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并不知晓云裳已经知道她在桂花糕里下毒的事情了,闻言立即吓得面色发白,颤声道:“裳儿姑娘,我不过就是皮肤有些痒而已,怎么会有毁容的风险,你可别吓唬我。”
当初她拿那毒药的时候,师父只说中了此毒会浑身发痒红肿,七日就会消除,并没说会毁容的。
云裳认真无比道:“你的脸都变成这样了,我骗你做什么。如今当务之急便是去痒,我想采用针灸治疗,你意下如何?”
江芙迟疑了一会儿,回答道:“只要能减轻我的痛苦,你想怎么治疗都可以。”
“好。”云裳满意地笑了笑,随即看向了蓝汐月道:“汐月,那你赶紧去给江小姐安排一间客房吧,我得回房取银针。”
“没问题。”蓝汐月连忙扶着江芙去了她的院子,见云裳还没有赶过来,便给江芙倒了些茶水喝。
江芙此刻全身痒得像有万千只虫子在咬,哪有心情喝下,双手控制不住地往手臂大腿上挠,后来见没有外人,索性将手伸进了衣内,用力地挠了起来。
“芙姐姐,你别再这样了,会越来越严重的。”蓝汐月连忙上前阻止。
“我也不想,但是我控制不住。”江芙无奈地道:“裳儿姑娘,裳儿姑娘不是说要帮我针灸么?为何还不来。”
“我也不清楚,你别急,再等等吧。”蓝汐月安抚道。
事实上,江芙在桂花糕里下药暗算云裳,哪怕她已经自食其果了,云裳也没觉得解气,所以就刻意拖拖拉拉,不去给江芙治病。
蓝汐月连忙派人去催,云裳这才姗姗而来。
江芙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减轻痛苦了,谁知云裳居然还要给银针消毒,急得她都要哭了。
不就是扎个针么?怎会如此啰嗦呀!
云裳在她快要崩溃之时,才开始给她进行针灸。
首先让江芙把衣服脱了,赤裸着身子趴在床上,然后一枚银针用力地落在江芙后背的肺俞穴上。
“啊——”江芙立即痛得忍不住大声尖叫,眼泪都出来了。
怀疑云裳是刻意在折腾她,不然怎会如此之疼。
蓝汐月站在一旁,眼看江芙后背都被扎出血来了,甚是心疼,忍不住上前道:“裳儿姐姐,你能不能动作温柔点。我以前也被针灸过,可都未见有任何疼痛感。”
若非见识过云裳医术,她定要怀疑云裳是个新手的。
云裳挑眉道:“我也想对江小姐温柔点,但是她体内热毒太多,不用点力效果不太明显,痛,可以帮她减轻痛苦的。”
“真的?”蓝汐月半信半疑。
“当然,我可是大夫,肯定一切都为病人考虑。”
“那,那你随意。”蓝汐月说着,又退了回去。
因为江芙叫得实在是太惨了,连忙将耳朵捂住。
“好。”云裳坏坏一笑,随即又拿着银针扎在了江芙双手肘关节的曲池穴上。
江芙又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痛,真的好痛呀!痛得她全身都开始抽搐了。
裳儿这女人真的是在给她治病,而不是玩命么?
