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浈也是愣了愣:“太子是皇上名正言顺立的,轻易是不会废的,轻寒给了我八皇子这个选择,是想另走偏锋还是……”
“楚肖红运不长了,他虽有些脑子,但情商太低,远不如八皇子来的有城府和手段,你瞧此前莒沈媛暗害皇上之事,楚靖葑知而不报,皇上念及楚靖葑瞒下的理由是为无辜人命并未重罚,可见皇上的欣赏态度。”
皇上有可能废太子。
尹轻寒倒是提醒了楚浈。
一直以来,楚浈都以为楚汛不会更换太子了。
世袭习俗,一向长子为继,楚汛未为帝时,先帝楚琅寺一直不立太子,朝中各站一派,楚汛为争朝中大臣的拥势甚至是舍了当时非常珍爱的女子娶了如今的皇后。
楚汛一直痛恨先帝楚琅寺既要立他为储君为何不封他为太子,已绝旁系之乱?
所以楚汛在楚肖三岁初瞥智能时,便封了楚肖为太子。
这些思量只占了楚浈片刻,他端起茶杯,一脸风轻云淡和‘我只是好奇问问’的口气道:
“轻寒觉得……八皇子人如何?”
“太假了。”尹轻寒给出一个中肯的回答:“而且我觉得楚靖葑应当早就知道了皇上被人下毒的事情。”
“嗯?”
“我说的是更早之前,早在皇上病发之前。”
听到尹轻寒对楚靖葑的中肯评价,楚浈开怀了,眉头一动问她:
“轻寒何以见得?”
“我抓获银杏的那天夜里,尹沐颜曾出现在昏雪楼里,下迷药暗害我……”
“恩?”楚浈眼睛眯起,瞧向了那边身形有些不稳的陆危,“尹沐颜对你做了什么?”
“……”陆危:因为想要隐瞒八皇子对王妃的非分之想,便自动过滤了某些与八皇子出现有关的情景,而且他也没把尹沐颜那点小手段放在眼里,一时大意忘了同楚浈提起这事……
“她没那个本事对我做什么,你先听我说完。”
“嗯。”
楚浈表面上像是掀了这一层,脑子里却一直在思考如何将这尹沐颜给除了,莫要让她在尹轻寒背后耍些手段了。
“我那天夜间本不知银杏是媛贵人的帮凶,银杏当时要杀我未遂被我放倒带走盘问下才知道,是楚靖葑告诉银杏我在查媛贵人的事,银杏要杀我未遂,尹沐颜带人开溜之后,楚靖葑才带人闯进来。”
“……”楚浈静静地听。
“他想借别人的手杀了正在调查的我,为什么?因为他要隐瞒,要帮助莒家,因为友谊或者利益?总之金丽宫里被烧死的那位,不是媛贵人。”
楚浈的头一侧,发丝顺着肩头滑落在胸前。
“不是媛贵人?”
尹轻寒打了个饱嗝,将金桔盘子一推:
“嗯,不是媛贵人,这人你也认得,那日在花船里同我比艺的姑娘,她无名指上带了枚银戒指,正巧,金丽宫中那位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媛贵人身上也有带着这枚银戒指,我瞧了瞧她的骨架,与我认识的那位姑娘相似。”
那日与尹轻寒比艺的姑娘,是莒溪烟阁的头牌鱼念月。
舞娘子舞月都随着莒家人出逃了,旁人都以为这位头牌花魁也跟着走了。
尹轻寒从荷包里取出那枚银戒指放在了桌子上。
“我去查莒溪烟阁也只是临时起意,他们不可能有那么快的应对,策划一场真假媛贵人自焚金丽宫的桥段,除非是他们早有布局,引我入局并非他们的意思,所以他们想要除了我的同时,又不得不推进原有的安排……”
尹轻寒眼睛一眯,想起那日被困在大火中的楚靖葑……
“轻寒知道被烧死的人不是媛贵人,为何没有同皇上说?”
尹轻寒耸了耸肩:
“事情这样就结束了,你也能回京,我为何要自找麻烦?”
“既如此,轻寒知道八皇子并非良善之人,为何要多出这么一个选择。”
“相公没有那个野心称帝,又想安稳度日,眼下能选的只有这二人,不选八皇子,难道想选太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