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若兰微微摇头,拒绝道:“周城主,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们,我们也舍不得你们,舍不得宜城内的百姓,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一次出来,本就是为了宣扬麻醉散。
若不是这一次宜城突发瘟疫,我们恰好遇到了,恐怕我们也不会耽搁这么久,周城主,我能还会见面的,人生很长,不怕没机会。”
官员轻叹口气,无奈的同意,猛然间,他脑海里仿佛呈现出一个念头。
当即提议:“既然王妃这么说了,那下官也就不多挽留王爷王妃了,这样吧,下官这就让人准备好送别宴,王爷与王妃吃完了送别宴再走吧。”
褚若兰跟顾博渊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由褚若兰拒绝了官员:“不用不用,如今宜城百姓们刚刚康复,这送别宴不仅劳财还劳人,还是让大家好好休息吧。”
官员张了张口,想要在说一些什么,但在看到顾博渊眼神的那一刻,又无奈的闭上了嘴巴。
官员故作无奈状的妥协:“既然王爷与王妃已经决定了,那下官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希望王爷与王妃,还有四皇子与公主一路小心。
明日一早,下官会亲自送王爷王妃离开,王妃不必着急拒绝下官,这是下官的一片心意,若是王妃不同意,下官会伤心的。”
只是说到最后,他提出要亲自送顾博渊几人出门,同时还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仿佛顾博渊与褚若兰再拒绝,那就是真的伤了他的心。
褚若兰实属没想到官员竟然会如此做,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无奈之下,她只好扭头看向了顾博渊。
只见顾博渊一脸淡定的回答:“既然周城主都这么说了,本王与王妃若是再拒绝,那就太有些不近人情了,好吧,明日一早,周城主亲自来送我们离开,但是还请周城主不要惊扰了百姓。”
官员重重点头回答:“下官明白。”
之后,几人又说了会话,官员便亲自送顾博渊与褚若兰出了城主府。
顾博渊与褚若兰跟官员告别了一声,慢慢的走向客栈,准备休息。
一路上,褚若兰张着嘴巴,好几次都想要开口说话,但最终都闭上了嘴巴。
这让一旁的顾博渊很是疑惑仔细的想了想,顾博渊便明白了一切。
顾博渊关心的问道:“兰儿这是担心,明日一早,百姓们会来送我们吗?”
褚若兰微红着脸,有些不满的指责:“是啊,王爷也知道,如今宜城瘟疫刚刚过去,百姓们的生活还没有彻底的恢复过来,若是这时候让他们来送我们,谁知道他们会拿出来什么东西呢。
而且,这离别时的忧伤,我是最不能忍受的,所以之前才一次次的拒绝了周城主,可是偏偏,王爷到最后又答应了,王爷,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之前商量好的一切。”
顾博渊并未生气,温柔的看着褚若兰安慰:“兰儿,本王知道你的意思,本王也知道,你之所以拒绝,完全是为了宜城百姓着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们在拒绝周城主,恐怕会适得其反。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直接就答应他,大不了明日一早,我们早点出发,等周城主发现时,我们早就已经离开了是不是。”
褚若兰也知顾博渊说的是事实,一时心里的怒气荡然无存,微微点头道:“只能如此了。”
两人刚一回来,便发现三人还未去休息,和亲公主好奇的问了两句,褚若兰也不隐瞒,将事情的经过如实告知,同时还告知了离开的时间。
四皇子三人没有任何的异议,直接同意了下来。
谈定了事情以后,褚若兰便将其他人全都赶回了房间去休息。
其实,她之所以准备明日一早离开,就是想要趁着百姓们还在休息,不惊扰百姓,谁知第二日,还是打扰到了百姓。
客栈内,和亲公主一脸愁容满面的走进了褚若兰的房间,将褚若兰拉到了外面,轻声说道:“兰姐姐,我已经收到了父王递给我的信,父王说,他已经知道了我们要去匈奴,他已经让人备好了宴席,迎接我们。”
褚若兰震惊了片刻,后又皱着眉头说道:“这么快?不过,涟儿,你给你父王写一封回信,就说我的俩麻醉散送过去后,简单的吃了饭就行,至于那宴会什么的,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和亲公主看了眼褚若兰的眼睛,瞬间明白了一切,猜测道:“兰姐姐是在担心皇上?”
褚若兰微微点头,更深层次的解释道:“对,你也知道,皇上与单于本来就不对盘,每年,我们国家都要与匈奴打仗,这一次若不是匈奴战败,涟儿怎么会来京城和亲。
若是让皇上知道,单于如此大阵仗的迎接我们,恐怕会让皇上误会,到时候于我们回国一点都不利,涟儿明白了吗。”
和亲公主微微点头:“我知道了,那我一会儿就回信给父王。”
褚若兰低头沉思了片刻,这才一脸严肃的说道:“涟儿,你跟你父王委婉一些说,别说的太直白,我担心你父王若是知道了我们担心皇上误会,会从中作梗。
万一一个弄不好,弄巧成拙,这恐怕也会对我们回国不利,涟儿,你懂吗?”
和亲公主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兰姐姐,你就放心吧,这个我都懂。”
褚若兰笑着点点头,回想起和亲公主刚找他来时的神色,她又有些担心的问道:“我放心你,对了,我刚刚看你提及匈奴单于,也就是你父王,你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好像多了一丝害怕,这是为何?”
和亲公主不想吐露以前的事情,神色一转,扭过头去,闷声说道:“兰姐姐,这个你就不要多问了吧。”
褚若兰隐约间好像是猜到了什么,但因和亲公主并不想多说,她也就不打算再问:“好,你不说,我不问就是了。”
两人说了会话,和亲公主便一脸沉重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