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方才啜泣的云，还疏松地幕在天空。
露着些惨白的微光，预告明月已经装束齐整，专等开幕。
牧昊休息了一刻，将剩下三人的储物袋全部摸走，这可是一打四的证明和战利品。
“当看到你能凌驾至尊金焰时便知晓，有蜕变的至尊体的迹象了。因为一般情况下来说，你只会在催动瞳力时才会让手臂变成金色，包括自身的变化。”
“可这次没有催动瞳力，依靠真气打出去的依旧是金色拳印，看到这儿老夫便大概猜到了。”圣师目光平和，说的很淡定，仿佛见过一个至尊体蜕变似得。
牧昊倾耳聆听，听的十分认真。
老前辈所说的至少不会让自己吃亏。
蜕变与否也看他自愿，没有要强迫的意思。
此处崩裂了很多土块，四周一片狼藉，凹陷的裂缝也数之不尽。
乱的没眼看了，鲜血与黄沙混在了一起，堆积成了一座小山坡。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战火的味道，浓郁的血腥味还未散尽。
袁尚与袁鬼在地面上蠕动。
袁胖与袁猴则晕倒了过去。
四个人各有各的惨样。
这也就是为什么圣师要求牧昊修炼合道经的原因。
今天能赢，除了靠瞳力之外，还是整合脉轮的帮助最大。
增强了持久战斗的时间，不然一个袁鬼都能让牧昊难以脱身。
更何况四人齐上，中间还有一个力大如山的袁胖呢。
那货是真的猛若金刚，一拳重击下去牧昊的手臂都要发麻。
可能在同境界对上袁胖，唯有荒古圣体的肉身不会遭受到痛感与异样感。
“哼，还想要我的镇魔铁。”牧昊瞟了一眼袁尚，很是不屑的说道。
他速度力量倒是中规中矩，只是没有九九归一而已，真正交手还是颇为棘手。
未清理战场，也留了他们一条性命。
牧昊转身阔步离去，袁家四子前来追逐。
袁空定然知晓，他可是老怪物级别的人物。
不敢久留，牧昊屏了一口气，腾空向上，衣袍若一大片云朵浮现，遮盖日月光华而去。
“圣师，你竟然对至尊这么了解，你们那边也有至尊瞳吗？”牧昊好奇。
“嗯，生前的记忆虽已支离破碎，但那个地方是存在至尊瞳的。”圣师肯定的说道。
这就好办多了。
一个熟悉至尊瞳的老前辈教导自己，前途不可限量。
顿的，牧昊感觉到未来正在朝他招手。
可奈何仇敌太多，需一一报仇雪恨。
青嫣姐姐被**至死，死样极其惨烈。
为了让当时的小少爷离开，哪怕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牧昊从小到大便知感恩。
帮助过他的人，无论去哪里都会记着这份情。
害他的人不管跑到哪里，牧昊都一定会将他揪出来，然后碎尸万段。
一想到这儿，牧昊便捏紧了拳骨，那睿智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要是得知了那几个人的音讯，不远万里，牧昊也要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小娃莫要烦恼，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圣师安抚道。
纵横一生，打遍天下，赢了世界，到头来又怎样了？
作为一个过来人，一个老前辈，圣师非常能理解这小辈的行为。
但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所有的事都会烟消云散的。
如若有本事成帝，那恩怨情仇都可以轻松化解，不就是一巴掌的事情吗？
可问题来了，一万个青年中又有几个能在当代成帝呢？
要知道，时代更替，岁月变迁，人族可是有好几个时代都没有人为帝。
自古以来大帝一共就那么几个。
一代年轻人变为老者，再到坐化，依旧没有达到那个高度，再直至下一代……
心浮气躁反而是徒增烦恼，圣师自然要尽量的避免牧昊继续走弯路。
牧昊颔首，将内心的不满与愤怒压制在最深处，还是露出了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
这才是熟悉的他！
终日将笑脸挂在嘴边，遇到什么事情都不放弃的人。
就在这时，牧昊刚离开战场不远，约莫三十里地的位置时，意外发生了。
咚！
一道沉闷的响声坠下。
浓郁的灰白色的雾霭弥漫了开来。
能够感觉到的是，地面重重的一沉，像是有一个庞然巨物掉落了下来。
迷雾之中荡漾着一股凛然的杀机与压迫性极强的力量。
附近的一切生物都难以呼吸，这是绝对的力量象征。
一双腥红的眸子在朦朦胧胧的雾气之中被点亮了。
惨白的月光透射下，这双眼睛空洞无比，眼眶被鲜血所充斥。
那是嗜血的杀机凝聚而成，在这黑黢黢的大地上，显得阴森而可怖。
更不知迷雾之中究竟是人还是妖。
强烈的危机感让牧昊不由蹙眉，顿退三十米，怀有忌惮之心的伫立在另一边。
“小友，何去啊？”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雾气中传出。
声音听起来浑厚有力还富有磁性。
对牧昊来说呢，也是极度陌生的声音。
大脑在光速运转，却始终记忆不起说话的人是谁，声音也无从去寻。
迷雾随风散去，一个身体壮硕的青年走了出来。
看上去约莫二十来岁，身着黑色道袍，袍衣上画着稀奇古怪的图案，还有一些闻所未闻的字体。
整体来说，衣服格调大不相同，与那张冷峻线条勾勒出来的脸配合在一起更是违和。
此人眸边充满了煞气，估计是个杀过无数人的主，凶狠的难以想象。
“不知道友为何阻拦我？”牧昊上下打量了一番，确确实实不认识这人。
圣师却凝重的暗中告诫牧昊，要万分小心，对方的境界绝非牧昊现在能敌，最少都是玄月境九重天起步。
俗言俗语就是，打你就跟玩儿泥巴一样。
“哈哈，小友真是有趣，这么快就把我忘了？”男子笑着说道。
这人不笑还好，一笑那一脸的横肉凝成一团。
看起来凶恶之际的样子，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呢。
牧昊眼眸微眯，这话的口吻听起来，莫非是神机阁的袁空？
可仔细想想也不对啊，袁空已老的要杵拐杖了，怎么是一个如此健壮年轻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