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总……”
助理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夏如棠抬手示意她先离开。
“你有需要再喊我。”
说着，助理转过身，瞧了夏晟书一眼，“进去吧。”
夏晟书刚踏进办公室，就听着助理用力关上门，带起的风撞上后背，像是警告。
“夏如棠，你的助理怎么跟你一样没你规矩？”夏晟扬不满地质问。
“‘规矩’两个字从你嘴巴里说出来像笑话。”
夏如棠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仍坐在转椅上，远远望着夏晟扬，“毕竟你的嘴里，一句人话都没有。”
“你！”
夏晟扬腾地站起身，恶狠狠地盯着夏如棠，“你现在是什么处境？你自己心里还没有点数吗？等你工作室倒闭，到时候看还有谁会搭理你！”
“我们今天过来是因为爸愿意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心里还当你是他的女儿，你别给脸不要脸，不识好歹！”
“晟扬！”
夏晟书直觉得脑壳疼，来之前，明明说好不会多嘴，结果，一来就管不住那张嘴。
“你给我坐下！”
听见夏晟书命令，夏晟扬这才不情不愿地坐回沙发上。
夏晟书走向办公桌，迎上夏如棠疏离的眼神，“棠棠，听说你的工作室碰到困难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呵，猫哭耗子。”
夏如棠唇边勾着冷笑，“你们不是巴不得我的工作室开不起来吗？”
“我们怎么会这么想？你能活着回来，还能有自己的事业，我们都替你感到高兴，你……”
“替我感到高兴，所以你们在工作室成立的那天送了一份大礼。”
夏如棠轻声打断夏晟书的话，室内气氛陡然冷了几分。
夏晟扬心里一个咯噔，略显惊慌地看向夏如棠，她知道了？
夏如棠像是听见他的心声似的，幽幽地看了过去，“惊喜吧？我什么都知道。”
“……”
夏晟扬顿感心虚，朝着夏晟书投去求助的眼神。
夏晟书看都没看他一眼，“向棠棠认错。”
“我……”
“你做错了，就是得认，不然要让棠棠再把你送进警察局吗？”夏晟书厉声质问。
看着夏晟书挺拔的背影，夏晟扬心里纵使有再多不情愿，也只能咬着牙低下头。
他听得出来夏晟书的暗示，认错总比去局里走一趟来得简单。
“对不起，那事是我做的，跟其他人无关，我就是……一时贪玩，想给你制造一点麻烦。”
“贪玩？”夏如棠哂笑，“说得可真轻巧，那天要不是段少他们在，那帮混混估计就得把整个工作室都给砸了。”
“夏晟扬，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认错都认得这么没担当呢？你有本事做，怎么就没本事认个清清楚楚？”
听着这一番数落，夏晟扬顿时来气，“夏如棠，你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的人是你们！”
伴着这声反驳，夏如棠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们兄弟二人，“是不是需要我帮你们重温一下？”
说完，夏如棠拿出手机，调高音量开始外放录音。
“今天小爷高兴！请大家喝一顿！庆祝我的妹妹终于死啦！”
“……”
“好！我看你是真长本事了！那我们从今往后也不会拿你当夏如棠看待！我们的女儿早就死了！”
“……”
两段录音回荡在室内，格外刺耳。
夏晟扬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磕磕绊绊地出声，“你……你怎么有那个录音？”
第一段录音是夏如棠死讯传出后，他去夜店买醉，上台宣布给全场买单。
那时，他哪里想得到那句醉话会成为夏如棠握在手里的把柄！
而这录音，是黎业给夏如棠的。
他只说是朋友正好在场，无意间录下夏晟扬登台的视频。
夏如棠将夏晟扬的话从视频中提取出来保存，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将其变成回旋镖，正中夏晟扬的眉心。
“人在做天在看，你敢做，就不怕我知道。”
夏如棠由着录音循环播放，冷眼睨着夏晟扬，“我死了，你这么开心，那我活着回来，你不得哭给我看？”
“接下去的日子，你可得好好做人，千万不要落到我的手里。”
“不然，你倒霉的那天，我一定花大价钱买个热搜，让全世界都来看你的笑话，看你如何身败名裂。”
“夏如棠！”
夏晟扬气疯了，大阔步扑向夏如棠，却是被夏晟书硬生生拦了下来。
“大哥！你别拦着我！我今天非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够了！”
夏晟书厉声怒喝，“是你自己做错事，你还有脸教训谁！”
“我没错！她就是该死！”
夏晟扬伸手指着夏如棠，气急败坏道，“像她现在这个样子，活着也是给我们添堵！不如……”
“啪！”
一个耳光扇在夏晟扬脸上。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夏晟书，“大哥，你……你打我？”
“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夏晟书气了个不轻，“棠棠可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咒她？”
“你看她有个妹妹的样子吗？她压根就不想回家！是你们看她现在有人脉，有名气，想沾光！才厚着脸皮来讨好她！”
“但凡她现在就只是个没死成的废物，你们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眼瞧着夏晟书再次扬起巴掌，夏晟扬更是嚣张，“打啊！你打啊！你就是恼羞成怒了！你心里也没拿她当亲妹妹！”
两兄弟对峙的画面过于精彩，夏如棠实在是忍不住给他们鼓掌。
“吵得不错。”
夏如棠俨然是局外人的姿态，“要不要我给你们开个直播？好让外人看看夏家人到底烂得有多彻底？”
“你敢！”
夏晟扬怒喝一声，再次被夏晟书摁住肩膀。
“我们走。”
夏晟书看向夏如棠，眼里藏着克制的怒意，“棠棠，既然你如此坚决，那只能希望你不要有后悔的那天。”
放下狠话，夏晟书拽着夏晟扬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夏如棠摁停录音，直觉得可笑，明明是他们后悔了，嘴还这么硬。
刚关上的门再次被推开，助理满脸喜色，踩着高跟鞋走得飞快，“夏总，有工作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