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开家没多久,有一天早晨点点突然跑了回来,对着你家紧闭的院子凄凉的叫了好久。”慧姨看着一人一猫紧紧抱在一起的样子,也感动的泪光闪闪。
“那时候你家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我和你良叔认出了它是点点,想把它带回来先替你养着,谁知这小猫像是有灵气一般,每日都守在你家门口叫着,硬是半步都不愿意离开。”
白倾倾听着,眼前已经浮起了点点独自在绝望中等待家人的模样。
“我们没有办法,只好每日端了食物和水放到你家门口,结果点点看都不看,好像并不愿意吃。”良叔紧紧的牵着老伴的手给她安慰,在她声音几度哽咽的时候把话接了下去。
“就这样熬了有一个星期,有一天早上起来没有听见点点的叫声了,我们本来以为它走了,结果却在你家院子里的小石桌上发现了它,它就躺在那里,叫声已经很微弱了……”说到这里,即便良叔是堂堂七尺男儿,也忍不住微微哽咽。
“好在我们发现的还算及时,送去宠物医院将点点救了回来,只不过从那以后点点就很少走动,也很少叫唤了,不过我家小女儿说她经常看到点点翻过墙头去你家的院子里,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
在没有亲眼见过之前,谁又会相信,一只猫也会有那种悲痛绝望的情绪,可见过之后,就都明了了,万物皆有灵,都是有感情的。
听完所有的经过,白倾倾搂着点点眼泪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
“对不起,点点……”对不起,那时候没能坚持把你找回来,对不起,又让你等了这么久……
“喵……”点点像是听懂了白倾倾的话,伸出粉粉的小舌头一点点的舔去白倾倾眼角苦涩的泪珠。
如果它会说话的话,它一定会安慰白倾倾,“没关系的姐姐,我终于把你等回来了!”
“傻孩子,别哭了,团聚了就好啊!”慧姨心疼的搂住白倾倾瘦削的肩膀。
认回自己的亲人以后,点点终于愿意开口叫唤了,只是寸步不离的跟在白倾倾身后,生怕自己又被抛下了。
白倾倾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干脆将点点抱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肩头,这样走到哪就把它带到哪。
点点柔软的爪子踩在白倾倾的肩头,安心的眯了眯蓝色的眸子。
“倾倾,晚上你就留在我家大妮的房间睡吧,她的被子我也经常晒的。”晚饭之后,慧姨又劝着白倾倾留宿。
白倾倾哪好意思再叨扰,坚持要回自己的院子去住。
小白猫就坐在白倾倾肩头,蓝眼睛一眨也不眨,似乎在说,姐姐去哪它就跟去哪。
“点点,你快帮我劝劝你姐姐,你家里的被子都没晒,而且常年无人居住,哪里睡的了人的。”慧姨劝不了白倾倾,居然跟点点商量了起来。
“喵呜~”点点听懂了,真的开口劝白倾倾,还一边叫着一边把白倾倾往房间里引。
白倾倾笑的十分无奈又很不好意思,“那实在是太麻烦慧姨了。”
“一点都不麻烦。”慧姨慈爱的笑笑,谁家孩子回来住几晚还会觉得麻烦吗?开心还来不及呢。
白倾倾洗完澡出来,点点已经自觉的趴在床上等着了。
“点点真乖。”白倾倾上床,将点点搂进怀里,伸手温柔抚摸着点点的头,点点眯着眼睛舒服的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有人抱着柔软的猫进入温馨的睡眠,也有人抱着自家儿子难以入睡。
战七七难得撒一次娇,硬要去战霆墨的房间睡,反正白倾倾不在的夜晚里,战霆墨已经注定睡不安稳了,干脆就顺从了战七七的意思。
这会儿,关了灯,一大一小都躺在被窝里,对着一片黑暗中的天花板。
“爹地,你睡着了没?”一片静默中,战七七小声试探的开口。
“还没呢。”战霆墨身体转了过来,下意识的伸手替七七拉好另一侧的被子。
“爹地和我一样在想小白吗?”战七七又问,仿佛活在自家爹地内心里一样。
“你个小鬼头,你想小白干什么?”战霆墨顺手打开了床头灯,又伸出手指在战七七的额头上轻轻磕了一下。
干什么都戳穿他,他不要面子的吗?
“我在想,是不是因为爹地你太凶了所以才把小白吓着了。”战七七翻了个身,整个人趴在了床上。
从爹地告诉他,小白这两天先不回来睡的时候,他就开始想这个问题了。
“我凶吗?”战霆墨瞪眼,实际上心里也在不断回忆着自己那天是不是真的有哪句话说的过重了?
不过回忆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到底是哪句话说的不对了。
“嗯嗯,你看,现在就很凶吧!”战七七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吐槽着自家爹地。
“就凶你了,快点睡好!我要关灯了!”说着,战霆墨就动手将战七七的身子翻了过来,重新掖好被子以后,才关上了灯。
房间里重新回到了黑暗,战七七悄悄往战霆墨这边靠了靠,“爹地,小白他会回来的吧?”
“会回来的。”战霆墨应声,说给战七七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阿倾答应过他的。
“那就好。”战七七安心了许多,凑到战霆墨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一不小心亲歪亲到了太阳穴上。
“爹地晚安~”亲完后又老老实实的钻回了被窝。
“嗯,晚安……”战霆墨也回了战七七一个晚安吻。
战七七含着笑容心满意足的睡去,呼吸渐渐变得匀称平稳。
战霆墨却始终没有睡着,轻轻下床拉开了阳台的窗帘,望着天上朦胧的月光,心里想念着白倾倾。
阿倾他现在睡着了没有?在老家的床上睡的还习惯吗?
转眼间阿倾来到他身边已经快一年了,回想起这一年,发生的事情似乎都历历在目,可阿倾出现之前的那二十几年呢?仿佛那些记忆都是模糊的。
如果说战霆墨的人生是一幅画,那么从白倾倾进入他人生的那一年开始,此后的画卷才有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