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少的局,他约我过来凑个热闹。”
夏如盈站在包厢门外,“大哥,你找我有事?”
夏晟书不悦,“你什么时候跟裴时飞联系上了?”
“怎么?我不能跟裴大少联系吗?”夏如盈笑了笑,“大哥,是你们要我自己想办法解决了赔偿金的事情,我现在解决了,你反倒是管起我来了?”
“盈盈,这是两码子事,你现在情况特殊……”
“特殊什么?就因为我跟裴时栎搞过吗?我自己都不尴尬,你就别替我尴尬了。”
夏如盈喝了点酒,脑袋正热乎着,什么话都不过脑子,直接说了出来。
夏晟书有所察觉,“你是不是喝酒了?你现在把地址发给我,我过去接你!家里都什么情况了,你就别添乱了!”
“喝了一点点。”夏如盈靠着墙壁,唇边笑意戏谑,“大哥,我也担心家里,但是……我也想像你一样帮夏家分担。”
“你放心,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帮着夏家扛过去的。”
说完,夏如盈挂断电话,收起手机转身推门时,听见包厢里传来议论声。
“裴大少,你现在交友的门槛也太低了,就夏如盈那种垃圾都能来你的局。”
“前阵子的热搜我们可都看过了,夏如棠当年那个摄影展可是偷她姐姐的作品,还想要反咬一口,这人脸皮是真的厚!”
“以前夏如盈还时不时提两句那场摄影展,得意得不行,现在想想,哟,那人假的哟!”
“……”
裴时飞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行了,我也就是玩玩而已,你们怎么比我还认真?讨论个没完了!”
听到这,夏如盈缓缓关上门,攥着门把手迟迟没有松开,笼罩在阴影里的眉眼寒意森森。
玩玩而已?
谁玩谁,还不一定。
夏如盈迈开长腿,踩着高跟鞋走远,不料,迎面碰见从大门外走进来的裴时栎和纪可清,两人手牵着手,甚是亲密。
看着这一幕,夏如盈本就烦闷的心情更堵了。
她想也没想,上前拦住他们的去路,嫣然一笑,“好巧。”
纪可清当即露出厌恶的神色,“你怎么在这里?”
“跟朋友玩呗。”
夏如盈笑着看向裴时栎,“时栎哥,听说你们已经订婚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裴时栎拢眉,“我没必要跟你说吧?”
“怎么没必要了?我们好歹曾经关系也不错的。难得碰见你们一回,我这都没准备好礼物呢。”
夏如盈低头在包包里翻了翻,拿出一管口红送到纪可清跟前,“纪小姐,不好意思啊,我只找到这个,色号很好看,很适合你的。”
“我就用过一次,你应该不介意吧?毕竟……”
夏如盈眼里的笑意瞬间沉了下去,“你连我用过的人都能接受。”
“你!”
纪可清气结,抬手打飞那管口红,“夏如盈,你不要太过分了!”
夏如盈施施然地收回手,“实话实说都不行了。”
“夏如盈!”
裴时栎咬牙唤了一声,以示警告。
“行,不喜欢,我重新再挑就是了。”
说着,夏如盈作势又要从包包里往外掏东西,却是被裴时栎狠狠扣住手腕,顺势推了她一把。
夏如盈退了好几步没站稳,整个人往后倒去,跌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我说你怎么出来这么久,原来是遇到老相好。”
裴时飞笑着看向裴时栎他们,“弟弟,弟妹,你们也来玩?要不一起?”
裴时栎没有搭理他,而是冷眼盯着夏如盈,“原来他就是你的好朋友。”
“什么叫好朋友?”
裴时飞揽过夏如盈的肩膀,笑道,“我们是男女朋友了。”
“……”
夏如盈错愕,抬眸看向裴时飞,这什么时候的事!
裴时栎冷笑,满是讥讽意味,“你们还真是神速,这事打算什么时候跟家里说?”
裴时飞挑眉,“这就轮不到你来操心了,时机成熟的时候,我自然会跟爸爸和爷爷交代。”
“好,我等着。”
裴时栎牵着纪可清绕过他们身侧,就听见夏如盈幽幽地问,“时栎哥,你知道姐姐要死了吗?”
“她病危住院了,想必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闻言,裴时栎脚步一顿,察觉到纪可清有些慌张地拽了下他的手,这才回过神,带着她离开。
“走吧,跟我回去。”
裴时飞牵起夏如盈的手,却是被她用力甩开。
“我累了,我想先回了。”
丢下这句话,夏如盈转身就走。
“夏如盈,你别给脸不要脸!”
身后传来裴时飞的怒喊声,夏如盈只当作没听见,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
另一边,纪可清拉住裴时栎,小心翼翼地看进他的眼睛里,“刚才夏如盈说的话,你……有什么想法?”
裴时栎见她没有丝毫意外,心下一沉,“你也知道?”
“嗯。”纪可清点头,“夏如棠住院这事上了热搜,是我朋友分享给我的,我也在纠结要不要跟你说一声。”
裴时栎默了默,抬起手摸了下纪可清的脑袋,“没事,你要是不想让我知道,我就当没听见。”
“不……”纪可清握住裴时栎的手,“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的。”
“我知道你跟夏如棠在一起很多年,就算分开了,往日情分也在。她现在病重,你还不闻不问,我才要害怕。”
“时栎,我不想你做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更不想你逼着自己为我妥协。”
纪可清微微垂眸,“而且,夏如棠和夏如盈不一样,虽然我跟夏如棠接触的不多,但直觉告诉我,她很好……”
“时栎,你要是想见她,你就去吧,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傻丫头。”
裴时栎伸手抱着纪可清,轻声道,“你放心,我就是去看看她,不会有别的想法。”
“嗯,我信你。”
纪可清靠向他的胸膛,满脸幸福,“时栎,帮我向她问个好,我衷心希望她能好起来。等她回了北城,我还想跟她做好朋友。”
“嗯。”
裴时栎低低地应了一声,此时,心里只剩下对夏如棠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