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平出来后，如获新生一般。
全身大汗淋漓，呼吸急促。
正面来看，这给整的一点儿门神的感觉都没有了。
虚脱之像尽显，宛如一个刚从苦难中挣扎而出的人。
“师兄，怎么样了？”牧昊紧张的脸颊上转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急忙凑了上去。
“还好，掌门和长老他们心情不错……”卫平表面泛出一个笑容，心头却在叫苦啊。
生死都在四长老的一念之间。
刀魂这称号可不是乱来的，杀人于无形之间，杀兽于弹指之时。
刀人合一，堪称绝境完美。
“我能进去吗？”牧昊问关键问题。
不过看卫平的状态就知，大殿里的氛围不太正常。
然而也不用担心，圣师这老王八犊子都没能咋样，这些长老作为人道领域的前辈，应该也不不会摆上很大的架子。
只要给一个机会，就能得到前往天州皇朝与异天阁切磋的资格。
“能是能，不过牧师弟，我先给你敲个警钟，你可别在长老面前犯浑，尤其是在四长老面前，否则下场会很严重，你要有心里准备。”卫平肺腑之言。
“四长老？我只要说出想法就好了……”牧昊显然没意识到四长老有多么古怪。
微微一笑，空荡荡的心头总算被卫平的一句话所填满。
只要能接触到掌门与长老，有去得到挑战的资格，那便一定全力以赴。
为宗门争取荣誉此乃小事，真正的大事是寻找失踪多年的娘亲。
那才是一辈子里最为重要的。
“好，祝你好运。”卫平拍了下牧昊的肩膀。
几大长老说话都很和蔼，唯有四长老是中间最硬的一个茬。
往往过掌门那一关，都比过赤鬼子那一关要容易得多。
赤鬼子面向凶狠，字字诛心，惹怒了还能当场将你诛杀。
要知道，身份长老与弟子之间可不是一个量级的。
他随意能将你斩杀，惩戒殿亦不会为你伸冤，甚至还未让你罪加一等。
除非是杨天宗，或者太上长老开口，不然你到死都不会瞑目。
说到底你没有硬实力展现，他只会觉得你是一个说书人。
卫平已气喘不已，望着牧昊那稳健的背影，竟无息之间多了一抹苍凉。
肃然的脸颊上露出惊讶之色，年纪轻轻何来苍凉之感？
牧昊步步加快，挺起胸膛走入了大殿之内。
一步踩在红地毯之上，地摊上泛漾着光泽。
人在上方走动像是踏波而行一般。
脚步每每触碰到地摊表面，皆会荡出几条美丽的波浪，只不过是呈红色的。
随着几名面目威严的长老映入眼帘，牧昊放慢了步法。
杨天宗周身萦绕着道气，一缕缕道纹环绕着宝座，像两条蛟龙盘旋在身周一般。
灰白色的气息如瀚海，向外扩散。
无穷的力量在悄然间涌动，像是一尊天神坐立至此。
威压极为的可怕，若不是体内有圣师支撑，牧昊已跪地而拜。
也是因夜盛子等长老级别的大人物所施加的压力。
这种压力来源于无形，来源于内心的深处。
赤鬼子冷眸瞥了一眼牧昊，不由轻哼了一声。
显然是没将这尊者境的外门小子放在眼中。
牧昊置身在大殿之中，左膀右臂仿佛被两座大山给挤压，一度让他如卫平一般喘不过气来。
好在他能正眼直视在场的所有人。
没有因为胆惧或怕得罪谁而低头埋首。
至尊永不妥协，至尊乃是人中之尊，是屹立在世界中心，就连日月星河都要为它转动的。
这样的存在决不允许低头！
举手投足之间，牧昊竟然也有了一种威严。
只不过与夜盛子他们比较起来，还是显得微不足道。
“牧昊，你来主殿有何要事禀告，岂不知商议时不可乱入？”杨天宗率先发话。
手掌有神光流转，一道纯净如虹的灵气从指尖中透出，无比的祥和。
掌门倒有点期待这小子的回答。
说完，殿内所有的长老都投来了目光。
几大天灵境一同投来的视线几乎令牧昊的心脏在一瞬之间快要被震碎了一般。
那种俯视万灵的眼神，不亚于神明在对你审视。
几盏神灯般的眸光更是让牧昊一时有些惶错。
好在至尊瞳从不屈服于任何人。
虽然心头波荡起伏，表面却泰然自若，一点儿也不为面前的压力而胆惧。
“掌门，各位长老，弟子名叫牧昊，想要参加南北两域的切磋，为宗门争光。”牧昊直人爽语，亦不掩饰什么，正是目的所在。
“嗯，看你胸有成竹，莫非已有了击败对手的法子？”陈景福开口。
温蔼的面容如同一个慈祥的老爷爷。
语气很是缓和，让人听了顿感压力全无，给人心里一种安慰。
“不，长老，我有十足的把握得到这次资格。”牧昊点头，极为镇定的回应道。
在此过程中，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如此之态面对众长老，几乎是除却宇文炎一类弟子之外的第一个。
