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壮的胸膛,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孟晚溪的眼中。
她的脸不争气的一下子红了,慌忙松手。
没想到魏玠迅速地转身,背对着她系好衣带。
魏玠居然会不好意思?
孟晚溪出神地望着魏玠,梦境里的回眸不停地在脑海里闪现,然后梦境里的脸与她现在亲眼所见的脸重合了,她的心猛然一颤。
“喝药。”
连笑容,也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孟晚溪咬着嘴唇,用疼痛让自己清醒。
一定是烧迷糊了!
她坚定地这么认为,心绪终于平静下来,由魏玠扶着,慢吞吞地坐起来喝药。
“感觉好些了吗?”魏玠问道,用帕子擦去她唇角的水渍。
“好多了……”孟晚溪答道,垂下眼帘不想看魏玠,可是她避无可避,看到魏玠的手臂就在面前,久久没有收回去。
他身上的梵香味道也在鼻间晃动,还有无法忽略的热烈视线。
她咬着唇,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魏大人!”
外面有人叫喊,缓解了孟晚溪的不知所措,可接下来的话让她大吃一惊。
“寺庙走水了!”
从来人焦急的语气来看,火势不小。
孟晚溪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地起身要去看看,被魏玠不容抗拒地摁回床上。
“我去看看,你安心休息。”魏玠叮嘱道,“不然你缠绵病榻数日,还怎么赶上使团?”
一顶重任这么压下来,孟晚溪只能乖乖地任由魏玠摆弄着,缩回被窝里。
魏玠开门闪身出去,云禾她们进来伺候。
云禾搓着手跺着脚,“外面下雪了,还是姑娘屋子里最暖和了。”
花青笑眯眯地说道:“孟姑娘是不是感觉好多了?多亏我们魏大人细致入微的贴身照顾呢,奴婢可从来没有见过魏大人对谁这么上心。”
她眨眨眼,示意孟晚溪“你应该懂的”。
孟晚溪目光躲闪。
花青还要说教,幸好柳茶拿着干净衣衫过来,“魏大人吩咐奴婢给孟姑娘换衣裳。”
孟晚溪这才想起自己的衣衫都被汗水浸过,黏在身上挺不舒服的,魏玠知道,不就意味着……
她愣愣看着刚刚一直揪着魏玠衣襟的手。
魏玠一直抱着她,为她取暖。
孟晚溪的心中又掀起波澜。
她慌张地转移注意力,“寺庙的火势如何?”
柳茶道:“看火光应该是仓库走水了。孟姑娘不必在意,庙里那么多人,很快就能扑灭……”
话音未落,“喀嚓”一声,屋子的后窗被什么东西撞破,接着一团火飘进来,浓烟瞬间充斥在每个角落,伸手都难见五指!
柳茶大喝:“有刺客,保护孟姑娘!”
周围轰隆作响,嘈杂声回荡。
孟晚溪本就生病体弱,被浓烈呛得连连咳嗽,忽地浓雾里钻出一条胳膊,如鹰爪一般攥住她的胳膊就粗暴地拖下床。
“什么人!”她厉声喝道。
一个手刀快准狠地落在她的后脖颈上。
孟晚溪在昏死之前,提到一个冷酷的声音笑着说道:“送你上黄泉路的人。”
孟晚溪是被刮在脸上的寒风与星星点点的凉意给,又疼又冷给惊醒的。
睁开眼,视野清晰后,她的身子陡然一轻,重重地落在泥地上,而距离她一步之遥——
是深不可测的悬崖!
她回头望向另一边,几个年轻男人将她半包围住,阻挡唯一的生路。
他们没有急于动手,似乎在等待什么。
孟晚溪被悬崖上肆虐的寒风吹的瑟瑟发抖,她抱紧手臂,张望四周,想要找寻出一条活路。
茫茫四野,细雪纷飞,除了他们,没有别的人。
难道,她今日就要死在这里?
他们像是在等什么人来,才会动手。
要她死的人,无非是长乐公主、贺轻容,或是曹王一派的人发现她在使团中,来赶尽杀绝。
他们要来亲眼见证她死无全尸?
但是他们会舍得屈尊纡贵来这山野之中,只为看她去死?
孟晚溪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时,有马蹄声疾驰而来。
孟晚溪循声望去,年轻男人个个精神一振,脸上露出满意的邪笑,其中一人大步上前,提溜起她的后脖领。
她被迫站起身,也看清楚了来人。
出现在她眼中的,果然又是魏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