一、第二排迅速后退,站在队伍末尾。
后面的队伍,紧接着跟上去。
继续用方才那种姿势,第一排蹲下,第二排站立。
“射!”
如此循环往复,没有停歇。
齐王旧部看得目瞪口呆,他们虽然是友军,但也不知道火铳的妙用。
此时看起来,这玩意比弓箭的射程更远。
而且,好像还不费什么力气。
更加离谱的是,这支队伍保持着前进,永不停歇。
只要手里还有子弹,理论上可以一直打下去。
这太超越他们的认知。
设想下,他们如果是敌人,此时该如何应对?
这么一想,脑门子上全都是冷汗。
因为根本没办法,不跟他们打才是正经。
三轮过去,骑兵死了将近一百人。
他们非常害怕,在阵前时勒马掉头。
战马也被吓得不轻。
这时,双方的距离已经比较接近。
胡宗耀一声令下,数十根冒着烟的竹管扔出去。
落在骑兵中间,骑兵大部分还不知道这是什么。
但似乎听长官说过,这叫掌心雷,非常厉害。
砰砰砰——
似是为了验证他们所想,竹管逐个爆炸。
他们崩溃了,掉头就往回跑。
后面的步兵傻眼,怎么转眼骑兵往回冲了呢?
闪避不及,有不少士卒被战马踩死。
胡宗耀令旗挥舞,大军扛着横刀就往前冲。
对面的一千多人,根本没怎么打就彻底崩溃。
他们飞快往左路军移动。
左路军大将看到前方这么快败退,有些疑惑。
还没放心上,命人把溃兵驱赶到两边,免得冲乱阵脚。
随后,清河兵就冲上去,先放两轮枪,接着是土法手榴弹。
崩溃了!
他们根本来不及细想那是什么东西。
战场上,面对未知的东西,才是最为恐惧的。
他们没时间思考,而人数一多,恐惧就会无限放大。
青天白日,他们仿佛见了鬼!
这时,胡宗耀让齐王旧部把马牵来。
大家都上马,组成一个纵队,风一般冲杀。
左路大军溃败得太快,根本来不及整队。
而且,胡宗耀还非常奸诈。
他使用了匈奴人常用的冲击战术,根本不跟左路军正面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