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个澡洗了接近两小时，洗到顾静冬浑身连个手指头抬起来的劲都没有。
白明少有的满足，收拾好了之后，把顾静冬用大毛巾从头包到脚，直接扛肩膀上出了浴室。
屋内地暖的温度应该在他进浴室之前调过，即使只是裹着毛巾，也不冷。
白明把顾静冬放到了床上，又折腾着给顾静冬吹头发。
顾静冬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体贴，裹着毛巾，坐在床尾闭目假寐。
一番动作下来，又是深夜了，白明把顾静冬推到了床里面，去柜子里拿她的睡衣。
他就穿着一件短汗衫，下面松松垮垮的一条及膝裤，顾静冬知道，他裤子里面，连内裤都没有穿。
“穿哪件？”
他晃了晃手里的两套睡衣，一件碎花纯棉，一件真丝暗粉。
“粉色的吧。”
顾静冬缩在被子里，眼睛都没睁开，就随便说了一句。
白明拿完，又给顾静冬去拿内裤，顾静冬这会才突然警觉了起来，弱弱的反驳。
“我自己拿！”
白明没说话，也当没听见，完全无视掉了顾静冬那软软的话，拿好之后手伸进被子里去抓顾静冬的腿。
顾静冬想往后缩，自己来穿，特别是借着灯光瞧见白明手里抓着她内裤的模样，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害羞。
可是她腰酸腿也酸，动是动了，就是没往后面退成功，反而往白明的手里凑了凑，被他抓了个正着。
顾静冬拿被子盖住脸，为什么她自认为自己挺冷静的一人，跟白明在一起之后，就时常做蠢事。
白明勾了勾嘴角，帮顾静冬穿好了睡衣，关掉灯，隔着被子拥着她。
顾静冬怕白明又起什么邪念，动了两下，想从里面挣脱出来，折腾了好几下，倒是把被子踢下去了一点，衣服纽扣也被挣脱中开了一个，被子外面，露着大半的锁骨，在莹莹月色下流着光一样。
“别动！睡觉。”
白明揉了揉顾静冬的脑袋，等看见她露出来的光洁地方后，瞬间又意味不明了起来。
顾静冬整个往被子里一缩，弱弱的说：“不动了不动了，睡觉。”
白明笑了笑，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顾静冬也累的手脚酸软，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来了电话。
只是普通的震动，不是顾静冬的。
她感觉到白明伸手拿过了手机，看了眼屏幕，然后径直挂断。
顾静冬以为是骚扰电话，头往被窝里拱了两下，准备继续睡。
结果电话又响了起来。
白明又看了眼屏幕，顾静冬即使不用看，也知道白明的眉头皱了起来。
顾静冬睁开眼，不满的问他。
“谁啊？”
这大半夜打电话的，要么就是任务，要么就是骚扰电话，可是如果是任务电话，白明刚刚就不会挂断。
白明手上拿着手机，没回答。
电话叫到无人接听自动挂断，顾静冬爬起来一点，眯着眼睛看白明的手机。
通话记录里，都是陌生号码的来电，顾静冬瞥的这一眼，至少有十个不同的电话号码。
而且显示的都是红色未接通。
白明在警校，通话和短信互联网之类的往来都有监管，通话内容会被录音，这事情白明之前跟她说过，让白天尽量少打电话，即使有急事也是长话短说。
毕竟他也算是吸取的过来人的经验，听说有个别地刚调任的教官，来了没几天，跟家里的老婆吵架，中午吃饭的时候，躲在背道里小声的哄老婆，结果这事情不知道怎么就流落到了领导那里，结果领导原原本本的把通话记录调出来，并且当作教官内哄老婆的范本，流传了好几年……
当然，这个平日里雷厉风行的这个教官，脸也绿了好几年。
白明刚想关机，电话又不眠不休的打了过来。
被这样长时间的骚扰，性格再好的人也难免有了脾气。
白明把顾静冬的被子拉拉好，自己去了卧室外面。
顾静冬累的慌，也就没去注意听白明在客厅里说了什么，正迷糊着呢，白明又进来了。
他不说话，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钻进了被窝，抱了抱顾静冬。
“嗯？”
顾静冬浑身睡的酸软，哼唧了两声，这睡的也太不安稳了，醒醒睡睡。
“谁啊？”
她模模糊糊的又问。
白明沉吟了一下，把顾静冬抱在自己的胸口，淡淡的说：“于静雯。”
“嗯？”
顾静冬被惊醒了一下，这个名字挺长时间没听到了，她还以为年前白明的那句狠话放的足够于静雯喝上好几壶呢。
“嗯。”
白明应了一声，缓缓的说。
“又是我老头子的事情，烦的。”
“……她还说有录像？”
“嗯。”
顾静冬反手抱住了白明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评价些什么。
她现在的情况，恶俗一点讲就是站在胜利者的角度看待失败者，总之，她说什么都不如沉默。
胜负已经是定局了。
但是也实在是佩服于静雯的纠缠，喜欢一个人能喜欢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事情，还搞出这么多事情，并且在白明再三说明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之后，还能纠缠，也是一种执拗的勇气吧。
“要不，你换个号码？”
顾静冬翻了个身，惊悚的想着，自己是不是提前进入老年化的状态了，就跟郝女士一样，有点动静折腾两下，过了睡觉的疲惫点，就开始睡不着了。
白明笑了一下，亲了亲顾静冬的脑袋。
顾静冬知道，自己又说傻话了。
白明的号码都是特殊用户号码，虽然现在退伍了，但是至少十年内要去报备更新，因为他身份的特殊，偶尔有紧急的情况召集，也是义不容辞。
再说了，于静雯是家里独女，这么有钱的背景下，查个号码简直动动小手指的事情。
最烦的是，她还换着不同的电话打过来。
“没事，我自己解决。”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明刚刚接了电话的原因，手机总算不响了，白明的气息在黑暗里铺天盖地流动。
顾静冬的鼻尖萦绕着白明和她身上融合之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