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痛苦的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最后全部跪在蓝羽裳的脚边。
“姑奶奶,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
四人磕头求饶,蓝羽裳也不想引来太多目光,直接绕过他们,回到了彤彤的房间。
“娘娘,你怎么把外袍脱了?杜笙公子那边怎么样了?”
彤彤担忧的跑了过来,扶着她坐在梳妆台边。
“没事,帮我把头上的发饰都拿下。”
蓝羽裳看着铜镜里惊为天人的容貌,不禁叹了一口气。
饰品都拿掉后,蓝羽裳换回了青衣,戴上了面纱。
她把彤彤从门外叫了过来,拿出一份训练计划书递给她:“我现在必须回去了,这个是我给阿吉安排的每日训练内容,务必督促他每日达标,等时机成熟了我会找他测试。”
彤彤收下计划书,不舍的看着她:“娘娘,那你下次什么时候会再来?”
“嗯,应该不会太久。”
蓝羽裳看着逐渐西下的太阳,起身走了出去。
彤彤一路送她来到了春风楼的门口。
门口停了一辆豪华马车,蓝羽裳认出这是宸王府的马车。
果然,车夫看到她,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对着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蓝羽裳没有拒绝,提着裙子走了上去,掀开娇帘,便看到李韫端端正正的坐在里面,半张脸隐藏在黑影下。
她随意的瞥一眼,不在意的坐在一旁。
马车缓缓启动,李韫深深叹了一口气,突然抓住蓝羽裳的双手,将她抵在轿子边。
他幽深莫测的眸子颤抖着,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你宁愿去青楼见一位伶人,也不愿多看本王一样,蓝羽裳,你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本王哪点比不上那个伶人了?”
蓝羽裳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眸子,语气比他还要冰冷万分:“他一生只会娶一个女人,光凭这点,就比你这个三妻四妾的王爷好上千倍万倍!”
听到这话,李韫的喉咙动了动,眼神软了下来:“本王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吗?”
“不可以!”
蓝羽裳猛的推开了他,不明白他的脸皮为什么比城墙还厚?
李韫垂下眼帘,静静地坐在了一旁。
蓝羽裳看着马车在的景象,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这不是去炼器阁的路。”
“宸王府。”
李韫淡淡开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行,刘宰相不会轻易放过我。”
蓝羽裳说着,就要跳车。
却被李韫一把拉住,他纤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两片阴影:“那你要怎样才愿意回去?”
“当然是杀了他。”
想安全的活下去,她必须先解决了宰相,否则必将是她最大的威胁。
“坐回来吧。”
李韫松开手,继续道:“他已经死了。”
“什么?谁做的?”
蓝羽裳很是震惊,但很快恢复冷静。
李韫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别有深意的扯了扯嘴角。
蓝羽裳一看便知是他做的,刘月容死了,他就没有了利用宰相的把柄,自然不会继续留着他。
她缓缓坐了回去,马车里陷入了冷凝。
良久,李韫的喉咙滑动了两下:“那段时间,宰相把对你的仇恨转嫁给蓝府上下,不过你放心,本王已经把你的家人都接到王府,你们等会儿就能叙叙旧。”
蓝羽裳皱着眉毛,看着李韫眼中的自豪感,突然感到无语。
哪里来的智障?
他不会觉得帮了她一个大忙吧?
是不是还应该跟他说声谢谢?
不知不觉,马车停了下来,宸王府到了。
“姐姐,姐夫终于把你带回来了,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呢。”
还没下马车,蓝羽裳就听到了令人反胃的声音。
不用多想,一定是原主的二妹蓝雨晴。
蓝羽裳掀开帘子跳下马车,看都不带看蓝雨晴的,故意撞到她的肩膀经过。
蓝羽裳的力度控制的很好,最多只会让蓝雨晴踉跄两步。
不曾想她竟捂着肩膀跌坐在地,娇滴滴的一声“哎呦”直接叫软了男人们的心。
“啧啧。”
蓝羽裳停下脚步,回头轻蔑的看着妹妹。
站在蓝雨晴身边的丫鬟,是之前被她教训过的春桃。
这会儿,她狗仗人势,竟阴阳怪气起来:“大小姐,你怎么不看着点路,我们二小姐身子娇弱,哪像你的身子骨比男人还结实?”
“春桃,你怎么能这么说,快去给大姐道歉!”
蓝雨晴当即斥责起她,一脸假惺惺。
“是,二小姐,你可太善良了,站在府门外等了好半天,哪像大小姐她下了马车连声招呼都不打,还故意撞倒你!”
春桃微微蹲了蹲,不情不愿的走到蓝羽裳的面前。
李韫也从马车上下来了。
蓝雨晴见状,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无辜柔弱的请求着:“姐夫,刚才都是雨晴自己太笨没站稳,姐姐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责怪她。”
蓝羽裳瞥了瞥嘴角,她们主仆二人的一唱一和,实在精彩,不“回报”她们点什么,真是对不起她们的演技。
春桃注意到她眼神渐冷,猛然想起那日连抽三巴掌的回忆,条件反射的捂住了脸颊,还故作可怜的喊道:
“大小姐,奴婢知错了,请你不要再向以前那样扇肿奴婢的脸,太疼了,求求你了!”
春桃猜错了,她以为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宸王爷在场的情况,蓝羽裳绝对不敢动手。
“求我也没用,求你自己少犯贱就对了!”
蓝羽裳掰开她的手,然后狠狠给了两巴掌。
这让还在引诱李韫的蓝雨晴顿时傻了眼,那带着面纱的青衣女子真的是曾经软懦胆小的蓝羽裳吗?
但很快,她撩了撩裙子跪在了李韫的脚边,还泪眼婆娑道:“姐夫,你不要生气,姐姐一定是因为见到我们太高兴了,所以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蓝羽裳拧着眉毛,觉得二妹太不要脸了。
蓝雨晴说着,用手绢擦了擦眼眶,低声继续道:“姐姐是嫡女,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雨晴已经习惯了,只求姐夫你不要见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