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毒药比起凉夏如何?”楚浈慎死道。
百里珀似乎被楚浈这话问毛了,跳起来道:“这款怎么可能比得上凉夏?拜托,凉夏之毒这世间除了轻寒无人能解,我也是一知半解,这款毒我却轻松解出来,你说呢?”
楚浈疑惑:“这款毒与凉夏十分相似可又不是,那萨尔曼从何得来的?你们当初结伴出行时,可有人偷偷学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百里珀摇头,“轻寒就用过一次,”还是用来对付他的,“绝对无人瞧见,哪怕瞧见了也不是说学就学会的。”
百里珀看向楚浈,终于明白楚浈为何这么问:“你怀疑萨尔曼偷师轻寒的毒术?”
摇头,楚浈并不这么想:“我怀疑这个萨尔曼跟轻寒的师傅有渊源。”
记得轻寒说过她师傅毒术比她还高,隐世不出,萨尔曼有可能与轻寒师出同门。
对这一点,百里珀倒是非常赞同:“都不是好人,的确有可能。”
“……”
这个萨尔曼说不定知道尹轻寒的身世,此番前来总是多番打探尹轻寒的消息,还故意散播轻寒已经出事的消息,到底想做什么?
而在营帐外的一个角落,容娴偷听着里面的谈话,脸上满满都是复杂之色,她提起裙摆,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去,没有发出一些动静。
渐渐的,她的身影就穿过了军营,消失在了一片密林之中。
也不知走了多久,树木从稀疏变得非常浓密,几乎就要跨不进步子,而在密林中一个水潭旁,站着一个人,正是今天闯入军营中的萨尔曼。
“你来了?”
萨尔曼的声音阴晴不定,虽然非常平淡,却无端的让容娴想到了这密林之中随处可见的毒蛇,胳膊上不断地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大人。”容娴乖巧的低下了头颅,完全没有当初京城贵女的那种骄傲,这么长时间的颠沛流离,早就已经让她弯下了脊骨,彻彻底底的放下了自己的傲气和尊严。
……
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片银白色的东西,然后这些东西越来越多,变成了鹅毛大雪,飘飘洒洒的落在了大地上,堆积在了树木上,房顶上将整个黑暗的天空都映照出了隐隐约约的白色。
明明是一幕银装素裹的美景,可是伴随着不知从何传出的惨叫,又显得无比的荒凉和残忍,因为每一次惨叫,洁白的雪地上就会出现一片鲜红的血雾,就像是开出了一团红色的花朵一样。
楚浈穿着铠甲,手持长剑,一脸警惕的看着天上落下的鹅毛大雪,眉头紧蹙,双唇紧紧的抿着,如同锋利的刀片,雪花落在他的身上,还不等掉下,就已经被他的真气蒸发成了虚无。
因为他发现,身边的士兵,一旦身上被着大雪覆盖,就会突然七窍流血,全身血管爆裂,瞬间倒地身亡,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才会运功,不让雪落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真气总有耗尽的时候,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任何的遮盖物,终于楚浈还是有些力竭了,他手中的长剑插在地上,微微的喘着气,在半空中呼出一片白雾。
终于,楚浈的眼睛,鼻孔,耳朵,开始渗出血来,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倒了下来……
“轻寒……对不起,我不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