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人这几日在那树林之中搜寻许久,就发现了有一两处有人经过过的痕迹。”
“但是顺着那痕迹继续找下去,却是仍旧没有发现大将军与钟四小姐的踪迹。”
夏副将的面上浮现出愧疚之色:“当初的事是我不好,若是我都派几个人跟着大将军,也不会让他们俩……”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钟离漾听到他说完,沉沉的叹了口气。
“但是从某种意义上,直到如今翻遍整个帘子,也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若是两人还活着,总是在树林之中游走的话,肯定不会叫这些士兵那么容易发现,毕竟这山那么深,林子那么大。
只不过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倒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极有可能被这山林之中的野兽吞吃了。
不过关于这种可能,钟离漾根本不愿意分出半分心思来去思索罢了。
按照高明翊的功力,两人根本就不可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野兽吞吃了,定然还在树林的某个角落里游荡。
脑中有了这念头,钟离漾又感觉自己重新有干劲了几分,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那夏副将说道。
“你们可有去这官道左右的村落里打听过了。”
“去官道左右的村落里打听?”那夏副将听到她这话微微一怔,有些不解的皱了眉。
“为何要去这周围的村落里打听,这周围最近的村落距离此地也有十几里之远。”
“即使距离此地有十几里之远,那些村民讨生活也总归会有涉足到这一片山林的时候。”
“而这周围的村落里,定然还有极为熟悉这山林路途之人,若是我们仔细搜寻一番,说不定能找到合适的在路这,带我们好好重新搜寻一遍中山林。”
“这山林之中各种洞穴,山崖之类的地方不计其数,单单只靠我们这些人生地不熟的官兵在中寻找,反而会像是无头苍蝇一般。”
那夏副将听到她这样说,恍然大悟,是了,他之前怎么没有想到。
他们这些侍卫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那树林之中搜寻,有可能终究只是在一个地方打转罢了,这树林和山脉那么绵长。
谁知道大将军与钟四小姐在躲避那慌乱的马匹时,会跑到哪一处?
心中有了这个念头,她倒也不耽搁,立刻便派人带着钟离漾向着最近的村落方向奔去。
马车轱辘使落到一个荒僻的村落之中,钟离漾掀开车帘,看着坐在村落道路两旁,好奇的向着马车方向打量的百姓,犹豫了片刻,对正在赶车的侍卫说道。
“先等一下,放我下来,我问一件事。”
那侍卫立刻应声停下马车,中林要三步并作两步跃下马车,快步走向了路边坐着一位看起来几位年长的老者。
“老先生,我有件事想问一下。”
那老人听到了她轻轻的呼唤,缓慢的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看向眼前女子。
“你这个女娃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一下老先生,你可知道这周围的村落中,有谁是最熟悉周围山岭道路的?”
“在熟悉山岭道路的?”
那老先生皱了皱眉,不仔细抬头打量了一眼眼前站着的女子,沉默了片刻才说道。
“这位女娃你是哪里人?这周围的山林可是极为凶险,寻常人等断然不得入内呀。”
“寻常人等不得入内?”
钟离漾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等来这两个回答,面上的神情微微一变。
而那老者瞧见她脸上的神色似是也预料到了什么,开口慢吞吞的说道。
“那山林道路崎岖,其中更是有许多先朝打仗时布下的陷阱。”
“而在那山林之中,这还并不算是最可怕最致命的,那山林中隐藏着的猛兽毒蛇多不胜数。”
“甚至我还曾经听人传言,在那山林中瞧见过有半个小山那么高的熊,或者是比人还要粗的大蛇!”
钟离漾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若说他之前还确信凭借着高明翊的武功,应该不会那么轻易便带着钟离浅葬身于野兽之腹。
然而如今在听到了这老者的话后,她的心头却是不由自主的打起了鼓。
“哎,女娃,要我说如果有谁不小心走入这山林之中,还是别找了,这山林实在是凶险万分!”
“老先生。”
钟离漾听到他这样说,默默的深吸一口气,在那老者面前耐心的蹲了下来。
“在那山林中迷路的是我的亲妹妹,我无论如何要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老者耷拉下眼皮从面前,少女脸上看到了些许执拗,沉默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
“既然你有这样坚定的决心,看你这一身打扮,定然也出身不凡,你到底却可以带着你的人到那山林之中试上一试。”
“不过说实话,熟悉那山林道路的人现在实在是不好找了,据我所知,只有南边距离此处七里地的那个村落中,一位姓柳的人家里有熟知这山林之路的人。”
“只不过我也已经好久没有离开这村子了,不晓得那柳姓人有没有离开那村落呀。”
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钟离漾勉强定了定神,让跟在身后的侍卫掏出了一袋子零钱交给那位老者。
随后又毕恭毕敬地向对方道谢,这才转身又驾驶着马车向着对方说出的那村落方向走去。
那老者看到马车碌碌远行的身影,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匆匆跑了过来。
“赵爷爷,我听说隔壁村子里有一户人家又丢了两只羊,我们要不要也把我们的羊圈起来?”
那老者浑浊的视线都是一厉:“又丢羊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天下午。”少年忍不住抬手挠了挠头。
“你不知道是什么样巨大的野兽会把那样一整只拖走,我在地上看到了巨大的拖行痕迹,但是却没有瞧见脚印,真是奇怪极了。”
那老者面上有惊恐之色一闪而过,他面色凝重的沉默了片刻,才终于挥挥手对那个少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