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里就是仙灵址的祖地？”牧昊摸了下断裂石柱上的凹槽。
那是一个高深莫测的符文。
令圣师这级别的人物都皱紧了眉头。
半天都没想出来个所以然。
“是的，我在书上看见过仙灵址祖地的符文记号，和这石柱上一模一样！”上官婉神色变得惊喜。
可当她说完后，将目光移到这惨绝人寰的杀场时。
她的情绪一下便低落了。
那一抹哀伤再次从眸光中透了出来。
“这规模来看，当时参与大战的生灵不少，仙灵址竟然能牵扯到那么多种族？”牧昊惊奇，却又不能不信。
别说，一个土坑里便埋葬着一只金翅大鹏的翅膀与白骨。
它的头颅被一杆长矛给洞穿。
脖子也留下了无数道刀口。
可以想象当时战况有多么血腥，多么激烈。
足以颠覆整个诸天的一战。
“是，听我爷爷说，仙灵址里有很多圣道领域的强者，一年的时间便将诸天的格局全部打乱。”上官婉叹了一口气。
似乎能从语气中感受到那份战后的悲凉。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随地散落的兵器都有干涸的血印。
就连这里的灰白浓雾，都隐约间被染上了一抹血色，变成了阴红之色。
“那仙灵址里也牵扯到妖兽种族，那很多种族岂不是都留在了不灭山？”牧昊开放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上官婉对此没有表示看法，因为她一切都是看书中记载的传说。
谁料到，今日果然应证了传闻。
闻名整个诸天的仙灵址祖地，竟然藏在了不灭山山下？
这无疑是个惊天大秘密。
传出去会使得诸天大小新古人士皆沸腾。
牧昊在附近徘徊，微微凝着眉头。
这一战太过惨烈，打的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地面都塌陷了无数迷。
涉及到圣道领域强者的狂轰滥炸。
此地早已成为一片血之废墟。
不再有当年的繁荣与昌盛。
也不再存在那份勃勃生机。
有的只是日日夜夜无尽的戮气。
大鹏一族死伤惨重，遍地皆可见它们的尸骨。
用手抛开表面那层土壤，见到的则是一个个六臂魔猿的尸骨。
至今依旧透着滔天的魔煞气。
将泥土都给侵蚀成了紫蓝色……
这片区域隔开了天地，不像是洞穴一类的存在。
当你仰望上空，能见的只有虚无缥缈的迷雾在荡漾。
好似没有个顶，能无限延伸而上。
上官婉敬畏的对着这个战场鞠了一躬，这是后人对死去的前辈应有的礼仪。
牧昊则是无所谓，仙灵址本就不是诸天之人。
而且目前还没个准确的根据。
很难辨别究竟是妖与兽之间发生的碰撞。
还是人与邪恶势力发生的碰撞。
至于中间涉及妖族，说不定是为了什么至宝抢夺。
二人逐渐拉开距离。
他们对此地都颇为好奇。
哪怕是一滩烂泥都极为感兴趣。
荒废堆砌的巨石成排，林立的殿宇坍塌成墟。
所能见的每一块区域，都有深深的赤血痕迹。
仙灵址的遗迹，被埋藏了数千年，甚至上万年。
无人确切的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什么导致，一个横行诸天的族群遭受到了灭顶之灾。
恐怕最终的答案，在圣师的家乡。
在那片不为人知，凌驾于诸天之上的地界。
在那里或许能找到答案。
上官婉的手掌黏黏的，触摸到了腥臭味儿的地面。
随后拿出储物袋，装了一些泥土与破烂的衣衫进去。
她要保留这些东西。
自家爷爷可是上官老祖，是一个说话分量极重的大人物。
他一出马，天州皇朝的皇主都得放下架子。
一是实力上的压制，二是家族底蕴的神秘。
有人推断上官老祖已是元主级别的人物。
也有人拿家族说事，传言道在几千年前，上官家族最弱的都是一个真王。
这消息无疑是震惊了众多诸天人。
由此都对它们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
家再嘚瑟，也不敢去招惹上官世家。
“你抓土干嘛？”牧昊瞥了一眼，正好看到上官婉手里捏着一把土。
“我只是想收集一下，有作用。”上官婉专心的挖土，目光都聚集在土壤上。
如果能顺利回到家中，她要找自家爷爷来查探。
以爷爷的本事，说不好就能发现什么重大的机缘。
牧昊则是在和圣师沟通。
关于仙灵址，老资格圣师也声称不记得了。
