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夏如盈腾地站起身,快步走向夏如棠,扬起手就要扇下去。
不料,横空出来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
“夏小姐,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动了口,还动了手,可就是小人了。”
蔺成焱仍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只是语气冷了一些,“也是,身上流着绑架犯的血,能是什么好东西?”
夏如盈气了个不轻,却只能咬牙瞪着蔺成焱,一双杏眸跟要吃人似的。
蔺成焱勾唇,随手推了她一把,“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你的情郎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在这里得瑟呢。”
“找了个没用的草包渣男,还以为自己多牛。”
说完,蔺成焱用手肘捅了一下夏如棠,“姐姐,我们走吧,我刚才拍了一组超好看的照片,正想找你帮我看看呢。”
“嗯。”
夏如棠应下,跟着蔺成焱一同离开休息间。
进了走廊,夏如棠才开口问:“裴时栎出事了?”
“嗯,被曝出偷工减料,还有暴力拆迁。”
蔺成焱侧眸看向夏如棠,“姐姐,你该不会还担心那个渣男吧?”
“只是好奇而已。”
夏如棠若有所思,偷工减料一事,她不清楚,但拆迁一事,她倒是听裴时栎提过。
那时候她提过让她去跟钉子户交涉,可,裴时栎没同意,还说这样做只会让那些钉子户更加自以为是。
她再三交代裴时栎要好好谈,要以公司口碑为主,不要做出冲动的决定。
裴时栎被她念叨得心烦,当晚就跟朋友去了酒吧,一夜未归。
估计是听了哪个狐朋狗友的话,背着她偷偷暴力拆迁,还有脸跑回来跟她得意自己办事效率高。
那时她并不知情,还以为真是如他所言。
结果……当初他搬起的石头,如今落在了他的脚上,石头虽迟但到。
念及此,夏如棠忍不住嗤笑一声。
见夏如棠还能笑出声,蔺成焱这才放心,“对,看到渣男倒霉,你就应该高兴!”
而此时,夏如盈在休息间里,拿着手机翻阅所有的新闻,再也坐不住了。
她顾不上还未结束的拍摄工作,一边往外走,一边用手机打电话给裴时栎。
这种时候正是她出现在裴时栎身边的好时机。
她要狠狠打夏如棠的脸,让夏如棠知道,她不仅能爬上裴时栎的床,更有能力站在他的身边。
一路风驰电掣,终于抵达公司。
夏如盈轻车熟路地来到裴时栎办公室,刚推开门,就听见裴时栎的怒吼。
“不是说了让我静一静!听不懂人话吗?”
“时栎哥……”
夏如盈弱弱出声,像是被吓坏了,小心翼翼地停在原地。
裴时栎看清来人,气场才稍微缓和一些,“你来了。”
夏如盈绕过一地狼藉,缓缓走向裴时栎,“情况很不好吗?”
裴时栎硬撑着,“我还能解决。”
“嗯,我相信你。”
夏如盈轻轻拉起裴时栎的手,“一时的困境怎么可能难得到我的时栎哥呢?”
看着夏如盈澄澈真诚的眼睛,裴时栎心中情绪复杂,不由自主地反过来将她的手握进掌心。
“盈盈,我早就应该听你的,对蔺世霆有所防备,是我错了,太信任夏如棠,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为了逼我,会走到出卖公司的地步。”
闻言,夏如盈险些摁不住心中喜悦,硬是挤出难以置信的语气,“什么?竟然是姐姐……”
“嗯,这件事的幕后推手就是蔺氏。”
裴时栎眸色阴沉,就在刚刚,他想明白了夏如棠这么做的原因。
她是想借蔺世霆的手,告诉他,这家公司离了她就只能倒闭。
呵,这个蠢女人,那点心思都用来对付自家人了,肯定没想过蔺世霆很有可能会从中获利。
“那……”夏如盈迟疑着问,“现在该怎么办?”
“一个上午,我已经接了好几个股东的电话,他们都要撤资。”
裴时栎拧眉,甚是烦躁,“这段时间我又跟爷爷闹得那么僵,他肯定不会出手帮我渡过难关……”
“我可以帮你。”夏如盈急忙出声,“不就是钱吗?我出道这几年,也存了点钱,比姐姐当初给你的启动资金还要多呢!”
裴时栎欣喜,“真的?”
夏如盈点头,抬眸看进裴时栎的眼睛里,“我全给你。”
裴时栎心弦一颤,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用力抱紧,“盈盈,谢谢你!你真的太好了!”
“时栎哥,我们之间就不用说这些客气话了。”
夏如盈满脸幸福,抬手环抱裴时栎的腰,“能帮上你,是我的荣幸。”
……
一个小时后,夏如盈发了一句话在社交媒体上,“患难见真情。”
配图是两杯咖啡,旁边两只距离很近的手,虽没有触碰,但暧昧感拉满。
网友难免遐想联翩,都在猜测清纯小花是不是谈恋爱了。
而蔺成焱刷到照片就开始吐槽,“这夏如盈真是上赶着倒贴渣男啊,暗戳戳发这种话,是什么意思?故意恶心人呗!”
“这绝对是我上网冲浪的报应,随便来个人都能喂我一口……”
“注意素质。”
经纪人及时拦住蔺成焱的话,无奈地瞧了他一眼,这大少爷真的是太随心所欲了。
蔺成焱吐了下舌头,转头就想找夏如棠聊两句,“姐姐,以后你也别上网了,一点也不好玩,不如多跟我玩呢。”
“我们今天早上的游戏还没打通关,回去我们再继续,怎么样?”
见夏如棠窝在车座里一动不动,蔺成焱伸手推了推她,“姐姐,你睡啦?”
这一推,蔺成焱惊觉不对劲,慌忙拉过她的胳膊,这才看见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
“姐姐!”
蔺成焱心慌,立马交代司机掉头去医院。
紧跟着,他掏出手机给蔺世霆打电话,声音都在抖,“小叔,姐姐晕倒了,我……现在送她去圣北医院。”
这边,蔺世霆心下一沉,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我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后,他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在众多高管的惊讶目光中,大步流星地离开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