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啥咧,走的我心头发慌,别到时候搞错了。”牧昊默声嘀咕道。
目前已笃定,不远处的青年是有问题的。
正常人怎会连绕几条大街,又鬼鬼祟祟的跑到这条毫无人气的街道上来?
纵然是小偷都没他那征兆吧。
青年侧过身子,东张西望。
可以看出他已紧张到了极点。
呼气吐气的频率没有丝毫平衡感。
一时间,世界仿若平静的水面,掀不起一点波澜。
仅剩下青年的砰砰心跳声。
良久,都未有人前来与青年接应。
牧昊等的很耐心,坐在桌子底下窥着那边儿的情况呢。
这个角度很好,对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中。
如果接头人是个美仙女就更好了,啧啧。
牧昊吧唧了一下嘴,眼珠不由向上转动,那张脸上很快就浮现出了猥。琐如老汉的笑容。
若有旁人在此,看到他此时的面容,一定会说,有玄通老道那味儿了。
而且这个位置还能挡风,简直是美滋滋。
与牧昊相比,青年被冻得的变年轻了许多。
可不是么,冻得和孙子一样儿的。
看向他那方,青年在这冷风中颇显孤寂,那牙齿都在不停的碰撞,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双手抱在肩部,冷的浑身打颤。
这人的境界很低,大约只有脉轮境四重天左右。
牧昊感到诧异,境界低的人也会被嗜血殿收入做弟子吗?
还是说嗜血殿有规定,境界低的人只配到处送信,就譬如不远处那个青年一般?
就在这时,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从墙上跳了下来。
由于斗篷的缘故,牧昊无法直观他的长相五官。
只可见,这人周身缠绕着嗜血的杀机,而且手上还残留着一片乌红的血迹。
“脉轮境七重天?”牧昊眼眸微眯,大概猜测到了对方的境界。
牧昊已晋入了脉轮八重,但若正面和脉轮七重的人对峙上,还是会有些棘手。
一般情况下,一百回合之内,无法解决战斗。
斗篷男神出鬼没,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青年男背后。
青年男正在焦灼迈步时,余光无意间瞥到了斗篷男。
那一刹那,青年男心头猛地一惊,脸色瞬间唰白,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怪物似得,心脏都要因惊吓而爆碎了。
“东……东西在这里……大人,二殿下转交给你的,”青年男埋首视地,语气颤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不仅如此,满头的冷汗哗啦啦的贴着脸颊而流。
看上去他很害怕这个斗篷男,手上的铁块递出去时,手臂都在不规律的颤栗。
“嗯,事情既然办完了,这件事情你,懂的吧?”斗篷男发出声色几近嘶哑的声音。
透过一缕暗淡的光辉,映照出斗篷下的男子玩味而阴邪的嘴角,仿佛随时都能主宰一个人的生命。
斗篷之下,闪掠而过两色血芒,乃盎然的杀机凝聚而成。
“懂,我都懂,大人,这件事情我一定会保密的。”青年急忙说道,无比恭敬的点头。
这一切都被牧昊看在眼中。
那个斗篷男的身份很不一般,从对话中听出,这人和所谓的二殿下关系不浅。
这里三壁皆是墙面,撩开灰布,可将那一片区域看的一清二楚。
牧昊并不着急,对方都没动呢。
“嗯,保密是对的,可有一种保密方式是万无一失的。”斗篷男阴恻恻的说道,说话时还扬高了音调,仿佛是让青年自己去想,哪种保密方式是最正确的。
“额,大人,哪种保密方式啊……”青年脸色泛白,不懂意思,扣了扣脑袋。
他艰难的吞咽下了一口唾沫,心慌的就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此时,抹抹不安令他周身汗毛倒竖,他颤颤抖抖的声音明显的宣誓着他在害怕。
“只有一种人是会保密的,那就是,死人!”
斗篷男前面的话语还很平静,但到了最后两个字“死人”时,加的无比沉重,叠了一层又一层的杀意,在此刻如山洪般倾泻而出,让身前的青年顿时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惨白了脸,唇不停地颤抖。
嗖!
一句话说完,斗篷男眉头一凝,煞气尽显,手臂的嗜血殿印记微微发光,将整条手臂都渲染成了血红色。
他催动一柄血色的匕首从袖袍之中飞了出来。
说时迟,那是快,这柄血色的小刀就好似一道血虹一般,刺破了空间。
呼!
一声尖锐的破风响起时,青年男就已宣告了生命的结束。
一条笔直而锐利的红线穿了出去,几乎是眨眼间,就刺在了青年男的脖颈上。
噗!
“唔……唔唔……”青年男瞳孔猛然收缩,惊慌失措的脸庞失去了最后一点儿血色,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
脖子上的伤口开始放大,如柱般的血液喷涌了出来。
满墙壁被溅起了血液,就像是涂抹了血红色的油漆一般,地面上也逐渐凝聚成了血泊。
这一幕太骇人了,牧昊看了都觉得胆颤心惊,没想到那斗篷男如此心狠手辣,同宗的都要动手。
“唔……”青年男想要痛叫出来,但他的脖子已被刀刃所捅穿,根本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来。
他拼死挣扎着,双手捧着自己滚烫的血水去触摸脖颈上的刀刃,想要止血获得生存的希望。
咚!
青年男倒在了地上,全身都在剧烈的抖动,好若一只死前的鱼一般,发了疯似得反抗着。
晚了,一切都晚了。
瞳孔迅速放大,源源不断喷涌而出的血液逐渐干涸,青年生机全无,双脚僵硬一蹬,在垂死挣扎中走上了黄泉路。
牧昊半捂着眼,然后专注的盯着斗篷男所看。
斗篷男冷冷一笑,伸出了手掌微微一缩。
那青年脖颈间的血刀被收了回来。
只听得咔的一声,血刀夹杂着青年脖颈上的肉皮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他习以为常的用黑斗篷抹去了血刀上的血迹与肉皮,而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收回了袖袍之中。
对于地上惨死的青年,斗篷男没有丝毫愧疚之意,留下的只有一个阴冷而戏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