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可是黄二皮...黄大师...你们死定了！”
他艰难地报出黄二皮的名号，试图吓住对方。
女子突然变了脸色：“果然和黄二皮是一伙的！”
她扬起甩棍，“那就更不能留你了！”
破空声从脑后传来，张广毅本能地偏头，却因药物作用慢了半拍。
甩棍重重砸在他太阳穴上，眼前顿时炸开一片金星。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张广毅感到自己倒向车内，压在了那些柔软的身躯上。
女孩们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香气充斥着他的鼻腔。
最可怕的是，即使意识模糊，他的身体仍在忠实地回应着本能的召唤。
他的手自动环住了一个纤细的腰肢，嘴唇寻找着最近的温暖源头...
“砰！”
第二击落在后脑，世界彻底陷入黑暗。
最后的知觉是女子嘲讽的笑声和远处隐约的引擎声。
王大师的弟子们怎么样了？
说不定此时和自己一样，都被人家给摆平了。
寒雪和寒冰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而这香气...这能摧毁人意志的邪术，远比任何刀枪都可怕。
夜风吹得影视城外的树叶沙沙作响。
王语彤蹲在围墙下的阴影里。
王大师和他的五个弟子围在她身边，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宿舍楼的灯光几乎全灭了，只有走廊尽头的应急灯还亮着，投下惨淡的绿光。
“丫头，记住，我们只在外围接应。”
王大师的白胡子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声音压得极低，“一有不对劲，立刻发信号。”
王语彤点点头，手心已经沁出汗水。
她抬头看了眼三米高的围墙，一阵紧张。
一个身材魁梧的弟子蹲下身，双手交叠做成踏脚。
王语彤深吸一口气，踩上他的手，借力一跃抓住了墙头。
粗糙的砖石磨得她手掌生疼。
她咬牙撑起身体，翻上墙头，然后轻轻落在内侧的草地上。
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影视城都能听见。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王语彤浑身一僵。
等了十几秒，确认没有惊动任何人后，她才向宿舍楼摸去。
月光下，她的影子像一团模糊的雾气，贴着墙根移动。
宿舍楼的门锁着，但旁边卫生间的窗户开了一条缝。
王语彤踮起脚尖，手指刚好能勾到窗沿。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一股混合了洗发水和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爬进窗户时，她的牛仔裤被窗框上的铁锈刮了一下，发出轻微的撕裂声。
王语彤僵在原地，耳朵竖起来捕捉任何异常声响。
只有水管里水流的声音和远处某间宿舍的鼾声。
卫生间里漆黑一片。
王语彤摸出手机，用衣服遮住屏幕，调出最低亮度的光照路。
瓷砖地面冰凉，她光脚踩在上面，脚底能感觉到每一道缝隙。
推开卫生间的门，走廊更黑，像是能吞噬一切的深渊。
“狗狗？”她轻声呼唤，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没有回应。
王语彤深吸一口气，开始一间间宿舍查看。
第一间门没锁，她轻轻推开一条缝。
六张上下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空气中弥漫着化妆品和泡面的味道。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最近的一张床前，轻轻推了推睡在上铺的女孩。
“唔...谁啊...”女孩含糊不清地嘟囔，翻了个身。
王语彤凑近她耳边：“请问你认识一个叫狗狗的女孩吗？左耳有一排耳钉。”
女孩勉强睁开一只眼：“啥狗啊猫的...不认识...”说完又沉沉睡去。
王语彤咬了咬下唇，继续尝试叫醒其他几个女孩。
得到的回答都一样，没人认识狗狗，也没人见过左耳戴一排耳钉的女孩。
退出第一间宿舍，王语彤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擦了擦，继续向走廊深处探索。
第二间、第三间...结果都一样。
有个被吵醒的女孩甚至不耐烦地骂了句脏话，吓得王语彤赶紧退出房间。
“怎么会这样...”她靠在墙上，感觉一阵无力。
那个女演员明明说在影视城宿舍见过狗狗的。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走廊尽头有楼梯通往二楼。
王语彤回头看了眼来时的路，按理说王大师他们应该已经跟进来了，但走廊上空无一人。
也许他们在外面守着？她不确定，但现在不能退缩。
楼梯的木制踏板在她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每走一步，王语彤都提心吊胆，生怕惊动整栋楼的人。
上到二楼转角处，她再次回头，期待看到王大师的白胡子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但什么也没有。
“奇怪...”她小声嘀咕，手指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想联系王大师，又怕屏幕光亮暴露位置。
二楼的布局和一楼一样，但更破旧。
墙皮剥落，有几盏灯甚至没了灯罩。
王语彤继续她的搜寻，这次加快了速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希望也在一点点消逝。
第五间宿舍的门比其他门新一些，漆成淡粉色。
王语彤轻轻推门，发现锁着。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隐约听到里面有动静，像是有人在翻身。
“有人吗？”她小声问，指节轻轻叩门。
没有回应。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走廊尽头的卫生间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王语彤浑身一颤，转向声音来源。
“狗狗？”她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又赶紧捂住嘴。
卫生间里传来水龙头没关紧的滴水声，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王语彤犹豫了一下，还是向那边走去。
每走一步，心跳就加快一分。
推开卫生间的门，里面比一楼的更脏乱。
镜子裂了一道缝，洗手池里堆着没洗的化妆刷。
最里面的隔间门微微晃动，像是刚被人碰过。
“有人吗？”王语彤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卫生间里回荡。
突然，一个极轻的声音从最里面的隔间传来：“快走...否则来不及了...”
王语彤的血液瞬间凝固。
那个声音，她绝不会认错，是狗狗！
虽然比记忆中的更沙哑，但那种特殊的语调，那种尾音微微上扬的方式...
“狗狗！是你吗？”她冲过去，猛地拉开隔间门。
空无一人。
只有一卷用了一半的卫生纸在地上滚动，像是被风吹动的。
王语彤困惑地环顾四周，每个隔间都检查了一遍，连窗户都锁得好好的，根本没有人进出的痕迹。
“我幻听了？”她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疼痛感很真实。
退出卫生间，王语彤站在走廊上，感到一阵眩晕。
就在这时，她眼角瞥见走廊尽头有个身影一闪而过，高挑的个子，凌乱的短发，左耳反射着微光...
“狗狗！”王语彤顾不上隐藏了，拔腿就追。
那个身影没有回头，反而加快脚步下了楼。
王语彤追到楼梯口，只看到一抹衣角消失在转角处。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梯，木楼梯在她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下到一楼，走廊空荡荡的，哪有狗狗的影子？王语彤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汗水顺着后背滑下。
突然，另一侧的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高大的黑衣人正从那边上楼，动作缓慢而沉稳。
即使隔着二十几米，王语彤也能感受到那股压迫感。
黑衣人的脸藏在阴影里，只有一双眼睛反射着微光，像是夜间活动的野兽。
王语彤的双腿自动做出了反应，跑！她冲向最近的出口，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黑衣人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不紧不慢，却越来越近。
推开宿舍楼的大门，夜风迎面吹来。
王语彤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她环顾四周，寻找王大师和他的弟子们，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们去哪了？被黑衣人解决了吗？
顾不上多想，王语彤冲向围墙。
翻墙时她的手被粗糙的墙面磨出了血，但她感觉不到疼。
落地后，她头也不回地跑向影视城大门方向，直到确认没人追来才停下。