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余王妃从许御医那里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对余王妃毕竟是过来人了,对沈云嘉现在的情况也有一定的猜测,便想找个办法确定一下。
“王妃应该从许御医那里得知我的病情了,许御医和世子有一定的交情,切脉也很准,要是这会再换个御医来把脉的话,便显得有些不信任许御医了,到时候恐怕会影响世子和许御医之间的关系,所以依我看来,倒是不用换御医了,就请许御医继续照看我的身体吧,王妃要是有什么不放心的,尽可以叫了许御医去问。”
余王妃一开口,沈云嘉就知道她的用意是什么了,只是沈云嘉当然不愿意,拒绝的同时也点破了余王妃私下里找许御医去打听的事。
“不过是一个御医,换了也就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最重要就是你的身子,老王爷和王爷都等着你为燕王府绵延子嗣呢!”余王妃脸上并没有恼意,只是笑道。
“王妃这话可就说错了,虽然只是个御医,官阶也低,但却也算的上是天子近臣,我们虽然不用赶上去巴结,但是也不能随意得罪,王妃,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沈云嘉说的话确实是一点错处都没有,宫里的内侍宫女御医,虽然看似没有什么太高的地位,但其实他们才是距离上位者最近的人,他们若是有心,很有可能便将一个手掌重权的文武大臣拉下马,所以这种人虽然不用太放在心上,但也绝不能轻易去开罪。
“嘉儿说的确实是有道理,只是我一心想着你的身体,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余王妃笑道。
到底是不太甘心,余王妃又道:“要不我私下请那位御医过来一趟,一定不会让许御医知道的,也不会影响到世子和他之间的关系。”
现在进出水榭的大夫都是谢棠和沈云嘉的亲信,虽然余王妃的心里有了一些猜测,但她毕竟还没有确切的答案,不敢轻举妄动,便想请个自己相信的人过来给沈云嘉把把脉。
“还是不要了吧,许御医的医术还是挺好的!”沈云嘉再次婉拒。
乐平郡主和沈云嘉毕竟有一起打马球的情谊在,见沈云嘉确实是不想再请大夫过来,便开口替沈云嘉解围,“大哥对大嫂的事情那么上心,难道会不给大嫂请大夫吗?母妃您就别担心了。”
余王妃没想到到头来一直是自己的女儿在跟自己唱反调,不由得有些无奈,“我只是关心你大嫂的身体,并没有别的意思!”
“我也没说母妃有别的意思啊!”乐平郡主继续笑道。
乐平郡主是真的被谢澄宠坏了,宠的连最基本的察言观色都不太会了。
余王妃和乐平郡主说话完全就不在一个频道上,干脆也就不跟安平郡主废话了,只是对沈云嘉笑道:“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今天中午就陪着你一起用饭吧,人多了,吃的也能香一点!”
沈云嘉没想到余王妃会突然提到这个要求,不由得皱了皱眉,但是余王妃很快又道:“嘉儿,你该不会是舍不得东西吧!”
“母妃多虑了,肯定是我们来的太突然了,大嫂正想着该怎么招待我们呢!”安平郡主却是在一旁笑道。
“大嫂不用紧张,我们都是自家人,大嫂不用费心接待,我们只是在这里吃一段便饭而已。”安平郡主又笑道。
“素闻大嫂厨艺高超,大嫂现在病着,我们自然是不敢劳烦大嫂的,不是说大嫂身边的冬梅也烧得一手好菜吗?就让冬梅随便给我们做几个菜就行了!”林慧也开始凑热闹了,看来是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在水榭用午饭了。
贺嬷嬷站在沈云嘉的身后,有心想为沈云嘉说几句话,但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嬷嬷,你去让冬梅准备午饭吧,王妃和郡主他们今天留在水榭用午饭。”沈云嘉吩咐道。
余王妃和林慧她们好心来看自己,总不能连顿饭都讨不到吧,余王妃她们都已经开口了,沈云嘉要是再拒绝的话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是。”贺嬷嬷匆匆应了一声,赶紧出去跟冬梅商量对策了。
现在赶客已经不可能了,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吃什么,余王妃他们要留下来,沈云嘉肯定要在一旁作陪才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有好多东西沈云嘉根本吃不下去。
沈云嘉倒是没有什么顾忌,只是想着,要是实在瞒不下去的话,不如就说了吧,虽然有满三个月再往出说的惯例,但谢棠和沈云嘉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余王妃说起来其实是算自己人的。
谢棠和沈云嘉之所以不想张扬出来,无非是害怕沈云嘉会遇到什么危险,但要是已经遇到危险了,这件事情也就不用瞒下去了。
等待午饭的这段时间,余王妃也带着林慧等人在水榭四处逛了逛,一会说这个地方的风景好,一会又说沈云嘉屋子收拾的齐整,还看到了沈云嘉书案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字,又是夸了一阵。
沈云嘉虽然是暂时住在水榭,但现在也算是此间的主人,余王妃他们想要逛一逛,沈云嘉自然要相陪,春桃和夏竹紧紧的跟着沈云嘉,生怕沈云嘉出了什么事情,但又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冬梅的动作还是非常快的,很快,一桌丰盛的菜被摆上了桌。
好在余王妃并没有打算在沈云嘉的面前摆婆婆的款,大概也是怕沈云嘉不给她这个面子,到时候大家都下不来台。
余王妃特地把冬梅好好夸了一阵,还给了冬梅赏赐,这才和媳妇女儿一起用饭。
余王妃她们看似在吃饭,实在是有点心不在焉,一直在关注着沈云嘉,想要知道沈云嘉有没有孕妇惯有的毛病,害喜,只是沈云嘉吃的好像很香,连眉头都没又皱一下。
用过饭之后,余王妃她们还有再停留一会的意思,但一向和沈云嘉亲近的乐平郡主今天却是反常的很,非闹着要走,甚至为了要走,还编出了要看账本这样的瞎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