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宗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他明亮而睿智的眸，无比深邃，看穿了这件事。
他相信，这并不是最后一次，而是刚刚开始。
红鸾已经变了，自从那件事过后，她再也不是她了。
……
另一边，凌霄宗灵仙池。
牧昊睁开眸子，昏昏沉沉的从池水中坐起，双手拍的仙水啪啪直响，溅出的水花到处都是。
“脑袋好痛啊！”
他晃了晃脑袋瓜子，一脸迷茫的望着这片生息不绝的仙池。
我是上天了吗？这是哪儿啊！看样子我是没了。
牧昊委屈巴巴的嘟着嘴，浑身很舒泰，没有一点疼痛感。
传言这就是死后的状况，一点儿疼痛都没有了，还有走马灯来着。
“你醒了？”
义阳的声音突然从牧昊背后响起，就像一个恶魔的低语，把毫无反应的牧昊吓了一个激灵。
“你，你谁啊！”
牧昊麻溜的爬到了灵仙池的另一边，用手指着义阳，脸上露出惊容。
“诶，你怎么这种反应啊，你的伤好了吗？”义阳奇怪，牧昊这脑袋不会有问题吧？红鸾师叔这次怎么找一个智障啊！
“额你是勾魂者吧，还请小鬼大人到了那头，帮我多说点好话吧……”牧昊释怀了，呆坐在池内望着义阳。
这话太离谱了。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啥勾魂者，啥小鬼？
义阳简直都快傻了，用看傻子的眼神打量着牧昊。
这人真的没问题吧？不会是灵仙池出了故障，将这人治成二傻子了？
“什么小鬼啊，你清醒点！这里是凌霄宗，你被师叔救回来了，你还活着，知道吗？”义阳抓住重点大说一通，这要是还不明白，那牧昊就是纯傻子。
“活着？凌霄宗？”
听到这里，牧昊神色一滞，好像有些明白了。
看来自己命不至此，活了下来啊！
不过凌霄宗三字引起了牧昊全部的注意。
在南荒域，只有凌霄宗与天罡宗称得上牌面，其他的都是一些杂牌，毫无前途。
以前牧昊倒想加入凌霄宗来着，不过为了复仇，还是从小就在天罡宗中修行。
这十几年，他没少去扒凌霄宗的秘密。
比如什么长老之间的情感八卦啊，啥穿上裤子不认人啊，譬如放屁熏死了一名弟子啊之类的，一切奇葩事牧昊都了解过，这凌霄宗还是有点意思的。
见牧昊神色呆滞的望着他，露出憨憨的笑容，义阳脸色凝固了。
完了，完蛋了，这人儿当真是个傻子，得需赶紧禀报师叔，不然就浪费了资源。
当义阳想要转身离去时，牧昊忽然来到他身后，一手拉住了义阳的肩膀。
“这位师兄，方才我多有发呆，还请师兄不要见怪。”牧昊微微一笑，整理了面部表情，看上去倒像一个人了。
“嗯？”
义阳回身，打量正在说话的牧昊好几圈，随后又疏远了一些距离，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足足几分钟之后，义阳才放下心来，嗯，这人有点正常。
“嘿嘿，师兄，你是个啥境界？”牧昊突然话锋一转，竟聊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
这其实是牧昊同样想问的问题，因为义阳年龄与他相差不多，但实力却稳压牧昊一筹，估计一巴掌就能挥的牧昊全身踉跄，这师兄境界少说也是尊者。
“哦，境界啊！”义阳松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个新来的师弟交流真够费劲的，生怕他问出什么脑残问题。
“我是一个尊者，目前一重天。”义阳轻喃回应道，很是低调。
“尊者？！”牧昊下巴惊讶的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嗯，尊者。”义阳淡定的说道。
二人的反应太大了，一个平静如水，一个沸腾如波。
牧昊完全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与自己同龄的青年，竟是一个尊者境！
要知道他修炼了这么多年，每日都费心乏力的用在修炼上，才达到了脉轮境四重天，怎么这人就尊者了？他不会是吃什么激素丹长大的吧？
很快，他在震惊的过程中不经意的将眼神瞟过了义阳的裤子，这时，他心中才有一丝安慰，嗯，没我大。
在人道领域中，境界比是：脉轮，尊者，玄月，天灵，空一，元寂，其中元寂最为关键，可直达圣道领域。
“你能正常一点吗？现在你是我们凌霄宗的外门弟子了，我要带你去熟悉一下。”义阳一言引上话题，再聊下去，估计就得整点瓜子儿，摆个台，唠个没完没了了。
“啥，我成了凌霄宗弟子了？我咋不知道啊！”牧昊一脸懵逼的傻坐着，这讯息不知是好还是坏，还给整成凌霄宗外门弟子了，真当不考核的吗？
犹记得很多年前，牧昊了解到凌霄宗外门弟子都需考核，怎如今不需了？
“你不知道就对了！”
“怎么对了？”
“这都是上面的命令。”
义阳苦笑一声，与牧昊沟通，自己都快成二傻子了。
“我都快跟你一样傻了！”义阳一筹莫展的摊开手。
老实说他快被气哭了，牧昊是故意的吗？他愁了一眼正在抠鼻屎的牧昊，逐渐开始怀疑人生。
“诶，这就对了！”牧昊弹飞鼻屎，梅开二度，尝试接上义阳最开始的话题。
“怎么对了？”义阳反问。
他被弄的傻里傻气的，已经被牧昊带入节奏了。
“古人言，近朱者墨，近墨者赤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义阳听后，点了点头，说的也是有些道理哈。
不过很快，义阳便察觉到了不对……
“那他妈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义阳俊朗的脸露出一张难看的表情，整张脸黑的跟焦炭似得。
他被牧昊整的快崩溃了。
红鸾师叔啊，你想杀我就直说啊，干嘛整一个脑瘫来折磨我啊！
义阳欲哭无泪，真的无语了，也不知牧昊是真的傻还是在装傻。
平日里，义阳脸上常带着温和的笑容，乃是外门最绅士的男弟子，人称儒雅阳，是诸多男弟子的榜样。
可今天，义阳被牧昊折磨的连爆粗口了，他真的忍不住在牧昊的折磨下还能露出那张让人感到温暖的笑容了。
“Duang！”
“哎哟！”牧昊惨叫一声。
义阳气急败坏之下，一拳给牧昊脑袋瓜子来了一拳，只听将Duang的一声，牧昊的脑袋长了一个红包。
这下老实了，牧昊闭上嘴巴，乖乖巧巧的，早这样不就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