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渊语重心长的解释,“景哧,一方面,此事事关皇家颜面,若是上报定会让父皇为难;另一方面若是想快速将漾儿救出来不在牢中受苦,这是最快的方法。若是上报父皇,我怕漾儿到最后会成了太子的替罪羔羊!”
钟离清自从那日在墨池渊处受了委屈哭着离开之后,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她最信任的大丫鬟秋梨,给她出了个主意,“大小姐,您不防去找姨娘问个法子!”
钟离清见自己在钟离漾那里屡屡被受欺负,当下自己又没个注意想了想便去寻冯姨娘去了。冯姨娘是钟离清的生母,不过确实个妾室。
要说这冯姨娘名叫冯娇兰,其也是大家闺秀,当初可是五品带兵统领家的大小姐。她偶然中看上了当时已经是三品大员的兵部侍郎钟离峥,不过那时钟离峥已经娶妻可却未曾有子,她便大胆的自荐枕席,灌醉了钟离峥成就了自己的好事!
事后,钟离峥无可辩驳,钟离峥的嫡妻萧董贞也就是钟离漾的母亲做主将人纳进了门。没想到冯娇兰先一步怀有身孕生下了钟离清。不过,因为那件事冯娇兰在府中一直不得钟离峥宠爱,但萧董贞作为当家主母一直也不曾亏待与她。
钟离清来到冯娇兰的厢房,“娘!”她们母女二人独处时,钟离清便称呼冯娇兰母亲,冯娇兰一口应下,“我的儿啊!今日你怎么过来了!”
钟离清在冯娇兰面前肆无忌惮的哭诉起自己近日来的委屈,“娘,钟离漾那小贱人欺人太甚!她母亲欺负娘亲你,她就欺负您女儿我!呜呜呜……”
冯娇兰满脸心疼的将钟离清抱进怀中,“可怜了我的儿啊!快跟娘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钟离清用手擦干眼泪,泪眼朦胧地看着冯娇兰,“娘,您知道女儿喜欢七皇子,可偏偏之前皇帝为他和钟离漾那小贱人赐了婚。可她现在被投入天牢,皇帝也有收回赐婚的意思。不过七皇子殿下他对我的好意视而不见!呜呜……若是那小贱人能够永远不出来就好了!”
冯娇兰思索一番开口,“我的儿你放心吧!此时交给娘来办,我这就给你发表舅去一封信。你舅舅目前是刑部侍郎定有审理案件之职!”
“娘,您快给舅舅写信,快点给钟离漾定罪,只要能让她与殿下的婚事让皇帝收回就行!”钟离清顿时眉开眼笑。
“那好办,天牢里不少的男囚犯,若是将她和那些人关在一起,她的清白就保不住了!到时候难免会羞愧地自尽而亡!”冯娇兰恶狠狠的说道。她将这些年对萧董贞的恨意完全发泄在了钟离漾的身上。
冯娇兰的表哥冯罗海收到信之后,看过之后暂时将事情给压了下来。
冯罗海开始只是正常审理钟离漾,可奈何架不住钟离漾不松口,而且三番五次的吓唬,钟离漾依旧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也不因此而害怕。
除此之外,他又没有其他的法子使钟离漾认罪。因为同他一同审理此案的还有皇上派来的监审官。
监审官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同时,钟离漾名义上还是未来的皇家妇他就更不敢用刑了!
故而,每次的审问总是不了了之。接连两日审问下来,一直都毫无收获冯罗海没了耐心。他待监审官一走,他便遵照冯娇兰的信中所说开始偷偷的行事。
“来人!”狱卒听到刑部侍郎冯罗海的招呼怠慢立即快步走上前去。
“去给钟三小姐换一间牢房!将他关在甲字号四号房!”狱卒听了冯罗海的命令,有些犹豫,“大人,那甲字号四号房可是关押了三个男的死囚犯!您……确定……”
冯罗海极力斥责道:“让你去,你就去,费什么话!”狱卒见他态度坚决,不好违背,于是将钟离漾带到那一间牢房。
冯罗海来到甲字号四号牢房的门口冲着里边的钟离漾说:“钟三小姐,有人托我好好照顾你!”
他说罢,就用眼神示意窝在角落里的男囚犯给钟离漾看。钟离漾说着他的眼神瞧去,只见那三人衣服脏乱不堪,远远得都能闻到一股臭味。
钟离漾高声叫嚷:“冯大人,我与七皇子的婚约还没解除呢!我奉劝你还是再给我换一间牢房的好!”
冯罗海意味深长地看着钟离漾狡黠的笑道:“哦,是吗?我也奉劝钟三小姐一句还是早点交待的好,免得从今日之后悔不当初!”
