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不等主治医生喊完,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闭嘴,不然让你体验无绳蹦极。”
张子昊从黑暗中走出来,手里把玩着一把龙纹鎏金匕首。
这把刀是他在海外留学的时候,从中东一个赏金猎人那里高价买来的。
刀锋凌厉,削铁如泥。
两年前,他正是用这把刀,轻松斩下了两颗头颅。
如今成了警方苦苦搜寻的杀人凶器。
“你……你谁啊?为什么绑架我?”
主治医生惊恐之余,更多的是困惑。
张子昊笑了笑:“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半小时前我给你打的电话,声音这就听不出来了?”
“啊?是你!”
主治医生大惊失色,心想此人一定是周墨的同党,来给周墨报仇的。
可问题是周墨怎么会那么快知道被换药的事?
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杨真真!对!一定是这个臭婊子!
想到这里,主治医生主动开口:“你们想要多少钱,出个价吧,只要放我一马,我愿意尽我所能补偿。”
“哦吼?”张子昊眼神一眯,“我还没开始问,你倒是不打自招了。”
“说说吧,你所谓的补偿,指的是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肯定是给周墨换药的事呗……”
主治医生可没有张鸿儒那样的心理素质,几乎扛不了任何高压和威胁,当场和盘托出。
尤其这次铤而走险给周墨换药,他算是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毕竟周墨也是一位背景深厚的国家干部。
不论被周墨本人发现,还是事后东窗事发被警方调查。
他作为始作俑者之一,必然受到灭顶之灾。
现在来看,情况还要更糟糕一点,竟然被周墨这边的狠人绑架。
恐怕接下来无须法律审判,直接就能判他死刑。
“都是张秘书指使我的,他威胁如果我不做,就要毁掉我的前程,我实在没办法,不想放弃现有的一切。”
“我家里三代贫农,父母大字不识一个,就出了我一个大学生,我是全家人的希望。”
“可他们位高权重,一句话就能让我几十年的努力毁于一旦,我一个小老百姓能怎么办啊?”
主治医生越说越难过,竟然当场哭了出来。
张子昊反问:“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主治医生摇头叹息:“报警有用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选择上访?”
“对于普通犯罪,报警兴许有用,但他们是权贵啊!警察是抓贼的,不是对抗权贵的。”
“而且对方是政法委书记,你让警察抓他们的顶头上司,那不是天方夜谭吗?”
“我报警不仅不能自保,还会惹火烧身,死路一条。”
张子昊说道:“那你也可以选择找媒体曝光,或者在网上发帖子,利用舆论的力量保护自己呀!”
主治医生依然摇头,“我一个小老百姓说的话,谁会信啊?”
“到时候人家随便一个官方辟谣,我就成了造谣抹黑的刁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再不济,人家还可以封锁消息,删帖禁言,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民不与官斗,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就像你一样,不也只能拿我开刀吗,你能拿幕后主使怎么样?”
“呵呵呵呵……”
说到激动处,主治医生又哭又笑,好像精神不正常。
张子昊没有反驳,拿着匕首慢慢走过去。
死亡的恐惧再度涌上心头,主治医生慌忙说道:“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你还要下死手吗?不能这么不讲道义吧?”
话音刚落,张子昊手起刀落。
捆在主治医生身体上的绳索应声断裂,而主治医生竟然毫发无损。
“你……”
突然获释,主治医生目瞪口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张子昊一脸严肃说道:“等我扳倒汪少荣的时候,希望你能出庭作证,戴罪立功。”
主治医生心顿时凉了半截,脸色惨白央求:“能不能不报警?私了行不行?我不想放弃现在的职业,更不想坐牢……”
“那你想不想死?”张子昊冷声反问。
主治医生瞬间噎住了。
他当然不想死。
荣华富贵的前提是得有命享受。
死人还谈什么前途?
张子昊拍拍主治医生的脸颊,“清醒一点吧!”
“汪少荣倒台前,首先会选择把你灭口,你还在这抱有幻想呢!”
主治医生吓得浑身一哆嗦,立马点头应声:“我愿意做污点证人指控他,我愿意配合,只要能活着,我什么都愿意。”
“那好,警方会来找你的,在此之前,保护好自己。”
说完,张子昊扭头就走。
“哎——”主治医生急忙叫住他,“难道你不是警察吗?你究竟是什么人?”
张子昊头也不回说道:“我是行走的十万元,或许明天身价还能翻番。”
“行走的十万元?”主治医生忽然眼前一亮,“你……你是张子昊?”
张子昊没有回答,已然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
整整一天,张鸿儒始终没来上班。
汪少荣连打几次手机,都是无人接听状态,这让他感到十分诧异。
这位张大秘自打上任以来,连续五年风雨无阻,从未迟到早退,更不存在无故旷工的情况,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导致心理压力过大,睡过头了?
可这几年见不得光的事又不止这一件,张鸿儒的心理素质不至于这么差劲。
汪少荣心里隐约产生一股不想的预感——张鸿儒该不会出事了吧?
想到这里,汪少荣立马给阎良打电话,让他马上派人寻找张鸿儒的下落。
阎良不明所以,一点都不想给汪少荣跑腿。
奈何军令如山,只得派两个手下,去张鸿儒的宿舍查看情况。
一进门,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差点把两个警员熏吐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就见张鸿儒赤身绑在椅子上,脑袋歪在一边,已经昏死过去。
下身大小便失禁,恶臭正是源于此。
按理说,仅仅被绑一晚上,不至于混到这种状态。
奈何张鸿儒当晚受凉,有点拉肚子。
身体被束缚无法上厕所,只能就地解决。
然后……自己把自己熏晕了。
“喂!醒醒!”
一名警员捂着口鼻,轻轻拍打张鸿儒的脸颊。
张鸿儒半梦半醒,嘴里念叨着:“张……子……昊。”
“张秘书,你是被张子昊绑架了?”
两名警员不敢怠慢,一个打电话汇报情况,一个打电话呼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