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
“马上。”
“先生,老师到了。”苏辛带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进来。
秦砺寒站起来,走到老人身边,礼貌且不失尊敬的开口:“白卿情况特殊,麻烦您多多费心了。”
白卿也已经站起来了,自幼学习的尊师重道让她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坐着。
“你让我教的,就是这个丫头?”老人打量了一下白卿,眼中并没有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全是对她的好奇。这还是秦家小子第一次有事请他呢。
“先生好。”白卿开口问候道。
“这丫头不错,礼数周全。”老人并不是很喜欢别人叫他老师,这一声先生可算是喊到他心坎里了。
白卿微笑:“请问先生贵姓?”
“老夫姓陈,你唤我陈先生就好。”陈先生笑眯眯的开口。
“你怎么还不走,是不放心老夫教她吗?”陈先生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还站在一旁的秦砺寒。
“不敢,劳烦陈老费心,我先去上班了。”
“去查一下今天早上家里发生了什么。”走出了庄园的秦砺寒对身边跟着的苏辛开口道。白卿的态度在短时间内有这样的改变,肯定是发生了他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好的,总裁。”
“丫头,你怎么认识秦家小子的?”秦砺寒将两人带到了书房,便离开了,现在书房里只剩下他们。
“偶然间遇见,他救了我。”有些话不好明说。
“那这救命之恩,你当如何偿还?”陈老玩笑道。
……
“不逗你了,来,先把你的名字写给老夫看看。”陈老随手从一旁的笔筒中拿出一只钢笔,打开笔帽递给了白卿。
白卿看着手中的笔,有些为难,但还是认真地将自己的名字写了出来,却是用的毛笔的指法。
秦家小子从哪里骗来的小丫头,竟是连钢笔都不会用。陈老心中疑惑,面上没有显露。
“看你这笔法,定是对毛笔字十分有研究了。”
跃然纸上的两个字全是复杂的繁体,虽然笔用的不习惯,墨甚至还有些断了,但整个字透出来的气势还是不凡的。
白卿听话的拿起了一旁的毛笔,轻松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字!”陈老赞赏的点点头。
接下来的一天里,陈老尽心尽责的教她怎么握硬笔,并且十分认真的教她简体字怎么写怎么认,一天下来,白卿倒也收获不少。
“好了,今天就把学习的字再练几遍吧。”秦砺寒早就叮嘱过,让他悠着点教,说小丫的伤势未愈,需要多些休息。对了,丫头,他也是喜欢的紧,自然是以她的身体为重。
“谢谢陈先生。”白卿放下手中的笔,认真的说道。
“不用这么客气,说不定以后老夫还有要你帮忙的地方呢。”陈老乐呵呵的开口。
“您说笑了。”
“白丫头,可有微信,不如我们加个好友?”陈老厚着脸皮开口。
“微信?那是什么东西?”
白卿脸上疑惑的表情不像作假。
“你可有手机?”陈老退而求次。
“你说的是这个吗?”白卿拿出了秦砺寒送她的手机,递给了陈老。
“我不太会用,您看着用吧。”
被这样无条件的信任,陈老还是有些感动的,他一边接过她的手机,在上面下载了一个微信,一边叮嘱到:“白丫头,手机是个人隐私物品,以后若不是特别相信的人,还是不要随便给出去的好。”
“陈先生是好人。”白卿平淡的开口。
“哈哈哈,就冲白丫头这句话,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麻烦,老夫能帮上的定当尽力。”
他迅速的给白卿注册了一个微信账号,还细心的问到:“丫头,给自己的微信取个名字昵称吧。”
“先生决定就好。”
“才子佳人,自是白衣卿相,不如就叫白衣卿相吧?”陈老自己其实也是个取名废,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让他取名的人,即使只是一个微信昵称,他也可开心了。
……
“也好。”白卿点了点头。
陈老闻言,迅速给她注册好,然后加上了自己的微信,并且教了白清一些比较常用的功能,包括但不仅限于与别人聊天。
秦砺寒早就回来了,怕打扰到他们,便一直在楼下的客厅看报纸,只是已经到了饭点,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那二人还没有下来,这才走上楼,轻轻地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吧。”听到陈老的回应之后,他才进门。
“该吃饭了。”
“我正说今天的教学结束了呢,要不要来验收一下成果?”
“您说笑了。”
三人走下楼,秦砺寒没有去扶白卿,只是跟在她的斜后方,时刻注意着。
“老夫就不打扰你们了,老婆子在家里准备了晚饭,我再不回去怕她就追过来了。”
“苏辛,送先生回去。”显然秦砺寒对于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是知晓的,没再挽留。
“今日学的怎么样?”
“不错。”
“都学了哪些东西?”
白卿放下手中的筷子,一双清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秦砺寒。
他现在的语气特别像以前先皇对最宠爱的太子的语气,但他们是父子关系,而她们又是什么关系?
“我只是怕你学的太慢了,误事。”
白卿勉强相信了这个理由,认真的开口:“若你需要我手写,那还需几日,若是不需要现在就可以。”
“空口白牙,无法作证。我需要手写。先吃饭吧。”秦砺寒面不改色的哄她。
“我会尽快。”白卿严肃的开口。
“好。”
秦砺寒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手,说:“我吃好了,你慢用,吃完来一下书房。”
说完便离开进了书房。
他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先挑起这个话题的是自己,最后生闷气的还是自己。
书房的桌上还有白卿今天写的字,他一眼便看见了写断墨的哪两个钢笔字,拿起纸细细的看了一眼,哑然失笑,心中的郁气也消散了一些,也是,自己跟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