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房东胖子一听,顿时脸色大变。
本想请奎哥出马报仇,没想到踢到钢板了,这下可遭老罪喽!
聂奎满脸堆笑迎上去解释:“李少,刚才都是误会,死胖子有眼无珠瞎惹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介意。”
李胜天冷哼一声:“如果你不在,你手下这帮人会怎么对待我们?是不是要把我们打成残废啊?”
聂奎急忙摇头,“不敢不敢,就算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动您一根毫毛。”
李胜天指着靳无双父女,不依不饶反问:“如果我不在呢?你们会怎么对待他们?”
聂奎无言以对。
这还用问吗,肯定男的打成残废,女的带走玩一玩。
当然,靳无双已经是个残废了,再打没有任何意义。
那就当他的面玩他的女儿,让他受点内伤。
这些都是黑社会的一贯伎俩。
至于周墨这个生面孔,自然也难逃一劫,谁让他爱多管闲事呢?
沉默几秒,聂奎主动转移话题,指着周墨问道:“李少,这位是你朋友?”
“你猜对了一半。”李胜天摇头,“他不仅是我朋友,还是我的顶头上司,我的好大哥——周墨。”
“啊?”
不光聂奎瞠目结舌,房东胖子更是心惊肉跳。
难怪周墨看起来沉稳内敛,从来不亲自动手,原来是大哥大。
连市长的侄子都给他充当打手,那他必定背景通天,指不定是某个大领导的少公子。
幸亏刚才没动手,不然可真就死翘翘了。
回过神来,聂奎主动给周墨低头赔罪:“对不住了周哥,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千万海涵,别跟我们这群泥腿子一般见识……”
周墨当然不会跟一些地痞流氓斤斤计较,只是把靳无双的情况说了一遍。
众人这才知道靳无双的真实身份,一个个目瞪口呆。
谁也想不到,一个坐轮椅的残废,竟然是昔日大名鼎鼎的缉毒英雄。
房东胖子面如土色,心如死灰,浑身冷汗直冒。
之前他把缉毒英雄打了一顿,还要强行掳走人家女儿,这下算是彻底完犊子了。
官方随随便便扣个帽子,都能让他牢底坐穿,全家玩完。
慌乱之际,还是久经沙场的聂奎反应及时。
只见他站直身子,面朝一众小弟,一本正经表态。
“都给我听好了,大家一定要遵纪守法,互相监督,发现情况及时举报,誓与赌毒不共戴天!”
“以后靳队就是咱们的大哥大,不管谁见了都必须招呼一声,听见了吗?”
应该是平时经常听奎哥训话,那群训练有素的马仔齐齐应声:“听见了!”
聂奎很满意,转头看向房东胖子,厉声催促。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赔礼道歉啊!”
“靳队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会跟你计较的。”
“哦哦哦!”
房东胖子急忙上前点头哈腰赔罪:“靳队,之前是我有眼无珠,多有得罪,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房租什么的我也不要了,直接给您免费住十年……”
话音未落,聂奎一巴掌扇在房东胖子后脑,瞪眼暴喝:“咋滴?十年之后你还想收费?”
“今天我做主,这栋房子以后免费送靳队了。”
“不光如此,还得拿出一笔赔偿金,作为冒犯靳队的补偿。”
房东胖子心里憋屈,却不得不迎合点头。
“对对对,房子送了,我再额外赔偿两万元,哦不,五万元!”
“不了。”靳无双断然拒绝:“我从来不白拿别人东西,房子我不要,房租该多少还是多少。”
耿直的人容易吃亏,靳无双就是这种人。
周墨实在看不下去,主动出言劝阻。
“靳队,房子可以不要,但房租减免以及赔偿金,是他们的诚心悔过的表示,我觉得没必要推辞。”
李胜天附和道:“是啊,反正他们也不差钱,用不着给他们省钱,就得让他们花钱吃个教训。”
两位大佬都发话了,房东胖子也很识趣,急忙补充道:“靳队,房子您可以不收,我给您永久免租金。”
“五万块也可以不当赔偿金,就当我给令千金资助学费了。”
“请您务必得卖个面子给我,不然奎哥回头第一个收拾我,拜托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靳无双再推辞就显得做作了,欣然接受。
随后。
聂奎吩咐房东胖子亲自推轮椅,到靳无双家里赔礼道歉。
顺便看看需要添置什么家当,全都一次性置办齐全。
房东胖子这次也不心疼钱了,保命要紧。
更何况,以后跟靳无双处好关系,就等于间接拓展了人脉,不失为一件好事。
靳无双虽然讨厌房东胖子,但这种市井小人在整个城北区多如牛毛,想要完全隔离开是不现实的。
索性选择化干戈为玉帛,给周墨和李胜天一个面子,也给聂奎一个台阶下。
聂奎不愧是社交方面的老油子,事情结束了还不肯离开。
主动邀请周墨、李胜天吃粤味烧鹅,趁机拉拉关系。
像他这种大混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洗白上岸。
哪怕成为像顾寒江那样给大佬做事的脏手套,也好过当地痞流氓被人诟病。
本来周墨不想跟聂奎这种人打交道,奈何天过晌午,正好到了饭点,折腾半天也饿了,索性一起吃个便饭。
聂奎找了一家老字号烧鹅馆子,跟老板要了三只烧鹅,外加几道经典招牌菜,又点了几瓶黄酒,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烧鹅吊在烤炉里,烧得外焦里嫩,滋滋冒油,香气扑鼻。
只看一眼就令人胃口大开,心情也随之豁然开朗。
因为他们来得稍晚,就剩最后三只,其中一只还被客人点了。
老板只得带着歉意解释:“奎哥,实在不好意思,今天中午就剩两只了,要不您几位凑合凑合?其实也够吃……”
聂奎一听就不乐意了,皱眉抱怨:“我们三个人,两只烧鹅怎么分?切碎了又不好看,你打算让谁作出牺牲?”
“再说炉子里那不正好三只吗?我全要了,让那个客人下次再点。”
老板面露难色,“这……这不太合规矩,毕竟买东西讲究先来后到。”
“我要是破例,以后买卖就不好做了。”
“要不您跟那位客人私下商量商量?”
“真他妈磨叽!”聂奎咒骂一声,转头陪着笑脸对两人解释,“周哥,李少,你们稍安勿躁,我去协调一下。”
周墨摆摆手道:“要不算了,两只也够吃……”
“那怎么行!”聂奎赶忙摇头,“第一次招待周哥,三个人分两只烧鹅,太不成敬意了。”
“没事,我去跟客人商量下,大不了赔她点钱。”
周墨不放心,又嘱咐道:“注意态度,不要粗暴无礼。”
“明白!”
聂奎做了个OK的手势,径直来到另一桌客人面前,彬彬有礼问道:“美女,刚才你点的那只烧鹅,能让给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