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有一场重大的会议需要傅屹祁参加。
助理从外面走进来,想要提醒他。
却发现,傅屹祁一身冷气,正抬脚大步往外走。
见状,助理忙不迭开口询问,“傅总,您这是要去哪?接下来有一场会议需要您参加。”
傅屹祁几乎已经听不见其他人的声音,脚下步子飞快。
傅景琛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他这般,狭长的眉梢往上调了调,唇角暗笑。
他上前一步,挡在了傅屹祁跟前,勾唇浅笑,询问:“傅屹祁,你这是要去哪儿?”
“马上就要开会了,其他人都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了。你这个时候离开是不是不太好?”
对上他,傅屹祁眼底的杀意更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骨节处咯吱作响。
冷厉的眸子含着刀刃,冷冷的扫下傅景琛,声音冷如鬼魅,“给我滚开。”
傅景琛一脸不满的皱起了眉头,脸色黑沉,“傅屹祁,你知道的。今天的会议公司的高层都会参加。”
“爷爷也很看重这场会议,如果你不在,那些高层会有意见。你让爷爷的面子往哪里搁?”
“我不管你有什么事,必须先参加完今天的会议,以后再离开。”
傅景琛说这些话时,拿出了兄长的架势,想要拿捏傅屹祁。
可傅屹祁完全不把他看在眼里。
抬手一拳,朝他挥了过去。
傅景琛下意识的侧身闪躲。
傅屹祁冷哼,眼底闪过一抹轻蔑,嚣张至极,抬脚便大步离开了。
助理看了看傅景琛,又看了看自家老板,忙不迭地抬脚跟上去。
傅屹祁一边走,一边吩咐身后的助理,“我要出差一段时间,暂时不管任何工作,公司里的事交给你处理。有急事再给我打电话。”
他要去找人。
他要去找她。
她肯定不会有事的。
傅屹祁走后,傅景琛瞬间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转过头来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一双眸子眯了起来。
随后,抬脚进了一旁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只有一个位置是空缺的。
傅景琛唇角微扬,笑容和善,看上去人畜无害,声音不急不缓:“各位董事,今天的会议就先开始吧。傅屹祁有急事,已经离开了,没有办法参加今天的会议。”
听他这样说,在场的这些董事脸上都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
压低声音议论道:“傅屹祁还真是我行我素,性子不定。如果真把公司交到他手上,我们也要跟着,提心吊胆。”
“是啊,但能力虽然强,但这一点始终比不上景琛。”
傅屹祁迅速安排了车子,来到了再去。
找到了他派过来的那一队支援队伍。
这支队伍,也一直在寻找程雪宁。
可已经一天的时间过去了,这一片废墟都快被扒烂了,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负责人看到傅屹祁时,心虚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垂着头汇报自己的进度。
“傅先生,我们现在怀疑,太太在余震开始之前,就已经撤离了,没有留在现场。”
“我们在这里没有找到任何和太太有关的线索。更没有找到生命迹象。这里就只有一片废墟了。”
男人猩红的眼睛,注视着这一片废墟,嘴里弥漫起了一股血腥味儿。
他死死的咬着唇瓣,声音冷沉,依旧不愿相信,“再找。”
“再找一遍。”
说着,他不管那些人在身后劝说什么,自己就冲进了废墟当中,四处呼喊着程雪宁的名字。
声音从一开始的洪亮,渐渐变得沙哑。依旧不曾停歇。
太阳东升西落。
男人身上原本穿着得体的西装,可此时此刻,西装已经破烂不堪,是裁剪上好的西裤,也挂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大窟窿。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此时正在往下淌着血。
他已经在这里找了整整一天,却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救援队的负责人见状,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劝说。
千万别太太还没有找到呢,先生就倒下了。
“先生,您不能再继续了。您得回去休息,这边我们会派人找。一定会找到太太的。”
“是啊,太太说不定早在余震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这里。”
就在这时,傅屹祁的身体突然僵硬住,在一片废墟当中,看到了一抹光亮。
他整个人的身子一个踉跄,急忙迈了两步,朝着一处伸出了手去。
是程雪宁的耳环。
这个耳环还是他送给她的。她当天离开时戴的,正好就是这副耳环。
找了一天,总算是在这片荒芜的废墟中找到了一点和程雪宁相关的东西。
男人的胸口,一阵发闷,差点呕出一口血来。
旁边搜寻队的几个人急忙凑了过来,迫不及待的追问,“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傅屹祁缓缓握紧了手,将那枚耳环握在自己的掌心,嗓音沙哑的不像话,已经听不出原来的声调了。
“是雪宁的耳环。”
“在扩大范围,把周围再找一遍。”
“你去把那天和程雪宁一起工作的医疗团队的人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现在,他们没有任何头绪,也没有线索,只能毫无目的的四处寻找。
唯一能够给他们提供线索的,就是那天和程雪宁一起工作的那些医护人员。
虽然他们当初离开,过了好久才发现了程雪宁不见了。
但这些人,是最后和程雪宁接触的人,他们或多或少能够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医院的负责人知道傅屹祁的身份。
再有孙院长的吩咐,负责人十分配合,将那天和程雪宁一起的几个医生和护士都叫了过来。
这其中就有周正楚,还有杨春桃。
杨春桃平日里看到傅屹祁,都会害怕。实在是因为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场太强,满脸都写着生人勿近。
平日里在医院里看到了他,她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可今天的傅屹祁,却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胡子拉碴,身上的西装破烂不堪,眼底一片急切。
他一开口,声音更沙哑的不像话。
“说说吧,你们当时待在程雪宁身边,都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