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浈冷冷一声,楚肖脸色畿白。
满朝文武,无一不怕谪王,何况是区区太子。
“我不打她,我不打她。”看出来楚浈是护着尹轻寒,楚肖对楚浈笑,“我让人把她带回去,我们进去说话,好不好,皇叔?”
楚浈看向尹轻寒,楚肖表面上等着他回复,实际上已经在悄悄扫过人群,见楚浈身边的人不多,他挥手,士兵围了上去。
楚浈食指敲着轮椅,没说话,身后,陆危的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横刀。
轮椅挡着,尹轻寒看不到,以为楚浈还在权衡,直接给自己加了注。
她不能落进楚肖的手里,至少在她准备好东西之前,不能进太子府。
尹轻寒慢条斯理地站起,看向楚浈道:“九皇叔,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孕妇的脉象么?”
陆危扭头,这个时候太子妃说这个?
看着靠近的士兵,陆危的横刀露出一寸刀光,还没拔出来,他瞥到尹轻寒把手放在了肚子上。
疑惑地回头,尹轻寒在众目睽睽下,将手往小腹下一挪,淡淡道:“因为我有孕一月了。”
乒铃乓啷的声音接连响起,吃瓜群众手里的瓜,喝茶的茶碗,手里的瓜子,还有陆危瞬间摁回去的横刀。
楚浈惊异地看着尹轻寒,尹轻寒淡淡定定地又补了一句:“你的。”
满街霎宁,琐碎的言语一下都没了个干净,直到有人刚喝了一口的茶水冲上了鼻尖,咳了一声,才忽然喧哗。
“闭嘴!”楚浈喝了一声,大家齐齐闭了嘴,他盯着尹轻寒,手指捏住了轮椅:“你说什么?”
“你可以叫任何一个大夫来替我号脉。”尹轻寒对着他伸出手腕,“若我说的有假,你大可以任意处罚我。”
楚浈没说话,陆危伸手就按在了尹轻寒手腕上。
跟着楚浈的几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听脉,陆危虽不擅听孕妇的脉搏,但大抵还能判断。
掐住脉搏听了一阵,陆危差点都不会呼吸了,看着楚浈,只知道点头。
楚浈皱眉:“吐气。”
陆危连忙一松,道:“是一个月了,主子,这……”
楚浈抬眼看着尹轻寒:“我的?”
“我尹轻寒,只睡了你一个。”尹轻寒抿唇,“不信你问你侄儿。”
楚肖原本还想,今天的事就算被尹轻寒吐露光了,他也能找个大夫说尹轻寒疯了遮掩过去,因为楚浈护着尹轻寒,却不会再为尹轻寒做什么,但这有了孩子……
看着围观众人越过伦理,有可怜尹轻寒的趋势,楚肖心一沉。
“她是疯了!”楚肖大叫,“她为了争宠,恶毒至极,皇叔,我和你都被她骗了!贱妇,我这就休了你!免得你再胡言乱语,坏我皇家清誉!”
“纸笔!”
“不用拿纸笔了。”尹轻寒扭头,“我跟你没关系了。”
楚肖昏头转向:尹轻寒说什么?
“听不懂吗?”尹轻寒甩袖,“你与我庶妹私通,狼狈为奸诬陷我,我早已寒心。经此一役,看透你不守夫德,不仁不义,淫荡好色,无德无能,现在把你休出我尹轻寒的大门,懂了吗?”
休太子!
吃瓜群众吃惊得嘴差点合不上。
“这是,千古第一人啊!”有人默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