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礼一直都在恨自己,每次看到这块表都会想起那天的惨剧,所以也从来没有在父亲面前提起过这块手表,就算是给白卿看都是小心翼翼的。
但是在第一次见到白卿的时候,他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突然就好了不少,这次带出来也只是想让妹妹高兴。而且他现在对于这块手表背后的寓意有了新的理解。它是妈妈和妹妹一起为自己精心挑选的生日礼物,是她们的满腔情谊,他要带上它。
听到白卿的夸赞,阮礼红了眼眶,压抑在心里多年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分崩离析。
“卿卿。”他轻轻的叫了一声。
“嗯。”白卿含笑应到。
“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他坚定的开口。
“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的。”
白卿沉默着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应一个少年如此坚定的誓言。两人的关系转变的有些快了。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晚上记得锁好门。”阮礼细碎的叮嘱着,还想再说什么,只是被白衡打断了:“你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都多晚了,还让不让妹妹休息了。”
阮礼有些不耐的大声说了句:“知道了,马上。”
又转身看向白卿,说了句:“早点休息。”就匆匆离开,还不忘关上了门。
白卿被阮礼傻傻的样子给逗笑了,之前也没有发现阮礼这么可爱。
房间瞬间空了下来,白卿坐在沙发上,桌上吃饭产生的垃圾已经有人过来收拾了,房间里很安静。白日里睡了大半天,现在还真的没什么睡意。便仔细的回顾了一下从来这里开始经历过的所有事情,只是这一回忆,脑海里不可避免的会出现秦砺寒的身影,见实在没有办法忽视他,白卿气恼的摆了摆头,索性不去想了。
拿出手机给张诚发了个信息,询问那边的拍摄计划,其实也是不知道夏衣到底请了几天的假,便来试探一番。那边有些奇怪的开口:“夏衣那边请了一周的假,说是受伤了。我看那伤口实在严重,也不强求。反正投资商大气多金。正好之前有些地方我觉得还有些问题,索性这次一次整理完。我不是让他跟你说了吗?”
“嗯,说了,我忘记了。”白卿没想到他请了这么久的假期,毕竟在网络上几乎大部分人对夏衣的评价都是拼命十三郎,别说这个伤口了,之前拍一场骑马的戏份,从马上摔下来摔到肋骨骨折都面不改色的演完了那一场,到现在还被粉丝用作敬业的典型。
也不知道今天她占了他的房间那么久,他在外面在做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房门被敲响,白卿走去打开房门,正是夏衣。夏衣毫不客气的走了进来,随意的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布局,开口道:“不是一样的套房吗?我怎么总觉得你这套要比我那套好一些?”
“换一下也行。”白卿不愿在这种事情上多说,直接开口道。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夏衣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点都没有走进别人房间的自觉。
“你伤怎么样了?”白卿还是问了一句。
“啧,某人还记得我为你受了伤啊,跟那一群人聊了那么久,害的我在外面站了那么长时间。本来伤口就没怎么长,这下疼的更厉害了。”夏衣故意说道。
白卿皱起了眉,走到他面前开口道:“你把裤脚折起来一些,我看看伤口。”
“可别,男女授受不亲。”夏衣用调侃的语气开口道。
“我陪你再去医院看看吧。”白卿也不强求他,毕竟她来自于一个更为保守的时代。不,应该说是成长在一个更为保守的时代。
“这倒也不必,就是这腿伤了吧,我走路总觉的有些不利索。”
“你想怎么样?”
“你这话可就没良心了,什么叫我想怎么样。”夏衣有些不满的开口:“你对那些人也是这样的态度吗?”
“你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人。”夏衣醋道。
白卿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年少早熟的一个很大的弊端就是对感情并不敏锐。
“他们,”她顿了一下,那两个字在嘴里转了一圈才吐出来:“是我的亲人。”说出来之后才发现,那两个字并没有那么难以说出口。
“呵,这意思就是我是外人咯。”他在她身边那么久,也从来没有看她把自己划到过自己人的旗下,那些人这才见她一面,就亲人了?不就是一层血缘关系吗。还是第一次见面,连他都不如。
他哪里知道,白卿已经将自己跨越时空之前的经历都尽数经历了一遍,对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还有那个最小的,人家都走了,他还厚着脸皮留在这里。”夏衣的话里满是怨气。
白卿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讲不上来是哪里,皱着眉头说:“你救了我,我很感激。欠你一个人情,随时可以换。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能干涉我的行为。”
“呵,昨天还是我收留了你一晚上,现在用完就丢,过河拆桥有这么快的吗?”夏衣脸上嘲讽的意味更甚。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怎么,发现自己是个千金大小姐,觉得我卑微了?”夏衣的话说的有些重了。
白卿瞬间冷了脸,开口道:“若是你喜欢这间房,我今天晚上可以让给你。”明显不想再继续那个话题了。
夏衣也察觉到自己的情绪的确是有些激动了,见白卿以及被自己说生气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站了起来,径直朝着门外走去。眼看着马上就要关上门了,他闷闷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进来:“明天早上记得陪我去换药。”说完像是怕白卿拒绝,迅速离开。
白卿还有些生气,夏衣以什么样的立场说出刚才那些话。自己窝在沙发里生着闷气。
白衡和阮礼两个人回了家,白泽与男人一起回了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