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禾到达白县主所在地的时候,收到接引官文的白县主的属下,立即报告给了白县主。
在白县主身边汇报巡视工作的白池听见之后,立即说道,“父亲,颜欢跟我说,曾禾是来专门来秦府子弟们讲授药学的,颜欢说曾禾的药术不凡。为了避嫌,颜欢特意让我留意曾禾,他只是为讲学而来。”
白县主看着桌上成山的竹简,沉思了一下,“你就按照她说的做,我们也不能落人口实。这县在边关,秦国公让我来此监管,自然要严格一些。我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他最终就讲他的药学。”
白县主对于曾禾没有一点放松的样子。
有句话说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白池自然也知道,秦地比起鲁地来,没有鲁地受周天子亲厚。
可是周天当初让鲁国公废嫡立幼,开启了鲁国的祸端,直接让自己的威信一降再降。这些事,他以前听过大哥的夫子讲过,虽然那个时候他很小,其实他已经开始记事了。
颜欢跟他讲解的东西,让他对于很多事情已经形成了脉络,颜欢算是他真正意义上的老师。
可是父亲与他的身份,就注定他们要对这些事情务必负责起来。
曾禾是要来秦地很久的时间,与颜欢的母亲他们不一样,秦罗回秦府情有可原。
颜家与秦家合作,把药材生意做大,自然需要很多药师,可是药师哪有那么容易培养?
曾禾目的不可能只是来讲解药学,怕是也看上了秦府子弟在药材上的造诣。
这么说,他来讲学,也算是好坏参半,所以父亲对于曾禾的态度,既不热络,也没有显得冷淡。
曾禾究竟何许人也?颜欢也是从家书上得知,想必是颜家熟知的人。
白池对于这个千里迢迢来到秦地的人,有些好奇。
他就不信了,曾禾可以超越秦府的药师,如果不能的话,那么他这次过来,似乎是自找没趣。
对于如此大胆的人,曾禾倒是要去看一看了,自从戎地过来马王傻差点让颜欢出事,白县主也意识到,戎族的优势,城中的规矩变更改地更加严格了,比如说,脱缰的马匹,一经发现,必定要及时制止它奔跑,那么只能对于它们提前下手,城中居民一定要严格看管好自己家里的马匹,如果发现有人蓄意纵马,那马匹的主人以及马夫都要按照县里的新规矩,接受惩罚。
这也是为了防止戎地的脱缰马队,对于城中百姓造成践踏大家自然没有意见。
一般情况下,都会看好自己的马匹。
同时白县主也考虑到难免有意外,但是这些情况,要及时向巡逻的士兵报告,那么他们会尽快制止马匹在城市中奔跑。
这些规矩,白县主也通知戎族,对方也知道马王的事情,让白县主已经满意,说到底,还是他们的不对,是他们的原因,还让白县主的嫡次子受了重伤,他们自然理亏。
加上阿鹿对于曾禾半路的拦截,总之老戎族亲自派特使来送了道歉礼。
这些事情,白池一定点也不感兴趣。
他快步来到城门,只见一个身高与自己差不多的少年,安安静静的站在城门下,他的皮肤黝黑,跟守城的武者差不多。
眉眼里面,对于这样的暂时扣押,波澜不惊。
白池在大打量曾禾的时候,对方显然也看到了白池。
轻盈一拜,礼节周到,没有丝毫不妥。
几乎没有行过礼的白池,有点不自在。
守城的武者看到白池到来,自然是拿出所有的热情接待他。
毕竟白县主最近又开始重用嫡次子,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城门附近一个人站在城墙上,身上还没有来得及结解下的盔甲,他一身的威严气息,守城的主要人员都对于他毕恭毕敬。
“白公子您怎么忽然回来了!属下冒昧,不知哪你您要来检查!请大人责罚。”
“不必,这个人是从鲁地来的,你去帮我查一查,他究竟是鲁地哪一股势力的!以后只要他出现,你们跟我盯紧了!”
白城看着弟弟与对方礼尚往来,就觉得这个外来之人,有些面熟。
他游学离开秦地很久,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错觉。
可是那一股熟悉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仿佛一知道对方的身份,他的心里就觉得寝食难安。
戎族里都没有出现过让他如此心神不宁的人。
那人看上去,心里已经跟沉静的大海一样。
越看对方的眼睛与脸部轮廓,白城久就觉得惶恐。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急着赶回来,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弟弟如今也开始有了锋芒,他竟然不觉得欣喜。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一直不曾仔细注意这个嫡亲的弟弟,只要他出现的时候,这个弟弟从来都是一个影子。
白城对于白池根本没有秦府上兄弟们那般热络,虽然府里面,只有他们两个嫡子。
白城没有去看望父亲,骑着占戈马,就想向着训练场冲了过去。
相信那些人很快就会得来消息的。
鲁地来人让白池一直觉得不喜欢。
他对于颜欢的到来,就不怎么欢迎。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多年前的那件事情,那个人有点关。
那似乎是他一辈子都无法消散的噩梦。
他又没有做错什么,可是为什么那个浑身是血的人,一直出现在他的梦里!
白城的出现根本没有惊动任何人。
白池将曾禾引荐到秦府。
此地的药香浓郁,曾禾观察了白池,还是有点疑惑,“在下曾禾,斗胆冒昧,公子近日可是受过伤?您旧伤未愈再填新伤,需要一个房方子,就可以调理过来,否则您再提剑的时候,会觉得胸中有一丝尖锐的疼。若公子不信我,可以找一个药师询问。”
白池的脚步一顿,“你竟然看出来了!”
他跟阿鹿的人一阵争斗,他一个人抵挡了那么多戎族壮士,自然是欧有点情伤,只是为了不让阿布知道他有伤,回来斗没有来得及救治。本来以为很快就好起来的。
“那么请曾禾公子为我开方子吧。及你是欢欢介绍来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