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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给她们吃点热乎的陆九洲牵住柠宝,柠宝踮起脚尖,举目四望,“哇,来了好多老百姓。”
一群白发苍苍的大娘,齐齐上前,问道:“敢问大将军,军中可有米面粮油?可有荤菜素菜?”
柠宝扫视她们,细声细气问:“你们等不及,现在就要那些吗?还是说,今儿发给你们的食物,你们吃不惯?”
离陆九洲最近的大娘,看了看城墙,眼里的怜爱溢于言表,“我们吃甚都行,但那些孩子,她们守城辛苦。总归要吃点热乎的,有汤有水的吃食。这大冬天的,吃那些落胃,身上也暖和。”
另一个大娘,掏出手绢,抹了抹眼睛,“可惜我们家里啥都没有。贾家军的士兵占据的民房里,有点吃食,但不多,不够她们吃,我们只能管你们要。”
听他们如此说,陆九洲指了指另外几个军帐,“都在里面,大家去拿。”
大娘们齐刷刷地走向那些军帐,陆九洲则牵着柠宝,走进另外几个军帐。
趁着这里没人,柠宝从空间里召唤米面粮油还有菜蔬。
出了军帐,陆九洲告诉百姓:“这几个军帐,也有你们要的东西,随便拿。”
柠宝扭头,东看西看。
诸多百姓在街边搭好锅灶,就着火把照出的光亮,淘米洗菜,做菜做饭。
她想说“给他们换个太阳能灯”,还没开口,陆九洲已从军帐里抱出装满太阳能灯的纸箱,吩咐诸位亲兵,“去里面拿灯,再把灯安到高处,火把能别用尽量别用。这里人多,要是失火,后果不敢设想。”
亲兵领命进帐,陆九洲亲自安灯,他个高,身长八尺有余,不用梯子便把太阳能灯安装到高高的墙壁上。
其他亲兵,学着他,在街道两边的民房上,安装上一盏又一盏太阳能灯。
雪亮的灯光照亮街道,条条街道亮如白昼。
没有见过太阳能灯的百姓,啧啧称奇:“这东西,真亮啊,比灯笼和油灯亮多了。”
“就像大将军的人品,雪亮雪亮的,光芒万丈。”
不知是谁,在喊:“各位老嫂子,都拿出看家本领,做自己最拿手的菜。孩子们那么辛苦,得让她们吃上最可口的。”
人人说好,一时之间,街上响起锅碗瓢盆碰撞声,揉面声,切菜声,食材下锅的“滋啦”声,颇有人间烟火气,亲切又温馨。
眼前的一幕,让陆九洲仿佛看到过去,看到那个百姓安居乐业,人人其乐融融的泰宁州。
但愿,眼前的和谐不是一瞬,是天长地久。
“爹爹,像我们那个时代的夜市哎!”柠宝牵着陆九洲,沿着街道向前走。
男人烧火劈柴,女人上灶切菜。
她们真的使出看家本领,有个在做拉面的大娘,娴熟而利落地拉扯出粗细均匀的面条。包饺子的妇女,捏出大小一致,皮包馅大的水饺。
更多人,则利用刚刚得到食材,做出一道道美味佳肴:黄金鸡,红烧鱼,炙羊肉,笋蕨羹,鸡丝羹,炸酥肉,熘银条,笋蕨羹……
水雾茫茫,柠宝闻到四面八方飘来的香味,嘴里的唾液加速分泌,她摇了摇陆九洲的衣袖,陆九洲低头:“想吃?”
柠宝咂咂嘴巴:“嗯,闻着好香啊。”
陆九洲抱起她,捏捏她的鼻尖,“你想现在就吃?还是等会再吃?”
柠宝想了想,牙齿轻咬嘴唇:“等会儿再吃,和姐姐们一块吃。”
“你这孩子!”身后,传来斥责声,“在家不是吃得饱饱的吗?这会子怎么又要吃?这不是给你吃的,是给那些辛苦守城的阿姐吃的。”
陆九洲循声看去,看到一个正在训斥儿子的妇女。
小孩脸蛋上印着巴掌印,不管他妈妈怎么骂,他就是眼巴巴地盯着刚出锅的黄金鸡,嘴巴不停吸溜。
他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我就吃一小块,一小块行吗?上次吃,还是大将军在这的时候。”
柠宝听着,心里酸得不行。
她上前,大声说:“阿婶,他要吃,吃就是了。小朋友,不要哭啦,吃吧吃吧,想吃多少吃多少。”
“就吃一小块!”小男孩夹了一小块鸡肉,塞进嘴巴,一脸幸福地咀嚼,“好吃,够啦。”
饭菜差不多做好,韩峥嵘带领的前军登上城墙,巾帼军陆续下城。
她们身上,沾满硝烟血迹和泥灰。
有些人,躺在担架上。
百姓自发上前,抖开自家里带来的干净棉被,遮盖住躺在担架上的伤兵,再协助抬担架的士兵,将伤兵们抬进临时医馆。
更多的百姓,抬起大锅,往木盆里倒入热水,招呼那些浑身脏兮兮的女兵:“孩子们,过来洗把脸。”
等女兵们略略清洗一番,百姓又把她们搀扶到摆满食物的桌子边,“你们肯定饿坏了,快吃吧,这些吃食刚出锅,还热乎着呢。”
女兵坐下,抓住那些回头就走的百姓,“坐下来一块吃,你们做饭也累,哪能不吃就走。”
百姓还是要走,女兵抓着不放,拗不过女兵,他们只得坐下。
陆九洲拉着柠宝,走向苏云倾所在的桌子。
“不对!”柠宝仰头,“她们的桌子上,好像缺点啥,缺点啥呢?”
想着想着,柠宝恍然大悟,“缺饮料,在我们那里,席面上都有饮料。”
小姑娘蹦跶蹦跶地跑回军帐,召唤出几大箱饮料。
陆九洲抱起箱子,放到推车上。
饮料冷冰冰的,大冬天的,喝了更冷。
柠宝来到热气腾腾的锅灶边,“爹爹,有些饮料,可以加热哦,比如牛奶豆奶核桃露。”
陆九洲按照她的指导,将饮料投入热水。待饮料加热好,父女俩推着小推车,在桌椅间四处走动。
“姐姐们!喝饮料啦,冷的热的都有哦!”个子娇小,还没桌子高的小姑娘,抱起沉甸甸的饮料瓶,双手举起,踮起脚尖,费劲巴拉地放到桌子上。“嗯,多余的放这了,喝完自己拿。”
饮料发完,柠宝摸了摸肚子,“哎呀,我好饿呀,好吃的,我来啦。”
她拉着陆九洲,扑向苏云倾就坐的桌子。
这张桌上的食物,动都没动。
桌子很大,柠宝人小手短,很多菜,看得到,夹不到。
苏云倾和陆九洲,双双拿起公筷,将她想吃的食物,一一夹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