钟离漾突然意识到了冯罗海的意图,“冯大人,恐怕是要算盘落空了。若有一日,冯大人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钟离漾这话说的很有底气,是因为,她记得前世冯罗海是被黑衣人在家中暗杀,身上中了数刀,血尽而亡!他确实是不知道被个人所杀以及为何招致了杀身之祸!
可事情并非如他所想的那般顺利。被买通的狱卒自是知晓这钟姑娘背后可是七皇子是个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于是阳奉阴违,待冯罗海一走便悄悄把人给换了出来。
即使如此,坊间传出了钟离漾已经是不洁之身的谣言,皇帝得知后,立即派亲信内侍前去兵部尚书府将之前的赐婚圣旨收回。
这下可把冯姨娘和钟离清母女二人高兴坏了,二人躲在屋里偷着乐呢!
“娘,没想到舅舅他按我们说的做了!这下钟离漾那个小贱人是甭想从天牢中活着出来了!”钟离清眉开眼笑地看着冯姨娘。
冯姨娘哈哈大笑,脸上的褶子都皱在了一起,看上去很是狰狞,“哈哈……萧董贞你没想到吧,报应在了你的女儿身上,现在也是你该享受的时候了!哈哈……”
是夜,景哧换了一身夜行衣,他从七皇子府出去运起轻功飞上屋檐,飞过院墙,径直向太子府的方向而去。此行,他是奉墨池渊的命令去太子府送“证据”的!
墨煊凛正在府中与新收的一个妾室在房中蜜里调情。他的双眼被一条红色丝巾蒙住了,双手在左右不停的摸索附近的事物。
只听侍妾娇滴滴声音传入耳中,“太子殿下,妾在这里呢,您快来抓我啊!”墨煊凛开始迈动着双腿向声源处移动。
与此同时,突然听见“嗖”得一声,一只飞镖从敞开的门口处飞进了大厅的柱子上。墨煊凛突然感觉到一阵冷风吹过,于是快速撤下遮住双眼的丝巾,冲着院内值守的侍卫大喊:“来人!抓刺客!来人,抓刺客!”
侍卫听见声响全都狂奔进房中,结果没有看到此刻的身影,“太子殿下,刺客何在?”
墨煊凛大为恼怒,冲着众人大发雷霆,“刺客在哪,还要问本宫,本宫要你们何用?”众人开始在房间周围寻找,结果只发现了大厅柱子上插着的那一支飞镖以及飞镖下插着的一张纸条。
墨煊凛示意侍卫长上前将飞镖以及纸条取下。侍卫长以为很容易的一件事结果废了好一番的功夫才将纸条取了下来。“殿下,这是一封信,写着太子殿下亲启!”
墨煊凛大手一挥,“拿来!”他从侍卫长手中接过信,拆开来细细看来,他越看脸色越难看。过了好一会儿,墨煊凛才将信从头看到尾。
“真是岂有此理!真是大胆!”墨煊凛示意一众侍卫退出房中,他将自己的随侍上前吩咐道:“叫军师去我书房,立刻马上!”
随后,墨煊凛拿着信撇下姬妾独自去了书房等待军师。另一边,景哧将这一切办妥立即回了七皇子府向墨池渊复命,“主子,您交代的事已经办妥!”
墨池渊大为满意,面带笑容自言自语道:“接下来就看太子他怎样选择了!希望我在这点上没看错他!”说罢,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
“对了,明日午时,你随我去天牢将漾儿给接出来,记得吩咐下去将宁豫园收拾出来,明儿漾儿就住在那里!”
景哧接下命令便退出了房中。
太子府的书房。
“殿下,这信是何人送来的?”一身着玄色衣色的青年正站在那里与墨煊凛说话。墨煊凛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突然就出现在了。应该是有人故意送来的!”突然他话锋一转,“军师你说,会是何人送来的?”
军师私下里心思转了几转,眼睛一眯,“殿下,目前我觉得殿下还是先想好如今眼前之事该怎样做的好?至于那送信的人到底是谁,臣觉得应该不是殿下的敌人,至少不是要害殿下的人。”
墨煊凛颇感疑惑,他皱着眉表示不解,“军师,何出此言?”
军师站在那老神在在的解释说:“要害殿下的人是不会给殿下寄证据。而且这些证据应该出现在御案之上!”
“军师,所言有理!”墨煊凛点头赞同,“看来我必须赶紧从里边抽身出来!若是此时让老七或是父皇知道,我这太子之位可就不保了!”
墨煊凛根本就没想到这证据就是墨池渊命人给他送来的!
“殿下,您及时抽身之时也应该立即将您涉及瘟疫之事的证据销毁,以防之后这些证据还会被人翻出来威胁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