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汛万万没想到每日定时去的太医竟然这么没用,听到消息以后,人都只剩一口气了。
他派了身边最得力的公公,将人秘密抬回宫救治。
百里珀坐在太和殿,尹轻寒的旁边,将她腹部的衣服掀开一半,白皙的细致的皮肤上缝着狰狞的竖口发炎溃烂,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人看了都后脑勺发凉,直皱眉头。
楚汛抖着手指向她腹部的刀口。
“这!这怎么回事?!!”
百里珀见着昔日好友这般模样,就算是对着当今圣上,他也没个好口气:“还能怎么回事?王妃遭人迫害难产,自己剖腹产子,伤处未愈,又见严重。”
尹轻寒的身形消瘦,一张惨白的脸上,双目紧闭毫无生气。
她的眉眼像极了她的娘亲,楚汛不忍再瞧,心疼又气愤的背过身去:
“朕当然知晓她剖腹产子!可她伤处溃烂怎会不与太医说?!”
“……”
这话百里珀可没有接。
他猜想尹轻寒大概是拿捏了楚汛因着秦袖所以偏爱自己,不舍让她死在牢中,所以故意使了苦肉计。
半死不活的可能无法让楚汛将她从牢里直接出来,那只有狠一狠心,用自己的命来赌了。
百里珀从气当今圣上到开始气尹轻寒。
真当自己是别人手心的宝,谁都来救你不成?!
“你对外便称身体抱恙不宜出诊,这些日子便留在这引言殿好好救治她的伤口。”
百里珀起身行礼称是,还未抬头,又是一礼:
“皇上,谪王妃在这里的事情应当没几人知晓,臣这儿需要人伺候……从宫中调人难免声张,不如将大理寺同谪王妃关押在一起的小丫头粒儿接来吧。”
“……”楚汛想了想,也没有回答百里珀,甩甩衣袖便走了。
等到天黑了以后,粒儿被一位模样挺是俊俏的侍卫给送来了。
接过粒儿,小家伙委屈巴巴的小脸上,一双大眼集满泪水不敢掉下来,跑到床边抱着尹轻寒的手,小嘴撇开。
“王妃姐姐,你睁开眼睛看看粒儿……”
百里珀心道这小狗崽子没白养,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
“你王妃姐姐睁开眼估计还得个一两日,不过她受了苦才换得你们二人从大理寺出来,最近你就待在这殿中与我一道救治轻寒,一切待她复原再说,可好?”
粒儿回过头,重重点头。
本算着最短也要一天以后尹轻寒才会醒来,没曾想她第二天中午便醒了。
睁开眼喝了水,开口第一句问的便是:
“粒儿呢?”
忍着没哭的粒儿,一听尹轻寒醒了便问自己,直接哇的一声哭着从门口冲进来扑在尹轻寒的手边。
“呜呜呜!姐姐,姐姐你终于醒了,粒儿好怕,好怕。”
尹轻寒摸了摸他的头。
“不哭。”
她其实一直在牢里也没关系,但是粒儿不行。
虽然粒儿一直在忍,可他偶尔流露出对牢狱的恐惧和时不时的缩成一团双目无神的模样,让尹轻寒清楚的认知到。
他一定是在死牢的那些日子让他产生了无法磨灭的阴影。
所以尹轻寒只能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