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王妃要是被别人翘了墙角,王爷醒来岂不是要把他给剥了,求生欲是个必须要有的东西。
双鱼给尹轻寒换了快湿了水的降温布,叹了口气。
“王妃,你也别伤心,等王爷醒来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尹轻寒半睁着眼,语气轻飘飘的问:
“那天水下的人,是如何劫走的杜家小姐?”
双鱼摇了摇头:
“我没看见,但听陆危说,是那刺客被他逼上了岸,捡着离了最近的杜家小姐劫,不然他是铁铁逃不掉的。”
提到陆危,双鱼的眼睛都亮了一节,尹轻寒看破不说破的勾了勾嘴角,抬手往额头上一放。
果真是发烧了。
啊,她好像是因为百毒不侵的原因,从未得过感冒发烧这等小病。
“双鱼,我的脸上,那条痕迹还在吗?”
“嗯?”双鱼欠起身,看了看“哪个?王妃是说胎记吗?它还在呀。”
尹轻寒猛的坐起身,从双鱼的腰间扯下一只香囊。
双鱼不知尹轻寒此举何意,正不解,只见尹轻寒从里取出一片干花叶子扔进嘴里嚼了嚼。
双鱼隐约记得王妃说过这里面都是毒花毒草,平时可以挂在身上当熏香,如果遇到危险歹人,只需要拍碎里面的花草撒到别人的脸上就可以了。
双鱼一把抢过香囊,瞪大眼观察尹轻寒。
“王妃!?你告诉过我这里面都是有毒的,怎么能吃了?!”
尹轻寒咽下毒花。
“你忘了我可是百毒不……”
话未说完,尹轻寒双眼一瞪往后一躺。
只听房内传出一声惨叫,双鱼冲出了屋,边哭边喊:
“突太医!突太医!!不好啦!!王妃七窍流血了!!!!!”
已经走出不远的百里珀,右眼皮一跳,赶紧往后赶。
尹轻寒再次醒来已经是夜里了。
整个屋里都是药味,百里珀坐在矮凳上熬着药,抬眼一看尹轻寒睁着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将扇子往膝上一搭,气笑了。
“瞧瞧!这发热还没好,你哪儿想不开吞毒自杀?折腾人是不是?这好在是我在,我若不在,就整个京城上下都没人能救得了你!”
尹轻寒张了张嘴,还没冒出个什么字,就听百里珀继续叨叨。
“咱们先不说你吞的是个什么毒,不想想自己也得想想肚子里的孩子,若是生谪王的气,你给谪王投毒啊,给自己投完全不是你的作风!你不是百毒不侵的吗,怎么还!——”
百里珀的话一下卡在喉咙里,他反应过来,瞧着已经坐起身,抱胸,好整以暇看着自己的尹轻寒……
……咽了咽口水。
“你不是百毒不侵的么,怎么就被个绝命花给毒着了?”
尹轻寒笑了笑,垂眸间,眼睫投下一层阴影:
“这话我倒是想问你。”
“你个毒医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百里珀也纳闷了一下,嘟囔着站起身走到尹轻寒的床边坐下,把脉:“我探探。”
尹轻寒任他把着,口气云淡风轻道:
“我脸上的这道黑记,并非胎生,而是毒记,若是不加以维持,是撑不到一日,便会褪去,如今我昏迷两日之久,它久久不褪……是我身体出了问题,还是我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