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溪看向屋内,绳子松散在椅子旁,小小的屋子里不见一个人影。
“这是……”她箭步冲进屋内,从椅子下面拾起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两行血书,“端儿对不起大伯母,来生再报答。”
柳茶接过血书,闻了闻,“是血迹。”
孟晚溪赶紧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道:“小孩子跑不远,立刻派人去追!”
她让县令继续审问杨老三,自己和其他人一起去找谢端。
在衙门周边问了一圈,只有后门的巷子口,一个挑货郎说看见个差不多样貌的孩子往南边去了。
孟晚溪忧心道:“看他字里行间,是愧疚自己的所作所为,打算以死谢罪。尽快让人去城门口守着,另外附近的水井、小河以及小楼楼顶都不要错过。”
柳茶问道:“孟姑娘要亲自去追?”
孟晚溪看眼正在理货的挑货郎,“他觉得对不起我,当然要我劝说他才有用。”
一个眼神,柳茶明白她的意思,“姑娘一身伤,尚未痊愈,奴婢安排马车。”
“再告知魏大人一声,我去去就回,叫他不用担心。”
“是!”
很快,孟晚溪搭上马车离开衙门后巷,一路往南找寻,不到两刻,她在一条小河的柳树后看到小小的身影。
“端儿!”她跳下马车,用最快地速度跑去。
谢端正在系绳结,听见喊声,看到是孟晚溪来了,慌张地拼命踮起脚尖,脑袋往绳套里钻,接着一脚踢翻垫脚的石块。
“呃——”窒息感压顶而来。
孟晚溪看到他两眼翻白,飞扑上去抱住谢端的腿脚往上托,“你这孩子犯什么傻!”
她把谢端放下来,喉咙处一松泛,谢端立刻连连咳嗽。
“没事了没事了。”孟晚溪拍着谢端的后背,安慰道,“以后再也不许做这样的傻事,知道吗?”
“大伯母……”谢端声音沙哑地喊道,钻进孟晚溪的怀中,小手探入袖子里,退出来时多了一把小刀。
他攥紧小刀,毫不犹豫地刺向孟晚溪。
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但是刀尖向抵在了坚硬的石头上,前进不了半分。
他愕然之际,后脖领被人提起,双脚登时悬空。
“啊啊啊……”他本能地手脚并用挣扎着,小刀自手中松脱,掉在地上。
“像个无能的小王八。”身后响起不客气地冷笑声。
谢端浑身一震,看到安然无恙的孟晚溪,大叫道:“魏玠你个狗贼,放开我,你欺负大伯母,我要为大伯母报仇!”
“报仇?”魏玠晃晃他,“脑子进水了?”
谢端挥舞拳头,“杀了你,大伯母就能重获自由,再也不会被你欺负了!大伯母,端儿想救你……”
孟晚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刀尖虽然没有刺进血肉里,但她仍是有感觉的。
那一刻,对这个孩子的所有情分彻底没了。
魏玠把谢端丢在地上,环顾四周,“啧,我还以为会有几只漏网之鱼。”
孟晚溪也感到意外,“我以为他突然跑出去,是想把我们引到刺客的陷阱里。”
“看来他们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了。”魏玠转过身,看到谢端拾起小刀,踉踉跄跄地冲过来,他微扬起眉梢,嘴角勾起不屑的冷笑。
忽地,眼前人影一晃,孟晚溪挡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