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可是辛辛苦苦为我们的钱操劳着，而你居然去看车赛了。”见到秦盛，刘不归直接排江倒海般倒苦水，“还说把票买了，我看你就是自己买给自己。”
秦盛深知对不住自己的兄弟，急忙道：“我请你们吃夜宵，这总行了吧！”
廖明浩看着自己的老大：“这还差不多。”
秦盛让他们两个把摊子收了，直接带两人来到一个叫“肥婶”的夜宵摊点了三碗馄饨面。
刘不归还想点一份青菜，直接被秦盛的眼神吓住。
吃到一半，秦盛问：“今晚卖出了多少东西？”
廖明浩伸出一双手。
“可以啊兄弟。”秦盛一脸欣慰。
“那是！”刘不归一晚上的抱怨也在这碗混沌面中消失了。
“老大，这是今晚的。”廖明浩从口袋里拿出钱给秦盛。
秦盛拿过钱各自给了他们两人三十，说道：“你们两个辛苦了。”
“谢谢老大！”刘不归道。
“以后继续今晚的战绩。”秦盛道。
“老大！”廖明浩突然朝秦盛对面抬了抬下巴。
秦盛抬眼看去，沈愈正和费安推着车过来。
“妈！”费安走到摊子前，卷起袖子，像以往一样帮忙。
沈愈把自行车放在旁边空余的位置，也走了过来，瞥到了坐在一张桌子上吃混沌的三人。
“新来的，你腿怎么样了？”秦盛突然问道，“我看你貌似伤的还挺严重呐。”
沈愈看着他，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秦盛不答反问道：“难道你以前都觉得我不安好心吗？”
沈愈不冷不淡道：“还真是。”
“我看你脚踝都肿了。”秦盛紧盯着沈愈的脚踝看。
景城高中有些班级没有严格要求学生穿校服，所以，有时候沈愈喜欢穿一些比较宽松的衣服，今天穿的休闲裤子，就直接露了一大截脚踝出来。刚刚没怎么注意，现在一看，都已经肿成一个小馒头了。
沈愈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与他没有半毛钱关心，他这么关心干什么？
费安探出上身对沈愈道，“愈哥，先坐，我给你做一碗混沌面。”
沈愈坐下后，也不再理睬秦盛，但总感觉他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脚踝上。
神经病！
吃到一半，秦盛起身离开了。
沈愈吃完了一碗混沌面，照例给钱，然后和以往一样，费安他妈妈照例不收，沈愈照例留下来帮忙招呼客人，收拾桌子，半小时后才推着自行车离开。
好像什么也没变，又好像变了一些东西。
沈愈想起算命先生的话，如果前半部分沈愈不相信，那离开时老石说的话完全符合事实，他怎么会知道？还是说老石还真在他身上看出了一些什么东西。
老石的话可信吗？
沈愈回到出租房时，恰巧碰到出门的秦盛。
“回来了。”秦盛不怀好意地说道，“专程等你。”
“有事？”沈愈掏出钥匙开门。
“作为你的哥们，我是一直担心你的的伤情啊！”秦盛说。
沈愈：“？？”
“那么好看的脚踝，要是不处理，瘀血没疏通，以后会变得不好看的。”秦盛说，“你可得为未来好好想想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沈愈瞥了他一眼：“来推销护身符的？”
“诶诶！我是这种人吗？”秦盛说着，变戏法般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跌打酒和药膏，嘻嘻道，“哥们，此跌打酒具有佣金活血，消肿止痛，活血化瘀，调理气血，续筋接骨等功效。你用了我的跌打酒，保证你明天立即能下床蹦蹦跳跳的去水井跳水。”
沈愈：“……”
你不是这种人，是因为你不是人。
沈愈貌似从没对一个人厌烦到牙痒痒的。
“我的跌打酒见效快，价格低，念在你是我的同学兼邻居的份上，我只收你二十五块钱。”
沈愈说：“是不是少了一个零。”
“如果你想为北极的企鹅捐助一份孝心……不，是爱心，你也可以再添加一个零。”秦盛说。
沈愈冷笑：“你这跌打酒这么厉害，我用不起。”
“要不，二十块钱，不能再低了。”秦盛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兄弟，你也知道我的，拖家带口，还有一个身体瘦弱的弟弟……”
“停，别说了。”沈愈拿出二十五块钱，直接扣到他手上，“我怕我今晚会做噩梦。”
“兄弟就是爽快。”秦盛毕恭毕敬地把药酒递到沈愈手上，“我这里也可以提供套餐服务，上门帮你抹擦药酒，直到你的脚踝全部消肿。”
沈愈拿着药酒，闪身进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关上门。
秦盛看着紧闭的大门，自言自语道：“真是一个没有礼貌的顾客。”
……
沈愈回到屋里，伸手把跌打酒丢在桌上。回房间找了一套感觉的衣服，关着脚丫走进卫生间。
但脑子里还是一团乱糟糟，沈愈心情不佳，几分钟后就洗出来了。
看到桌上的跌打酒，沈愈皱眉想了想，既然都花钱了，总不能浪费，最重要的是，要是没有效果，可以直接出门找商家退货。
沈愈坐在书桌前，脚抬起挂在桌子上，拿出一团棉花沾上药酒，轻轻抹在脚踝上。
有些酸痛，沈愈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放轻了手劲。
“咻咻！”
沈愈抬头，瞬间看到窗对面阳台上的秦盛。
秦盛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到沈愈正在擦药酒，忍不住大声道，“兄弟，一天三次，记得按时按量涂药，你自己要是没做到，那可不能怪我的跌打药酒不好。”
沈愈看了看自己的房间，一个勉强放下一张床的卧室，一个阳台，厨卫一体的屋子，貌似除了这个小存储间是自己学习的小天地之外，他也不能去哪里了，看来只能明天去买一个窗帘才行了。
秦盛一边抽烟一边往他这个方向看，还不时提醒他几句。
“别有气无力的，用点力气。”
“涂完可千万别洗掉。”
末了，秦盛又自卖自夸道：“兄弟，你肯定没见过我这么尽职尽责的卖家，记得回头给我一个好评，宣传一波。”
“宣传你妈啊！”沈愈起身，拿起跌打酒去床上涂抹。
“真是没礼貌。”秦盛啧啧叹息道。
操！
沈愈活了这么久，还真他妈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特别是带着他的货，天天不知廉耻的在他面前自以为感觉良好的夸。要是明天他的脚踝好不了，他绝对好好给他“宣传”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