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妈呀,那更得注意颜值啊,这图案要是纹丑了,还影响我生意呢。”蜜蜜大惊失色。
我一拍头,刚才怎么没想到呢,蜜蜜是干啥的?她是理疗师,她要是在胸口处纹一夜叉,职业装又是低胸,一换上可不得把客人给吓尿了?
我挠挠头,说其实这图案,也可以做得稍微艺术一点,有一种夜叉叫红莲夜叉,特别漂亮,是个挺英姿飒爽的女人。
蜜蜜不信。
我回忆了一下阴阳绣的红莲夜叉图案,直接抓过了笔,很快勾勒出了一个大概的模样,然后迅速上色,补足细节后,把成图递给蜜蜜:你先上一眼。
蜜蜜接过图案本,才看了一眼,立刻拍板,说:“可以”。
“那行。”我抓回了纹身的成图,开始准备纹身的工具。
蜜蜜则直接躺在我的纹身床上,眼睛一闭就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来吧,随你做什么。
我是哭笑不得:我就给你做个纹身,能干啥……
“等下啊,我给你找根遮胸布。”
我们纹身师在接到纹胸的活后,一般都会给客人提供一遮胸布,怕尴尬,同时也不会让我们纹身的时候分心。
“别用了,我见过的男人比你见过的女人还多,在乎多你一个?来呗。”蜜蜜似乎想挑逗我,竟然还屈起了膝盖。
“那啥,我先去上个厕所。”
“去厕所干啥?”
蜜蜜好像是接受现状了,这往床上一躺,各种骚话就开始往外撩了,不愧是最能说会道的一把手。
我去,我还是得出去败败火。
和纹身人不发生“冲突”是我的原则。
来纹身的女人,能沾惹得上不?那一沾惹,万一出点纠纷,那还得了?
所以我得小心点,虽然我和蜜蜜知根知底,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我走进了纹身室的里屋冲了个凉,降低了一下自己的冲动,同时赤条条的出了洗浴间。
老实说,我虽然一直都没有打算做“阴阳绣”的生意,但我潜意识里,肯定产生过“靠阴阳绣的赚钱的想法”,我把一些做阴阳绣需要的行头,都搁在了里屋靠墙角的一个木头箱子里。
木头箱子上的漆都掉了不少,我一打开箱子,里面呼呼的冒出了一团灰,箱子里,一袭黑色的长袍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我双手捧出了袍子,轻轻的叹了口气,说了一声“师父,对不起,形势所迫,不得已而动用阴阳绣赚钱了。”
说完,我穿上了长袍。
这身长袍叫“巫萨”,因为南越语里,管衣服念“sa”,巫穿的衣服叫“巫sa”,后来就直接管巫衣叫“巫萨”。
巫萨是特别宽的袍子,一套在身上,遮住了身体的所有部分。
衣服宽大不太好做事情,但做“阴阳绣”,却必须穿巫萨,除了讲究以外,也需要通过巫萨来“认魂”。
我穿好了巫萨,抱了一面洗漱的镜子出了门。
蜜蜜见我穿着黑不溜秋的出来,吓了一条,等看清楚是我的时候,她又捂嘴笑了,说你可真会整景,不就纹个身吗?至于穿成这样。
我说太至于了,咱们阴阳绣可不是普通的刺青,这可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阴术”,很玄妙的,讲究仪式感。
蜜蜜又笑了,她对待阴阳绣十分不严肃。
“得了得了,我也不追究那么多了,赶紧整吧,整完了我还回去接理疗的客人呢,这个点是业务高峰期。”蜜蜜冲我招了招手后,直接躺在了刺青的床上。
我让蜜蜜先别急,咱得先认个魂,不认,我可不敢直接做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