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七七当然有妈妈……”
战霆墨的嗓子似乎瞬间被哽住了,僵硬的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
战七七笑了,小脸上突然绽放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
战七七不笑还好,他这样一笑,白倾倾的心脏都已经酸涩的几乎无法跳动了。
七七懂事到什么程度呢?
他懂事到知道自己的爹地不愿意提及自己的母亲,所以仅仅是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白倾倾虽然不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战霆墨对于七七的母亲如此闭口不提,可一看到战霆墨堂堂七尺男儿在这一瞬间隐忍着泪光的时候,就什么都释然了……
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段伤……
不愿意提及,也是不想每次都去揭那个血淋淋的伤疤吧?
“爹地,你别哭,七七以后不提就是。”看到了战霆墨眼底的水光,战七七慌忙抱住了战霆墨的头,手上还轻轻拍着安慰爹地。
“嗯!”战霆墨不住点头,强行把眼眶里的水汽逼了回去。
他战霆墨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养了战七七这个儿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白倾倾全程在一旁看着,此时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悄悄的转过身抹掉眼角的水珠。
半晌后,战七七松开了战霆墨,又凑到白倾倾身边,小手扶上白倾倾红红的眼角,“七七很开心,有小白和爹地陪在我身边,七七已经很满足了。”
白倾倾抱住战七七,以额头抵着七七的额头,声音微微有着颤意,“七七是全天下最棒的宝贝。”
安抚好七七,白倾倾和战霆墨出了房间,走到客厅里。
“阿倾,你是不是心里也很怪我?”战霆墨开口,嗓音略带沙哑。
从不在一个孩子面前提及他的妈妈,尽管自己心里特别特别清楚那个孩子也很想了解自己的妈妈……
他这样做,是不是很自私,又很残忍?
“没有。”白倾倾摇头,倒了杯清水端过来。
她相信战霆墨有他的苦衷,或者退一步来说,她也没有资格没有立场去责怪战霆墨的作为。
“是我太自私,我不提七七的妈妈是因为提及她带给七七的伤害只会比现在瞒着还要大……”战霆墨没有接过水杯,只是把头深深的埋进了自己的臂弯中。
白倾倾看着战霆墨如此自责的模样,心中不忍,伸手在他的背上轻轻拍着。
她不是当事人,注定没有办法帮战霆墨或者帮战七七做出选择。
就算她心中再好奇七七母亲的身份,可究竟说与不说,决定权都只在战霆墨的手中。
“没关系,七七现在还小,有些不好事不告诉他也没有什么错,等他以后长大了,就自然会明白了。”白倾倾出声安慰。
“始终是我对七七有亏欠的……”战霆墨依旧埋着头。
“哥……”白倾倾看着战霆墨这般颓然的样子心里有难以形容的难受,硬把战霆墨的头拉了起来,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哪有什么亏欠不亏欠的,重点是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才重要,不是吗?”
白倾倾清澈如水的眸子传递着一种神奇的力量,渐渐抚平了战霆墨心中翻涌的愧疚与难安。
还没在家里坐多久,公司里就打来了电话,说有重要的事需要战霆墨回去一趟。
战霆墨一边身为父亲,这个时候真的想留在家里陪着七七,可另一边肩上又有整个公司的责任,而公司那边又催的急,到底是两头不能兼顾。
“哥,你回去忙吧,我留在家里照顾七七就行。”白倾倾看着战霆墨挂断电话后紧皱的眉头,心中也猜了个大概。
“你还有戏要拍,不然你先回剧组吧,我带着七七一起去公司。”这是战霆墨能想到的比较好的办法了。
“不合适。”白倾倾果断的摇了头,“七七今天刚受到惊吓,你在公司忙起来也顾不上他,还是我留下照顾吧,放心,剧组那边再请半天假也没什么的。”
“可……”战霆墨还想再说什么,催促的电话就又打了过来。
“没事,去吧!”白倾倾给战霆墨一个放心的眼神。
战霆墨最后还是选择了采用白倾倾的建议,先回了公司。
战霆墨走后,白倾倾抱着一颗必死无疑的心给蒋安庭打电话。
好吧,她也承认自己是越来越放肆了,真不知道蒋安庭会哪天一个气愤就把她给炒了……
然而电话接通以后,蒋安庭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暴跳如雷,语气甚至还十分关切,“阿墨刚刚都跟我说了,既然这样,你就安心留在家里吧,拍戏的事不用操心。”
蒋安庭不仅同意了她的请假,还附赠了几句温和的关切。
白倾倾简直不敢相信,还以为自己活在梦里。
早知道战霆墨的话在蒋安庭那里那么好使,以后就都请他帮忙请假不就得了?
战七七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阵,醒来时一眼看到床边已经没有人了,眼角顿时垂了下来。
打开房门,自己走了出去,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好像一点都没有温暖的感觉。
“吴奶奶……”战七七试图唤个人过来,他现在有点害怕自己一个人待着。
然而看了一圈,客厅里也没有吴妈的身影,其他的佣人也都不见人影。
白倾倾拉开厨房的门走出来,抬眼就看到了战七七小小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客厅中央。
“七七醒啦?”白倾倾连忙将手里的碗放了下来,快步向战七七走过去。
战七七一看到白倾倾在家,根本控制不住内心的欢喜,小眼睛弯着,一把搂住白倾倾的脖子。
“小白,原来你在家啊……”战七七一颗不安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宿。
“是啊!”白倾倾抱着战七七走到餐桌边坐下,“七七肚子饿不饿呀?我刚刚给你煮了牛奶燕麦粥。”
“饿!”战七七说着,眼睛也盯向了碗里香甜的粥,可就是手上不肯撒开白倾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