云裳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又将银针落在了江芙两边膝盖旁的血海穴和百虫窝。
“啊——救命——,不……我不治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江芙终于承受不住,浑身冒出了冷汗,想要爬起来。
却被云裳叫侍女死死按住了。
这女人,表面是朵纯洁高雅的白莲花,内心却阴险狡诈,恶毒无比,如今自己还没折磨够,岂会让她轻易离去。
狠狠地挪动银针,痛得江芙脸色死白,浑身酸痛,再也无力反抗。
觉得这针扎出来的疼痛,简直比皮肤痒还难受,她可担心被云裳活活整死了。
待到江芙快要直撑不住后,云裳才肯收手,宣布治疗结束。
而江芙,身上已经不见有任何地方瘙痒难耐了。
连忙让侍女帮她穿好衣服,和蓝汐月告别回去了。
至于今日所承受的痛苦,他日她定要云裳也经历一遍的。
云裳心知她很恨自己,并不介意。表面上同蓝汐月一样仍旧关心着江芙,暗地里却是幸灾乐祸不已。
她不敢保证江芙以后还会不会加害她,但是这几日为了养伤,江芙肯定是不敢再跑来飞腾山庄了。
她总算是清净了。
远宁侯府。
一座清新雅致的院子里,沈瑶端坐在琴台边静静地抚琴,琴声空灵婉转,宛若天籁。
一曲毕,侍女走上前道:“小姐,您让奴婢派人去跟踪宣王妃,跟踪的人跑来汇报,说宣王妃独自一人跟着飞腾山庄的二小姐去飞腾山庄之后再也没见出来了。”
“什么?她去了飞腾山庄?”沈瑶眉眼中尽是意外之色,“本小姐素来就没听说她与飞腾山庄有来往,蓝二小姐怎会带她去飞腾山庄?”
“因为她救了蓝二小姐,蓝二小姐心存感激,就想带她回去领赏。”侍女激动地回答。
“原来如此。”沈瑶闻言,面露鄙夷之色:“堂堂宣王妃救了个人居然还要人家赏赐,这得多没有面子,真丢人。”
换了她,绝对厚不下脸皮的。
侍女彩儿道:“小姐,奴婢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说来听听。”沈瑶饶有兴致地笑道。
彩儿随即回答:“宣王妃送葬归来独自一人去了飞腾山庄,两日不归。她不担心身边的人找不到她闹得满城风雨么?所以我觉得那日她在酒店里说的话是骗您的,她一定是在送葬途中遭遇不测,和手下失散了。”
这话一出,沈瑶觉得颇为道理。“这么说来,她一定是想借着救过蓝汐月,暂住飞腾山庄了。”
“没有错,小姐只需将此事告诉倾城长公主,到时候宣王妃遇险之事便会全京城皆知,她还不得身败名裂。”
“没有错。让潜伏在飞腾山庄外面的人都回来吧。本小姐这就去给昌平长公主写信,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长公主。”
“遵命。”侍女立即福身离去,没过多久又有人道:“小姐,表公子他终于回来了。”
“是么?快,帮我梳妆打扮,我要去见表哥。”沈瑶心下一喜,连忙坐在梳妆台前细心地装扮自己,还一连试了五身衣裳,最后花费半个时辰才忙好。
来到远宁侯府大公子的房间,但见一名面色苍白的紫衣男子躺在床上,他的肩膀上缠着一块白布,明显是受伤了。
沈瑶立即飞奔过来,关心地问:“表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南宫峰回想起之前被云裳害得坠马,后来又遭人追杀的的画面,不耐烦地道: “别提了,此事对于本公子来说是奇耻大辱,不想被人揭短。”
“哦。”沈瑶见他心情不好,便不敢继续追问,只是心疼道:“你都伤成这样了,看大夫没?”
“看了,大夫刚走。”
“他如何说?”
“伤势不轻不重,过两日便能恢复正常了。”
“那就好。”沈瑶微笑道:“三日后就是瑶儿生辰,表哥你能不能陪着瑶儿去郊外玉竹峰玩玩?”
“行。”南宫峰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
沈瑶顿时甚是开心,笑得跟吃了蜂蜜一样甜。
觉得自己特意从京城赶来,没有白跑一趟。
第二日清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云裳用了早膳之后,便拿着昨日采摘的樱花花朵来到后花园里爆晒。
正好看见蓝鸿在不远处练剑,剑法行云流水,干净利落,猛的卷起周围落叶飞舞,宛若游龙蹁跹,炫目耀眼。
她不禁眼前一亮,立即躲在附近的一棵大树底下偷偷地看着。
觉得蓝鸿的剑法耍得实在是太帅了,若非蓝鸿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样子,指不定她会为之心动呢!
“何人?”蓝鸿剑法练到一半,突然感觉到附近有人,立即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