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过,可以埋怨,可以愤愤不平,可以发泄心中不快,当然,也可以想尽办法,可以威逼利诱,可是独独不能伤害他人的性命,不可以用人的命来做交易和赌注。
这就是他们的底线,也是叶家人的底线,虽然叶家的家谱里没有这样一条,可是母亲已经做出了榜样。
“所以,你的仇你的恨是要让这些人的命来跟你一起吗?我真不知道为何天底下还有你这样的恶毒女子?你家人的命是命,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还有,他们就活该要为你的事情而去死吗?你又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是有儿子和女儿的人,你也想要他们跟你一样吗?你就不怕他们知晓了是你害的他们,你就不怕他们生吃了你吗?”
魂儿字字句句里都充满着愤怒和指责。
她是一个不怎么生气的人,而且这三四年来她从来没有发过火,这是第一次……,未来未去看着自己的小姐,他们震惊了,不过同时,他们也知晓了,为何他们的父亲母亲愿意在叶府里一干就是一辈子,因为这样的主子,他们很喜欢。
魂儿冷冷一哼,“难怪你们极乐居一点也不在意了,原来这就是你们的底气,干不过别个铺子,便使了这样下流的手段?只怕我这不是第一家了吧? 说吧,到底还有多少人惨死在你们手里?”
打开门来做生意,没错,的确是有些阴谋算计,可却不能是这样的算计,身为一个成功的生意人,他们的生意之所以一日比一日大,那不仅是因为他们有经商的头脑,更重要的是他们有着爱国之心。
她叶家的生意够大了吧?
俗话说得好,树大招风,可是叶家不怕风,不仅是因为大都国的皇帝是他们家的儿子,还因为他们的仁心。
大都国若是有事,一定要相信冲上前的一定是叶家,大都国的百姓们没饭吃,头一个着急的也是叶家,母亲虽然口口声声的说什么钱最重要,可是真正的用到她自己手里的钱,又有多少?还不是全都用在了民生民计上头?
再说说这个脂粉的铺子,若是她真的看上这一行业,只怕极乐居在都城里活不过三日,她只要一声令下,极乐居 还有人上门吗?
可是她没有这样做,她只不过是想凭着自己的本事挣下这一切。
可是他们呢?他们倒好,居然害人性命上来了?
飞云道,“他们跟我们是不一样的,他们只想不达目的不罢休,什么百姓?什么无辜?只要能够做成事,他们不惜一切代价。”
飞云看着秋,又冷道,“你若是想要找那位姓齐的报仇,我可以帮你,我还可以告诉你他是什么人,我更可以安排人送你到他的身边,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秋猛的一抬头,不可思议的道,“真的? ……可,可我要如何相信你?”
飞云冷冷一哼,“你还有选择吗?要么,我以杀人未遂关你入大牢,你应该知道,你一但入了大牢便什么也没有了,再要么,你相信我,我送你你想去的地方。”
秋暗暗咬牙,神色变幻莫测,她只怕在想,她是不是该信他吧?
魂儿冷冷一哼,“跟这种人废什么话?直接送大牢吧?我再使点银子,让牢里的牢头们好好的伺候伺候她,反正她也不知廉耻为何物,反正她也不配为人。”
说罢魂儿就要动手。
秋当真有些怕她,本能的退后出去,脱口而道,“我去,我信你便是。”
魂儿冷冷一笑,“看看,这就是极乐居的管事?端的让人大开眼界了。”
秋已经被她骂得狗血淋头了,再加这一句,她当真无颜,可是,她要报仇,之前她对公子有多么的爱慕,此时便就有多恨。
她以为他是恩人,可没想到,他是魔鬼,是他害她成这样的,原本她该是一个大小姐,她该嫁位门当户对的夫君过着欢快的生活的,可是这一切,都毁了。
豆大的泪从眼眶子里落下来,“我,我也是逼得没法子了才这样的, 我只想他死,只想他死, 呜呜呜……”
她的遭遇的确让人叹息,可是她今日的作为却得不到一点的叹息,毕竟,这一巷子里的人是无辜的,不该为她的不幸而买单。
飞云一个眼神示意未来未去把她拉下去。
未来未去立时上手,把这个哭得伤心的秋带了出去。
飞云道,“你想知道这位极乐居的主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吗?”
魂儿点头。
飞云却卖了个关子,“你这样聪明,你再想想。”
魂儿双眼微眯, 沉思了一会儿道,“他,该不会是北齐的人吧?”
飞云称赞,“果然聪明,……没错,他就是北齐的人,而且身份不简单……”
他目光深远中带着凌厉,这眼神叫人不这寒而粟。
次日。
几个衙差上了极乐居的门。
正好,又是极乐居生意正火暴的时候,里头的夫人小姐们见衙差进门,一时不禁好奇,齐齐的聚了过去。
衙差呵呵笑道,“几位夫人小姐莫要惊慌,我们不过是来还几样东西的。”
说罢,一边的衙差便把昨儿个秋落在那里的东西呈了上来,众夫人小姐一惊,这不是火油和火折子吗?他们送这东西过来干什么?
衙差又呵呵一笑,“不是说了吗?是来归还的。”
归还?
众夫人猛的一惊,极乐居是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去了吗?否则,如何说归还来?
夏和冬脸色惨白,她们看着这东西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夏正想说这东西不是她们的,可是那衙差便把火油的桶子给她们上,上头赫然极乐居的标志。
这?
“昨儿个我们衙门里的人巡夜,正巧发现有人在魂铺子边上,等我们过去,那人便逃了,只剩下这几样东西,我们衙门里的仓库满了,这些东西没地方放,所以,我们才来归还,……哦对了,夏管事冬管事,你们给我们家大人带个话给你们的主子, 做生意嘛,使手段那是在所难免的,不过,不管你们如何的争斗,这大都国的律法是不能坏的,否则,别怪我们大人不客气了。”
说完,这衙差挥臂而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