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就过来和你打声招呼。”
傅屹祁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可傅景琛却自顾自的开口。
“你也不要工作太晚了,毕竟都已经是结婚的人了,家里还有一位等着你呢,你回家晚,家里那位就没有意见?”
但是,傅屹祁的胸口像是被人压了一块大石头,呼吸变得急促。
面上的神色也越来越黑。整个人被一层阴影笼罩。
想起今日程雪宁突然离开,又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那些惊喜和约会。
男人的一颗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攥着,烦躁,恼怒,交杂在了一起。
“你闲得慌就去工作,我们夫妻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傅景琛并没有聊太多,点到为止。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别工作太晚了。”
又随口关心了几句,傅景琛这才转身离开。
只是等他走后,男人的脸色就彻底的阴沉了下来。
身子倚靠在真皮座椅上,眼底一片阴冷肃杀之气。
他抬手,拨通了内线电话,声音冷沉:“陈助理进来一趟。”
“傅总,您有什么交代?”
男人眼底压抑着疯狂的情绪,声音冰冷:“去查一查,今天程雪宁饭后都去做什么了?”
“您是想让我调查太太的行踪?”程助理微微疑惑,又问了一句。
男人伶俐的眼神骤然扫了过来。
“怎么?不行?”
陈助理连忙低下了脑袋,“没有,属下这就去查。”
“只是,您调查太太的行踪,太太会不会不高兴了?”
傅屹祁没有说话,锐利的眼神扫了过来,陈助理顿时就闭了嘴,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不出一个小时,陈助理又重新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傅总,已经调查到了。”
傅屹祁眼神锐利,嗓音冰冷,薄唇轻启,缓缓的吐出了一个字。
“说。”
陈助理将头低垂了下去,没有直视傅屹祁的眼睛,不急不缓道:“我查到太太今天突然从餐厅离开,去了机场。”
傅屹祁眉头紧紧皱起,“她去机场做什么?”
陈助理的声音不由弱了下来。
“属下调查的,今天一架航班上,有太太认识的老熟人,太太应该是去接人的。”
“不过,太太从机场出来时并没有接到人,而是自己一个人回了家。”
傅屹祁从他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
冷眉微挑,“什么人?我要他的具体信息。”
陈助理将早就已经提前准备好的资料递了过来。
“就是这位。”
“这位曾经是太太的同门师兄,他们都曾是费渡神医的徒弟。”
“而且……而且经过属下调查发现……”
说到最后,陈助理自动消了音,后面的话有些说不下去了。
傅屹祁的耐心有限,声音冷冷,“而且什么?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在这里吞吞吐吐。”
陈助理只能硬着头皮的,“而且两人曾经是恋人关系,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听到这话,整个办公室里的温度骤然间就降了下来,仿佛被一层寒冰笼罩。
陈助理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傅屹祁坐在办公椅上,沉默了几秒钟,手中握着资料的手不由收紧,手腕处青筋暴起。
手里的资料愣是被他攥成了一团纸。
“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傅屹祁回来的时候,程雪宁已经睡下了。
她每天在医院上班,工作强度很大,睡眠质量也很好。
所以导致傅屹祁回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发现。
第二天吃早餐时,两人才在餐桌前碰上。
不知怎么的,程雪宁总觉得今天的傅屹祁怪怪的。
一大早上就抻着一张脸,仿佛别人欠他八百万似的。
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好像也没有招惹他呀。
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压,让程雪宁有些不适。
她悄悄的将面前的一杯牛奶推到了傅屹祁面前,扯出了一抹讨好的笑。
“你的牛奶还没有喝。”
谁料,男人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眼神冷漠至极。
程雪宁:“……”
她的心情也瞬间不好了,小嘴撅了起来。
这个男人的脾气也太臭了。
“你好像心情不好?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程雪宁心里面藏不住事,见他如此,索性便直接问出了口。
听到这话,男人冷冷的抬起眉眼,深深的看了程雪宁一眼。
那眼神里隐藏了太多的情绪,一时之间让程雪宁有些茫然。
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是在说是她,惹他不高兴了?
程雪宁这才想起,她是不是因为自己昨天晚上突然离开,所以才不高兴?
这件事她可以解释的。
“那个,如果你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那我可以和你解释。”
傅屹祁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漫不经心的收回了视线,眼神冷漠。
“不用了。”
这下程雪宁更加肯定,他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不高兴。
既然不高兴,那自然要好好的解释清楚。
小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认真,微微沉着一张脸,一字一句问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好好解释一下的。”
“昨天晚上之所以会突然离开,是因为我收到了我师父的短信,他回国了,”
“你也知道,我师父向来行无影去无踪,这次好不容易回国,我作为徒弟当然要去接待一下。”
闻言,男人淡淡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眼底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所以,你师父现在在哪?”
一提起自己的师父,程雪宁也有些小情绪。
“我没有接到人。他在机场又临时转机去了别的城市,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男人听完,没在多说什么,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程雪宁恼怒,不满的瞪大的眼睛,“傅屹祁,你这是不相信我!”
“我没有。”
“你就是有!别不承认!”
程雪宁的小嗓音不由自主的拔高,气呼呼的喘着粗气,“我昨晚临时离开,也给你发的信息,有什么话你难道不能说明白吗?长了一张嘴是干什么用的,非要在这里装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