无奈，绕着这片带血的遗迹周旋，希冀能发现什么秘密。
几千年的大战战场，残留到至今。
很多东西都腐烂了，化为了腐臭味的气体在空中飘荡。
嗅到鼻子里差点儿没给牧昊给呛死。
遗憾的是，寻找了很久，没有发现先辈们的传承。
从桥梁的边缘开始一路沿着下面行走。
一路上白骨成片，尸体成群。
到了这个时代，血肉早就腐烂成一具干瘪瘪的东西了，像一块烂木条一样。
左看右看，都不能看出个人样来。
若不是有一颗人族的头骨格外显目，牧昊就算查看个三天三夜也没有个结果。
牧昊双手撑着大腿，随后缓缓起身，长叹了一口气。
试问世上谁人可以不死？
敢问上天世间是否有仙？
天问谁永恒的存在于世间？
为了修行付出所有，为了得道舍弃一切，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化为这风沙在不知名的岁月里飘散。
一坡黄土亦回归本源。
日月照常升起，时代却再更替。
人更是换了成千上万，它们都先后告退，离开了……
牧昊眼眸里闪过一丝惋惜。
他们都是祖宗级别的人物。
与妖族大战之后，身死陨落在这儿。
几千年过去，到牧昊这个时代，这些人被一一遗忘，被遗弃。
在不灭山中等待着被发现，被发掘。
可结果见到的却是一堆白骨……
令人心酸，让人感慨。
牧昊径直走去，却听到上官婉的一声惊呼声，急忙回头前去查看。
“这是！竟然在仙灵址里！”上官婉喜上眉梢，开心的拂动双袖。
若一只翩翩起舞的小蝴蝶，在迷雾之中扑腾。
文静的小女生也有淘气可爱的一面，上官婉还是一个女孩。
“怎么了？”牧昊着急，莫非遇到什么兽类诈尸了？
疾影诀一出，旋即荡起一阵轻风。
一道迅捷的身影闪掠数米，一直抵到了上官婉身后几米的位置。
能在脉轮境中爆发这样的速度，也的确算的上其中的佼佼者了。
只见在那处，生长着一朵再正常不过的莲花。
种植在了一颗染满尘埃与血迹的参天古树上。
树叶呈赤红之色，树根通体蛟扎若水桶。
一根根筋脉像是血管一般凸起。
可是在团团浓雾之中，筋脉都萎缩了许多。
不再散发着勃勃生机，反而暮气沉沉，一副落魄的模样。
在表面如一颗颗朱红的玛瑙般晶莹。
若是擦拭掉表面的灰尘，那光彩一定会鲜红欲滴，比值世间罕见珍宝的。
“发现什么了？”牧昊盯着这颗古树，又扫了一眼古树边侧。
古树边有难以想象的一面。
那是一大堆被割裂的树墩子，散落在了一地。
一颗颗粗壮的树根都被切割成了条状。
一看便知是有人故意割断了这树的筋脉。
有可能是为了灭绝这种植被的繁衍。
也有可能是想要获取单独的种植方式……
上官婉惊喜若狂的赞动着，她高兴的快要蹦起来了。
一张稚嫩的脸颊上流溢的满是兴奋之色。
笑的和吃了蜜一般甜蜜。
是什么事情让上官婉在不灭山之中能这么激动？
牧昊将一切原因都放在了那一株看似不起眼的普通莲花上。
心里一个大胆的想法响起，脸颊也微微变色，愣了一刻后，牧昊带着难以置信的口吻说道：“这不会就是你要找的仙天雪莲吧？”
“对，一直要找的东西在这儿！”上官婉说的心激动得几乎要跳出来，水灵的眸子中亦射出精光。
这株雪莲可是在血气之中被滋润的草药，用到人身上会不会走火入魔？
四周尸横遍野，仙天雪莲竟然生长在这种地方，着实有些诡异。
而且这颗“红”透了的大树上，就长了一株仙天雪莲，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怪异？
“不会！在书中记载，仙天雪莲本就遵循了物极必反的规律，这种材质一旦获取可任意利用，绝对不会有问题！”上官婉坚信的说道。
令牧昊有些顾忌的是，这颗古树为什么会被单独的种植在这里？
周围的所有树木都遭了殃。
可为什么唯独它尚好无恙，还存到了至今？
正在思忖之际，上官婉已动身了。
一看就知道是从小的爬数高手。
这么高的树，三下五除二就上去了，眨眼间便死死的卡在了上边儿。
那动作像极了一条诱人的美人蛇。
一双白嫩的腿部显露出来，看的牧昊眸光火热，一股邪火欲要上升，却被强压住了。
她的娇躯很柔软，尤其是腰部，都快能成一个弯月了。
“你能行么。”牧昊一边说，一边还拂动袖衣，吹动了一团雾霭，走到了树根下方。
目的也很简单，祈祷上官婉从上掉下来。
到时方便用手抱住她，当然这都是圣师教他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