夜盛子、陈景福，与赤鬼子还有三长老四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而后又将目光转移到牧昊身上。
他们看到这儿，心里都有一个概念。
能见到长老不紧张，还能很平静的说出想法，这着实有一定的胆量。
或者说他经历过的事情太复杂。
与长老对话这点儿小事仿佛已成了轻描淡写的任务，每天每日都在执行一样。
又有可能背后有什么倚仗，才得以让他很轻松的站在大殿之内，面对所有长老。
“哼，你可知说大话会为此付出代价的？”赤鬼子神色不善。
侧眸带凶戮之光投向牧昊，隐约的沸腾杀气滚滚而动。
这是杀了无数个人的气息，如同一个灭神的魔王，一路走来，证的却是杀生大道！
此话听上去如同在威胁，若是普通弟子早已跪地求饶。
反观牧昊却理直气壮的站在殿中央，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面对赤鬼子。
圣师更是不悦，小小天灵境，还敢在这儿做出一副称王称霸的姿态？
真不怕命太短，想要求死？
二人目光相对，双方都没有丝毫退缩。
夜盛子侧身，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杨天宗。
没想到掌门满目都是欣赏之色，没有为此突然禀告的事情而动怒。
陈景福稳坐如泰山，洁白如玉的一条气息如真龙般盘绕在他的腰部。
“禀长老，弟子从不说大话，可实践而行，要为宗争光，我辈义不容辞！”牧昊郑重的说道，说的那是一个慷慨赴义，斗志昂扬。
仿佛一股名为信念的火焰爆炸性燃烧了起来。
强烈的斗志让在场的长老都顿了一顿。
面前难道是一个经历过很多次生死的魔鬼？
这种斗志是将生死之置于度外的。
“你要怎样实践？”夜盛子声色沙哑，却充满了威慑力。
听上去如仙人在吟唱，伴随着一缕缕道音，响彻牧昊的魂体之间。
“击败目前资格的持有者。”牧昊嘴角微微上翘，说出非常简单的方法。
陈景福一听，为了宗门的荣誉，这种方法也不是不行。
三长老表示俺也觉得一样，所以也只点了点头。
最为不满的属赤鬼子，他对牧昊的印象差极了。
一个说书人何来的胆量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来？
不会是脑袋被撞破了，在发疯吧？
赤鬼子冷笑一声，斜睨了一眼殿内中央的青年，用轻蔑之色上下打量牧昊好几圈。
这种被人打量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让人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困兽在笼子里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你是尊者吧？”赤鬼子嘴角大幅度上扬，一副笑侃的口吻说道。
“禀长老，正是尊者一重天。”牧昊轻声回应道，并抱拳一礼，中间没有任何不尊重对方。
“尊者可不代表无敌，你确定你有资格找外门已定下名额的弟子一战？”赤鬼子毫不信任地摊上的青年。
游荡了一生，这一类人见了无数之多。
每次都是说话比谁都强，结果真正打起来却只有一个丢脸的份儿。
被打的狗血淋头，甚至是死亡的都不计其数。
更何况刚才牧昊进殿之后敢抬头直视所有长老。
在内心中，赤鬼子认为牧昊这种行为是对他们的不敬，一个后辈怎敢如此？
“有，还请掌门与各位长老给个机会，我定能为宗争取光耀！”牧昊突然提高了音量，面容也变得肃然，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赤鬼子只连连露出戏谑之笑，嘴角翘了翘。
真可谓是初出茅庐不怕虎啊！
什么事都敢去挑战，也不知多少人都因自大而死无全尸。
显然在赤鬼子的看法中，牧昊也是其中一个。
“你确定可以？”大长老夜盛子再次询问。
要听的答案也很简单，那就是让牧昊回答是。
以此疑问之句来确定他那必胜之心。
往往凌霄宗缺的不是天赋之人，而是坚毅之人。
唯有可坚持下去，方能成功突破自我，成就大我。
将来更有机会将凌霄宗发展到诸天大陆各个地界，这才是最早那一代宗主的夙愿。
“可以！”牧昊目光坚定。
哪怕是所有眼神都用于压制他，依然能抬头直视，完全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