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霆墨是被脑子里一阵又一阵的抽痛给疼醒的。
他伸手揉了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艰难的睁开眼睛来,却发现头顶的天花板并不是他熟悉的样子。
意识渐渐回归,战霆墨蓦然睁大了眼睛,余光看到一只纤细白皙的胳膊搭在了他的胸膛上。
战霆墨猛然坐起身来,惊醒了旁边不着寸缕的温如许。
温如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到旁边赤裸着上身,一脸寒冰的战霆墨时,温如许忍不住大声尖叫了一下。
战霆墨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咬牙切齿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逼问道:“温如许,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了,现在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
温如许浑身颤抖地看着他,一双向来光彩熠熠地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对着战霆墨连连摇头。
“战霆墨,你还问我怎么回事?我好心要送你回家,你昨晚却耍酒疯,把我给……战霆墨,你是不是要毁了我才满意?”
“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了!”战霆墨的眼睛里燃烧着一股熊熊的烈火,仿佛下一秒就会把温如许燃烧殆尽,“我知道我的酒量,一杯香槟酒绝对不会让我醉倒的。除非,有人心怀不轨,往我的酒里下药!”
“所以你怀疑是我下的药吗?”温如许红着眼眶,愤愤地看向了战霆墨,“酒又不是我拿给你的,你让我怎么下药?再说了,我为什么要给你下药?战董,你扪心自问,我已经拿到了我想要的代言,现在再下药,有什么意义吗?更何况,我心里已经有了人,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兴趣!”
温如许的一句“心里有了人”让战霆墨逐渐冷静了下来。
对啊……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温如许也没有理由来对他下药的。
战霆墨捏紧了拳头,想起了当时服务生给他端酒的时候,提到的袁氏集团的那个经理,立刻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
袁氏集团大概是想借这个机会,大肆掀起关于他和温如许肉体交易的舆论,然后彻底搞臭战氏集团的名声。
看到战霆墨黑下来的一张脸,温如许调整了下情绪,抹干净了脸上的泪痕,对战霆墨冷冷地说道:“战董,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这件事情我就当是被一条狗给咬了,也请你最好也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吧。”
“对不起。”战霆墨闭上了眼睛,喃喃地说道。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愧疚。
如果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明星,他睡了就睡了,大不了用金钱和投资把她给打发了。可是温如许不一样……温如许,是那个人此生最爱的女人啊……
温如许默默穿好衣服,起身从房间里离开了。
战霆墨无力地瘫坐在床上,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那个人曾经拜托过他,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请战霆墨一定要替他照顾好温如许。可是,他今天做的,又算是什么事儿呢?
温如许离开之后,马上打电话给了她之前联系好的记者:“现在可以把消息放出来了……对的,要挂一天的热搜。还有,尽量让舆论压力来的大一些。”
挂断电话之后,温如许的心情并不想预料之中的那样轻松。很久很久以前,她只要做一个单纯任性的小女孩就可以了,不管什么大风大浪,那个人都会以一己之力帮她扛着。
可是,自从那个人离开以后,温如许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没有了那个人的保护,她只能不断地用刻薄,脾气不好来伪装自己,甚至,开始使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
温如许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划过,白洲,你回来好不好……
在战霆墨的别墅里,白倾倾正在整理着战霆墨的文件,突然接到了苏小熙风风火火打来的电话:“喂喂喂,小白,战董在你旁边吗?”
白倾倾疑惑地回答道:“不在啊,他陪温如许参加一个酒店的开幕宴会,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么说,你还没有看到新闻吗?”苏小熙顿了一顿,问道。
白倾倾更加疑惑了:“什么新闻啊?”
苏小熙哎呀了一声,随手发了一个娱乐新闻的链接给白倾倾:“你自己看看吧,我先不跟你多说了,宣传部的人这会儿正在紧急召开会议呢,我要过去打探一下情况!”
“哎,等等……你……”白倾倾被苏小熙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想开口再问,苏小熙已经风风火火地挂断了电话。
白倾倾一脸懵逼地打开苏小熙发给她的链接,下一秒,整个人都僵住了。
“震惊!战氏集团董事长与当红女星温如许同进酒店,是激情一夜还是工作需求?”
除了这种博人眼球的标题之外,还附带了几张偷拍的照片。
照片里,身材高大的战霆墨把手臂搭在温如许的肩膀上,直接把温如许揽进了怀里,就像是一对亲密的情人一样。温如许的眉毛微微皱着,似乎有些不开心,战霆墨却把头凑在了温如许的肩膀上,似乎在说着什么呢喃情话,逗温如许开心。
一瞬间,白倾倾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凉,甚至忘记了该怎么呼吸。
白倾倾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失望?有的。
难过?也有的。
愤怒?……她又有什么资格觉得愤怒呢?
白倾倾关掉了网站,抬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白倾倾转身看过去,正式一张扑克脸的战霆墨。
白倾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战霆墨这张脸上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憔悴的感觉。莫非,他和温如许昨晚太不节制了?……
白倾倾不敢再多想下去,她很想笑着调侃战霆墨一句“昨晚睡的好不好啊?和大明星春风一夜的感觉怎么样啊?”
可是,她做不到。因为,这会让她忍不住回想起,当初她绝望地被他压在身下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