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溪甩甩头,一定是因为今天和孟俊明重逢,让她对家更渴望了。
两人相对无言,草草地吃过面条,等简单梳洗过上床睡觉,魏玠忽然伸出胳膊,紧紧地搂住她。
说实话,胳膊有点点疼,忍耐了会儿也能适应。
她斜眼看向已经闭上眼的魏玠,心想他喜欢这样就这样吧,全当是今日两次救命之恩的报答。
冬日的早晨,天亮的晚,即使太阳撒满山林间,依然驱散不了浓厚的寒气。
窗外,云禾跺着脚,“天快亮的时候篝火熄灭,快冻死我了。”
烟雪道:“难怪你抱我抱得那么紧,差点勒死我。”
云禾笑声如银铃一般,“哎呀呀,这样我们两个不就都不冷了吗?”
孟晚溪听着说话声,垂眼看看环住自己身体的胳膊。
硬板床睡得浑身硬疼,但是一晚上都没有觉得过冷。
炭盆就在不远处,但对于这样的破屋来说,其实用处不大。
魏玠这样默默地护着她一夜吗?
孟晚溪心绪翻涌,弥漫出密密麻麻的复杂滋味。
她弄不明白。
她更害怕自己陷入这片柔情里。
这不属于她。
“醒了?”
沙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清欠均匀的呼吸一下子变得凌乱而燥,热。
孟晚溪轻轻地“嗯”了声,“……魏大人要起身吗?”
“不着急。”魏玠道,“等找路的人回来再说。”
屋外,护卫们忙着做早饭,云禾和花青叽叽喳喳的有说不完的话,还挺热闹的,而他们在这儿“赖床”是不是不太好?
孟晚溪道:“不知道鹤大夫那边怎么样了。”
魏玠道:“没有消息,说明是好消息。”
孟晚溪又问:“要不要送点祛秽香过去?”
魏玠支起上半身,悬在孟晚溪上方,“你不累吗?”
“收了魏大人两千两,总觉得有点惭愧,所以想多做点事。累倒是说不上,我又不是傻子,累了会休息的。”孟晚溪一脸真诚地与魏玠对视,任由他细细打量着自己。
过了会儿,魏玠道:“我看你是想从我身上挖走更多银票。”
孟晚溪哈哈干笑,“魏大人英明。”
魏玠翻身起来,“你整理出来,我叫人送去。”
“好。”总之不和魏玠在屋里赖床,让人想入非非就好,孟晚溪穿好衣衫,找云禾一起整理出祛秽香。
她捧着香盒下车,发现等候在车外的居然是魏玠本人。
“就这些吗?”魏玠看着她手里。
孟晚溪举起香盒,不由自主地打趣道:“魏大人舍不得付钱了?”
魏玠道:“钱不是问题。既然就这么点,不用另外喊人,就当我们两个一起散散步。”
他一会儿一个样,孟晚溪已经见怪不怪了,让她在意的是亲自去寺庙不就可以再看孟俊明一眼?她小心翼翼地压抑着内心的雀跃,跟在魏玠的身边。
去寺庙的小路因为长年没人走,满是杂草荆棘。
魏玠走在前面,手中长剑如银龙游,走,利落地砍断荆棘,再用剑尖一挑,丢到旁边去。
男人伟岸的身躯映入孟晚溪的眼帘,长臂如白鹤展翅一般,姿态优雅。
她一时看得有些出神。
“魏大人!”
激动的叫喊声,让孟晚溪清醒,在魏玠望过来之前,急忙藏起自己的小表情,定神望向冲过来,跪在魏玠面前的三个百姓。
他们激动的面色发红,神色切切。
难道是来哀求魏玠救他们性命?
孟晚溪猜测之时,只见百姓们双手合十在胸前,仿佛叩拜菩萨的虔诚信徒。
“多谢魏大人救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