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老人艰难地坐起身子。
月光映照下，显露出罗海雷干瘪的脸。
年近九旬，罗海雷早就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如今干巴巴的脸上爬满皱纹，老人斑遍布额头。
唯独那双尖锐的双眼，依旧如同鹰爪般锐利。
“恕你无罪。”
“黑羽，老朽知道，你没有第一时间回来，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说说吧，是出了什么意外么？”
虽然得到了罗海雷的原谅。
黑羽却仍旧不敢站起身。
保持着恭敬的跪姿，低着头沉声说道。
“回禀主人，已按照您的要求，清理了罗海门的全部弟子。”
“他们的内丹质量并不高，所以...”
说到一半，黑羽忽然说不太下去了。
可这点小事，怎么可能瞒得过罗海雷的眼睛？
“所以，你就把周门主也杀了，用来凑数，是么？”
面对主人的质问，黑羽有些胆战心惊。
“是...”
“属下实在是迫不得已，毕竟主人您眼下的状况更加紧急...”
刚想解释自己为何杀死周擒龙。
却不曾想，罗海雷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无碍，不过是一个替死鬼罢了。”
“这有何大不了的？今后再有这种事，你直说便是，老朽不会怪你...”
“毕竟现在，整个世界上老朽能够完全信任的，就只有你了...”
罗海雷说的有些怅然若失。
黑羽也咬了咬下唇。
还是说正事要紧，继续开口道。
“是，那属下就继续说了...”
“带着炼好的内丹，属下和杨氏长女返回京城，就准备第一时间来向主人复命。”
“却不曾想，神机营将整个皇城，连同罗公馆团团包围了起来，所有出入口皆设立了安检通道，任何带进来的东西都必须过检...”
听到这个消息，罗海雷并不意外。
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正色道。
“呵，看来先前截获了电报的果然是宫家那小子。”
“那然后呢？你没能把内丹带回来么？”
黑羽忽然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
“主人，您也未免太小看黑羽了。”
“若是换做其他人，自然没有办法绕过安检。”
“若是这世上有谁能成功蒙混过关将东西带回来，那非在下黑羽莫属了！”
看着黑羽骄傲的表情。
罗海雷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这确实，并非你自吹自擂，老朽深信不疑。”
“只是...如果你顺利将东西带了进来，就没必要划伤这么多天的功夫才回来了吧。”
“你老实说，是不是回京城之前，去找了黄威和怀安的儿子？”
罗海雷明察秋毫，一眼说穿了黑羽回来迟了的根本原因。
黑羽也不敢怠慢，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什么都瞒不过您，主人...”
“不过请主人放心，属下只是担心，那黄威化身的小子，会将罗家的秘法传授给那陈枫，日后恐怕会成为主人的心腹大患...”
“所以属下只是在暗中监视了他们一阵子，见他们一直没有修炼什么罗家秘术，这才放心的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