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李是大姓,天下有无数人姓,但有几个能让首辅大人上心?
李嘉言是皇族之人,地位权势非凡。
她明白了,魏玠不希望她另谋“生路”,为孟家翻案。
他要永远囚禁她,直到他自己心生厌弃为止。
孟晚溪无声冷笑。
要说李嘉言虚有其表,不是好人,不可能帮她,可是魏玠要把孟家老小永远留在南疆,把她禁锢在身边,在这样的境地里,但凡有一丝可能,她都要试一试。
不然一味求着魏玠,不是和上一世毫无区别了吗?
不过,在柳茶与花青的监视下,她也不好主动去找李嘉言,只能守株待兔吗?
孟晚溪看着袅袅香气,拿出荷包和单子,让刘子成再去采买香料回来。
一晃,到了晚间。
宁静的刺史府突然喧闹起来,在后院都能看到前院的火光与鼎沸的人声。
孟晚溪站在廊下看了会儿,柳茶捧着茶过来,“魏大人抓获虎行帮数人,追回部分贡品。任大人乘胜追击,负责清理剩余的贼匪与贡品。”
“哦。”孟晚溪裹紧身上的披风,准备回屋。
花青瞧着她低着头,似乎欲言又止,以为她害羞,想关心魏大人是否安好又不好意思问,于是窃笑着问道:“柳茶,魏大人没有受伤吧?”
柳茶道:“魏大人武功超群,对付那种贼匪自然轻而易举。”
花青扶着孟晚溪的胳膊进屋,笑嘻嘻道:“您瞧,魏大人就是这般厉害!”
孟晚溪在想魏玠接下来要审问贼匪、清点贡品,会有一阵忙碌,自己应该能寻到接近李嘉言的机会。
“孟姑娘。”身后的柳茶忽然唤道。
“嗯?”孟晚溪回头望去,只见游廊上有几个人正往这边走来。
借着清冷的月色,她一眼看到魏玠。
接着贺轻容略显呱噪的声音传入耳中,“魏玠哥哥慢点,小心崩裂了伤口,出血更多。我带了上好的金疮药,有镇痛止血的疗效,也能帮助伤口早日愈合,去我那里吧?”
魏玠道:“不用。”
说着,拐下游廊,径直来到孟晚溪面前。
贺轻容嘴角抽搐,“孟姑娘又不是大夫,你来这里干什么?孟姑娘,你快劝劝魏玠哥哥回屋让大夫疗伤吧,万一有个好歹,耽误出使,影响两国交好可怎么办?”
听着和轻柔把一顶大帽子压在自己头上,孟晚溪道:“贺姑娘不是有上好的金疮药吗?别愣神了,快拿来吧,别耽误了治疗。”
魏玠自己要来这里,谁能劝走?
孟晚溪还希望贺轻容真能把魏玠带走呢,可是带不走的话,只能赶走这个说话夹枪带棒的了。
贺轻容脸上一红,刚要吩咐身后的属下去拿药,魏玠对孟晚溪道:“还不过来扶我?”
魏玠左边是贺轻容,右边是叶广。
孟晚溪上前,叶广没有让开的意思,她只能看向贺轻容,“贺姑娘不会舍得魏大人流血吧?”
贺轻容脸都要气歪了,满不情愿地松开魏玠的胳膊,跺着脚跑走。
孟晚溪扶住魏玠的同时,叶广松手了。
男人的气息与沉重的身体一瞬间压向孟晚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