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来。”长乐公主要知道这个人是谁。
如果是大夫的人,暂且留着伺候,如果不是,立刻杀了。
孟晚溪大方地转身,“民女见过公主殿下。”
长乐公主愕然瞪大眼睛,万万没想到会是孟晚溪——这个无耻霸占着魏郎的贱婢!
她不是应该在穷凶极恶且蠢钝无知的贱民们围攻下,被活活打死了吗?
为什么会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并且自己最丑陋不堪的模样居然全被她看见了!
而孟晚溪未施粉黛,但素净的小脸更显浑然天成的秀美,纵然在光线昏暗的屋内也透着珍珠一般的柔光,不言不笑也能动人心魄。
凭什么脸上长满红疹,脓水横流,被毁容的不是这个贱人!
她不能接受!
长乐公主气得浑身颤抖,血液如怒涛般沸腾,脸色一下子涨成猪肝红,淡黄色的脓水更汹涌地流出来。
她浑然不觉脸上痛痒的更厉害,尖利地喝道:“贱婢,滚出去!”
孟晚溪已经听鹤大夫讲解过这般严重的病症会用到什么药和上药的手法,可以说长乐公主对她已经没有用处了,之所以还留在这儿只是为了帮鹤大夫分担,换谁来上药都是一样的,所以抬脚就往外走。
“站住!”
孟晚溪的脚快跨过门槛时,长乐公主一声厉喝。
长乐公主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凌乱的发丝从耳边垂落,扫过脸颊时,发梢带起脓水,拉出一道如蛛丝的弧线。
饶是见惯了各种伤口烂肉的鹤大夫,也嫌恶地皱起眉头,转头不看。
长乐公主丝毫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狼狈,被杀意占据的头脑和内心,让她像一头嗜血的丑陋怪兽,血红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孟晚溪的背影。
这个贱人一定会添油加醋地向魏郎描述现在的她有多么丑陋不堪,毁灭掉她在魏郎心中所有的美好!
所以,不能放她走!
“贱婢,叫你走你还真走了,叫你去死你怎么不立刻了断了贱命!”
孟晚溪不会浪费精力与疯子理论,干巴巴地问道:“公主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长乐公主道:“魏玠呢?”
孟晚溪道:“民女不清楚。”
“那顾嬷嬷他们呢?”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在怪病一事上说话最有分量的鹤大夫,“他们很可能同样染上怪病,待在一起会加重公主的病情,所以另外安排地方。公主放心,草民是魏大人派来的,会全力为您治疗。”
一听是魏玠安排,公主放下心来,可是没人伺候自己,帮自己做事,又叫她犯了难,最后视线勉为其难地落在孟晚溪的身上。
既然已经被孟晚溪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她索性放开了,高傲地开口:“既然顾嬷嬷不在,本公主允许你留下来伺候!”
鹤大夫差点翻白眼。
哪个脑子正常的,会上赶着求伺候这个疯女人,还一副施舍的口气,更是格外可笑。
孟晚溪才不想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干脆地拒绝道:“公主殿下,大夫特意嘱咐,你需要静心休养,民女手笨,唯恐伺候不好公主,惹公主生气……”
“你也太谦虚了,你不是最擅长伺候人的下贱胚子吗?”长乐公主阵阵讥笑,“伺候公主是尔等福气,叫本公主身心舒坦,早日康复了,兴许本公主能大发慈悲,将来留你给驸马做通房丫鬟。”
两次三番都弄不死她,看来魏郎当真上心。
那就慢慢来,也别有趣味。
通房丫鬟连妾都不是,没名没分的奴婢,任由主子践踏打骂,等哪天磋磨成黄脸婆,魏玠自个儿嫌弃她了,她会好心把这贱婢卖进暗窑里。
贱婢不是喜欢吗,那就遂她的愿,在乡野村夫的身下伺候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